第九章露茜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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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恨的河口在什么地方？"过了老半天德蒙说。

"我刚才以为这会儿就该到了，"彼得说，"可现在只有继续向前走，别无选择。"他俩都发觉那小矮人正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们，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不停地走呀走，身上的盔甲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使他们到十分闷热。

"这是怎么回事？"彼得突然停下脚步。

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一个悬崖的边缘，从这儿居高临下，可以看到一条峡谷，以及谷底的河。对面的峭壁要离得多。除了德蒙以外(也许还有杜鲁普金)，谁也不曾在岩石上攀登过。

"真糟糕，"彼得说，"我们路了，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地方。对不起，这都怪我。"小矮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唉，要不咱们返回去，从另一条路走吧，"苏珊苦着脸说，"我早就知道在这些树林里我们要路的。"

"苏珊！”茜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别那么说，彼得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你也别这样对苏珊讲话，"德蒙在一边打抱不平，"我想她的话是对的。"

"啧啧啧！”杜鲁普金抱怨道，"要是我们了路，怎样才能摸回去呢？况且，即便咱们又回到岛上，一切从头开始——假设那是可能的话——咱们可就把什么事都给耽误啦。因为那样的话，不等我们到达那里，弥若兹就已经把凯斯宾打垮了。"

"你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往前走？"茜问。

"不知道，"杜鲁普金耸耸肩膀，"隆下，你肯定咱们已误入歧途？你能断定这里不是河口吗？"

"因为河口不在峡谷里。"彼得说，竭力忍住没有发火。"隆下，是不是应该说:‘过去不在峡谷里？"小矮人仍不死心，"你所悉的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以前的纳尼亚。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它就不会改变？一次大塌方，就完全可能把那座山削去一面，留下光秃秃的岩石，成为峡谷那边的峭壁。以后，年复一年，端急的河不断地冲击河槽，结果在这一面又形成了我们脚下的悬崖。我们还可以设想，这里曾经发生过地震之类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彼得说。

"无论如何，"杜鲁普金接着说，"即便这不是河口，可它涓涓向北方，势将汇入那条大河口来的路上我似乎曾经走过这个地方。因此，假如我们朝下游走，再往右拐"看！快看！你们快看！"茜突然叫了起来。

"哪里？什么？"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狮子，"茜动不己，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就是阿斯兰，你们没有看见吗？u"你是说——阿斯兰？”彼得顿时睁大了双眼。"你以为它在什么地方？"苏珊不大相信。

"不是以为，"茜使劲跺着脚，"千真万确，我真的看到了阿斯兰！”"在哪儿，？"彼得问。

"就在山顶上，那些按树之间。不，在峡谷的这一边，往上看——它想要我们到它那儿去，与你选择的方向正好相反。"

"你怎么知道它想要我们去？”德蒙问。

"它…我…反正我知道，"茜说，"从它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大家惑不解地互相望一望，谁也不讲话。

"茜女王隆下很可能真的看到了一头狮子，"杜鲁普金嘴说，"这些树林里当然有狮子，而且肯定不止一头，这我太知道了。但它未必是一头友好的、会讲话的狮子，就像刚才那头熊一样。"

"噢，别傻了，"茜说，"你以为我看见了阿斯兰会认不出来吗？"

"它现在该是一头老态龙钟的狮子了，"杜鲁普金说，"假如它就是你们的那位老相识，老朋友l再说，如果是它，谁又能够担保这么多年之后，它不会像许多其他的动物一样，变野变蠢呢茜一下子脸通红，要不是彼得把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她简直会扑向杜鲁普金。

"dlf是不明白的，他怎么会呢？"彼得一边安茜，一边转向小矮人，"你记住，杜鲁普金，我们才真正了解阿斯兰，你不可以再那样谈论它了。现在必须搞清楚阿斯兰是否真的在那里。"

"我发誓，刚才就是在那儿的。"茜说，眼睛里充了泪水。

"或许是的，。可是只有你看见了它，我们都没有看见。"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家表决吧。"德蒙说。

"好吧，"彼得回答道，"你年纪最大，dlf，你投什么票？往上走，还是往下？"

"往下，"小矮人毫不迟疑地说，"我对阿斯兰一无所知，可我确实知道倘若咱们向左拐，再顺着峡谷往上走，那可能得走一天才能找到一个可以过河的地方;可是如果往下游去，再往右拐，咱们肯定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到达大河。再说，要是附近真的有狮子的话，咱们应该避开它们，而不要走近它们。"

"你怎么说，苏珊γ-"你别生气，，"苏珊说，"我真的认为我们应该朝下游走，我累极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可恶的森林，到天的空地去吧。我和大家一样，希望看到阿斯兰。可是，除了你一个人之外，我们大家什么都没看见。"

"德蒙？"彼得说。

"嗯，是这样，"德蒙讲得很快，脸微微发红，"一年以前，咱们第一次发现纳尼亚的时候——也许是一千年以前，这个不去管它——是茜首先发现了这个奇妙的国度，而我们都不相信她。我表现最糟了，这我知道。可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一次我要支持她，也算向茜表示歉意。我投票赞成向上游走。"

"噢，德蒙！"茜紧紧抓住他的手。

"现在轮到你了，彼得，"苏珊说，"我真希望——"

"嘿，别说！让人家自己思考，"彼得打断了她的话，"我想我最好不参加投票。"

"你是至尊王。"杜鲁普金庄重地提醒道。

"向下。"沉默许久，彼得终于说，"我知道茜很可能还是对的，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两者之中我们必须选择其一。

就这样，他们沿着右边的悬崖，朝下游出发了，茜走在最后面，哭得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