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说说。”
“你觉不觉得我的胡子碍眼?”
“碍眼倒是不会。”
“不碍眼,可是很碍事,对不对?”
“碍事?为什么会碍事?”东方苏不解反问。
“你不是老说我吻你时会扎伤你的细皮?”天!为什么他非得在众人面前谈这回事?如此昭告天下,岂不教她无地自容?东方
苏几乎羞惭地直想挖个地
钻:“我不知道,别问我…”
“整个寨里我就只对你造过口业,不问你问谁呀?”鲁钝的石炎官硬是不罢休地追问着。
“你到底想问什么啦!”东方苏顶开那张凑近鼻间的
绒绒熊脸。
石炎官咧嘴笑:“我用我的胡子换你的小扁头,可好?”东方苏眨?Щ蟮乃馗矗骸坝煤踊晃业男”馔罚俊?br>“对呀,倘若你非得‘除
而后快’,我委屈点,拿这把十三岁以来就陪伴着我的黑胡让你剃个痛快。”石炎官说得慷慨就义,虽然他以前时常将“胡在人在;胡剃人亡”的至理名言挂嘴边,但此时此刻,他曾奉行的至理名言早被他抛诸脑后。
“你意思是你不留胡子,但希望我继续将头发蓄长?”
“聪明,”东方苏还没开口表示,四衷拼戏的众人开始讨论。
“我从没有看过小吧爹的真正长相耶!”河诠在一旁兴奋嚷嚷“二小叔,你有没有看过?”
“有,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白云合仔细回想:“老实说,现在除了这张熊模熊样,我已经记不得他过去的皮相。”
“我也好想看噢。”小七凑着热闹,剃光黑的熊…嗯,光用想象就足足令人玩味。
“苏姑娘,你就答应四爷嘛,然后快些动手剃熊
,我也好好奇。”鲁镂范兴致
,与一班土匪引颈而盼。
叽叽喳喳的细碎谈及努力吆喝的鼓舞加油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吵死了…又不是表演剃度给你们瞧,一个个在那边兴奋个啥劲呀!宾滚滚!”熊掌一挥舞,驱赶一群破坏情调的恼人苍蝇们,但双手触及宝贝女儿时,石炎官语气一转,谄媚得很“河诠,你慢慢走,小心摔跤,等会陪小吧爹喝酒叙旧喔,乖…”甜腻得令众土匪愕然的口气仍在耳畔回,石炎官转向众人的脸孔又变回凶恶狰狞“还不滚…想试试我的熊掌侍候吗!”差别待遇!绝对的天差地别!
轰出一窝七嘴八舌的闲杂人等,石炎官又回到东方苏面前。
“好啦,所有不识相的人都滚出去了,别害臊,快点点头答应吧。”他导着。
她仅是望着他不发一语,也不正面回应他所提出来的易。
因为他的易并不单单只是顶上青丝的去与留这般简单,其中更包含着他要她舍弃出家的念头,与他一同浮沉在名为“红尘”的茫茫大海。
即使她答应了他的条件,对她的生命又会产生怎样的涟漪或波涛呢?发丝要留要断只不过是短短瞬间的决定,最令人迟疑的却是作出决定的刹那坚持…她花了许久的沉默岁月来决定削发为尼,说服了自己那颗仍殷殷期盼着家人亲情的心,也终于断了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妄想,更不敢祈求自己能有机会,遇见一个能让她依靠及信赖的臂弯,她好害怕一次次的心期待,只换来别人无心或有意的冷漠伤害…
她很胆小、很懦弱,懦弱到没有勇气再尝试…
如果是石炎官…如果是他…
能相信他吗?
懊相信他吗?
耙相信他吗?
石炎官由她眸间读出了退缩的决定。
他缓缓将手掌挪到她脑后,轻轻施力,让两人额贴额,鼻碰鼻,不许她逃开。她似乎让他的突来之举吓得愕然失措,石炎官噗哧一笑:“你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好可。”比原先光不隆咚的秃脑袋多了分修饰的致美,若能再留长些,必定更加倾国倾城。
“这么可的小姑娘怎么会没有人想疼呢?”两人贴得好近,近到能从彼此黑剪瞳间看到自己是惟一的专注“如果你是我的…我不知道自己会多么宠你,恐怕溺
的程度连现在的我都无法以言语来形容,我不敢承诺。因为我对自己太了若指掌,通常我只要一预设立场,绝对都是以‘食言’收尾。”
“不只是你,这是许多人必然的反应,我也从不相信承诺及口头上的保证,很多话说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啊?”
“我所谓的‘食言’并非单指将承诺抛诸脑后的恶劣举止,而是最终的结果往往比我承诺时的假设情况还要超过…小河诠就是被这样的我给宠坏的。”他的小宠都会变成大宠,关都会变成溺
。
东方苏也笑了,光瞧他方才对待河诠的举动便能验证他的话。
倘若她的家人曾给予似于石炎官千万分之一的亲情,或许今天的她会是一个更快乐的东方苏,而这种的快乐并不是她不断欺骗自己所得来的假象,而是真真切切的快乐。
“我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家人,好想、好想。”她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用很在意我,不用很宠我、疼我,只要用你现在对待我的方式就好…让我知道,我也是你心里所在意的一小部分…”
“你还真不贪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