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魔一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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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漆黑，华灯光耀，李昕昕一边哼着歌，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家，一边在心中计划明天的行程。

明天一早起来就打电话给他！不…还是不要，明天就打电话找他，显得太过刻意了，再忍耐两天吧！

约他到什么地方好呢？餐厅？公园？游乐场？

怀兴奋地在心中计划着，心大意的李昕昕完全没有留意到四周的空气异常寂静紧绷。

快喜地走到居住的大厦附近，抬头看见站在路灯下的男人，李昕昕登时变了脸。

“又是你？你来干什么？”一看见她出现，男人马上向她扑来。

“昕昕，昕昕…我你，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可以没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与你分手！”李昕昕忙不迭退后数步，痹篇男人的接近。

“我求求你，别再纠不清，即使你再苦下去，我也不会上你！我求你，别再费时间！”

“你移情别恋，你…你…不可以！我你！我你呀！”男人神凶恶地仰天大叫，接着，跪在地上，抱着李昕昕的脚，泪面地哀求道:“别离开我…呜呜…昕昕，昕昕…我不可以没有你…呜呜呜…”看着他如痴如狂的样子，李昕昕更厌恶，被他紧紧抓着的左脚被泪水鼻涕黏得一塌糊涂，她终于忍不住抬起腿，狠狠地将他踢开，同时厉声说:“我坦白告诉你，我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过你，一切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别再自作多情了！”男人护着自己的头，狼狈地向后跌，却在听到李昕昕的话后，马上从地上跳起来，瞪着李昕昕，用力摇头。

“不是！不是！你本来是我的，我知道…是那个男孩，是他令你变心了！”

“随便你说什么！”李昕昕受不了地翻一翻白眼。

“总之，别再妄想我们会复合！拜托你！没有镜子，至少也找盆水照一照你的样子！三十多岁的丑八怪，老‮男处‬，谁会上你！”抛下狠话，男人的脸瞬间死灰一片，李昕昕不屑白了他一眼，正打算离开，忽地发觉气温寒冷起来。

阵阵寒风从身边擦过，李昕昕怕冷地瑟缩着身子，伸手抱肩，心想:夏天的晚上怎会如此寒冷？该不会是市政府的气温调节装置故障了吧？纳闷不已，抬头看向身前的男人，却见他也在簌簌发抖，但是…似乎不是因为冷…

觉得异常的李昕昕皱起眉头，开始仔细观察前面的男人，见他垂着头，浑身颤抖的同时，身上响起“砰呖啪啦”的骨骼响声，他身上的肌正不断贲张，直至衬衣破裂，钮扣迸散四周。

“啊！”飞散的钮扣擦过脸颊，李昕昕吓得退后两步，颤颤抖抖地问。

“喂！你…你没有事吧？”男人缓缓抬起头，街上的灯光倏然熄灭，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只能依靠天幕上点点微弱星光照出男人的脸孔。

“啊啊啊啊啊－－啊！”李昕昕惊慌地尖叫起来，拔腿就跑；谁料双脚发软，只跑了半步，便跌跪到地上去。

在黑暗之中，传出森的“赫赫、赫赫”的骇人笑声。看不清的巨大黑影，抓起已经昏厥过去的少女身躯，潜入黑暗之中。当街上的灯回复光明，一切痕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糟了！”街上的灯光同时熄灭的那一刻，在对面马路的如来已着急地打开车门，打算冲出去救李昕昕。

“等等！”北冥浩天飞快地按下控制器，将车门锁起来，阻止他下车。

“她有危险！”如来猛然回头，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悠闲的北冥浩天。

北冥浩天微笑着说:“不用急，再等一会儿。”眉心蹙紧，遥遥看着黑闇如潭的对街，如来心不安；北冥浩天见状，安抚地轻拍他的手背。

“师兄向你保证，她暂时死不了。”

“那…好吧！”如来对北冥浩天向来信服，加上他难得出口保证，纵有再多担忧也只得往心底下去。

看着李昕昕被狰狞的黑影带走，如来蹙起眉心，语带不地说:“香港的妖魔未免太嚣张了。”

“嚣张的未必只有魔。”北冥浩天笑着应了一句，伸手搂着如来的肩头，一脸从容地问:“我的小如来，你知道人与魔最大的分别是什么吗？”知道北冥浩天绝不会突然说无关紧要的话，如来以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着眉心的鲜红泪痣，细细思索后，才回答:“是，人拥有，而魔没有。”看着他雪白的脸孔，北冥浩天勾着角，笑了起来。

“我的小如来，你错了！魔也有，而且，魔拥有的憎之心，甚至比人更加强烈。”

“魔残忍，憎之心可能有，就…”如来不认同地摇头，发丝着光芒，他选择一个比较含蓄的说法:“似乎有点勉强。”

“魔的残忍，源于不在乎。除了所以外，所有人、物，在魔的眼中都没有分别，这点和佛祖说的『众生平等』不是有点像吗？”谁说魔没有？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