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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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受过训练的毒蛇,才会咬人的咽喉。”木道人动容道:“你认为那条毒蛇是别人故意放在这里,来暗算他的。”陆小凤点点头,脸上又变出愤怒之,“这条蛇显然已久经训练,只有在听见吹竹声时,才会发动攻击。
窑里当然很暗,那条蛇又实在太小,孙老爷从光下走进来时,当然不会看见。
木道人也想起了刚才‘那阵吹竹声,“吹竹的人,就是暗算孙老爷的人?”陆小凤道:“嗯。”木道人道:“他为什么要害死孙老爷?”陆小凤道:“因为他伯孙老爷说出了他的秘密!木道人道:“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秘密?”陆小凤握紧双拳,‘字字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什么秘密,我迟早总要查出来的,“’木道人又长长叹息一声,直到现在,他才完全明白☆为什么只有孙老爷才能找得到大通和大智,为什么大通大智总是不愿见人。
但他却永远也想不到孙老爷究竟还知道多少别人不愿他说出的秘密,更想不到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也许已将随着他的尸体,永远埋藏在地下。陆小凤是不是真的能发掘出来呢?棺材店里充厂新刨木花的气息,这种气息本来是清香的,可是在棺材店里嗅来,就总是令人觉得特别不舒服。
店里有两口上好的摘木棺材,仿佛最近还新油漆过一次。
“我要这一口。”陆小凤选了其中之一,他为朋友选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棺材也一样。
“这两口棺材都已有人先定下了。”棺材店的掌柜姓陈,也许是因为在棺材店做久了,所以纵然在笑的时候,看来也有点沉沉的。
陆小凤道:“棺材也有人预定?”陈掌柜点点头,“是一位客人定好了要在九月十五晚上用的,小的也正觉得有点奇怪,他好像已知道那天晚上有两个人非死不可ju九月十五!有两个人非死不可!陆小凤脸变了,“订棺材的人是谁?”陈掌柜道:“他已将两口棺材的钱全付清,却不肯留下姓名。”陆小凤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掌柜道:“是个驼背的老头子。”陆小凤没有再问,无论谁都可以扮成驼背的老头子,他另外选了口棺材,已准备要走。
陈掌柜却忽然又道:“但那位客人却留下了两个名字,要我们刻在棺材上!陆小凤霍然回身,“是两个什么名字?”陈掌柜道:“两个人的名字都很特别,一个叫叶孤城,一个叫西门吹雪lu木道人本来是个很乐天的人,但现在脸也显得很沉重。
“两个人都不会胜的…真正能得胜的,是那些在旁边等着看的猎人。”现在这些猎人中居然有一个已替他们订好了棺材。
木道人勉强笑了笑,道:“也许这只不过是个恶作剧。”陆小凤也笑了笑,道:“很可能。”他们脸上带着笑,走在秋还未西沉的光下,微风吹动着他们的衣挟,街上的行人看来都是生气蓬的,天地间充了生机。但他们心里,却已有了阵死亡的影。他们当然都知道这绝不是恶作剧。
木道人看着远方蓝天下的一朵白云,忽然道:“你已见到了叶孤城?”陆小凤道:“嗯。”木道人道:“他看来像不像已受了重伤的样子?”陆小凤并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淡淡道:“他一剑就穿了唐天容的双肩琵琶骨。”受了重伤的人,当然绝不能一剑穿唐门高手的琵琶骨。唐天容本是唐门四大高手之一。
木道人沉着,道:“但老实和尚绝不会说谎,他也的确受了伤,那么,是谁替他解的毒?”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眼睛也在看着远方的那金白云,忽然道:“我很早以前就想到自云城去看看,却—直没有去过。”木道人道:“我去过。”陆小凤道:“想来那一定是个好地方,到了秋佳,那里一定是风光明媚,百花怒放,木道人道:“那里的花并不多,叶孤城并不是个喜饮酒赏花的雅士。”陆小凤道:“他喜女人?”陆小凤笑了笑,道:“喜女人的人,绝对练不成他那种孤高绝世的剑法jo陆小凤不再说话,脸上却忽然出种很奇怪的表情。每次他脸上带着这种表情时,心里都一定是在想着件奇怪的事。
木道人沉着,又道:“他既然已到了京城,当然也一定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陆小凤道:“他不像西门吹雪,他落脚的地方一定不难找!”木道人道:“我想去找他。”陆小凤道:“我知道你们是老朋友。”木道人道:“你呢?”陆小凤看了看天,道:“晚上我有个约会,现在只怕已有人在华楼等我。”木道人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手i”陆小凤点点头,忽然又问道:☆—个既不喜女人,又不喜花的人,若是要六七个女孩子在他前面,用鲜花为他铺路,是为了什么?”木道人道:“这种人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陆小凤道:“假如他做了呢?”木道人笑道:“那么他6定是疯了!陆小凤实在也想不通叶孤城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的,他只知道一件事叶孤城绝没有疯。
黄昏,黄昏之前。华楼的客人还没有开始上座。陆小风在楼下散座里,找了个位子,要了壶京城中人最喝的香片,在等着李燕北派人来接他。
现在时候还早,他本该再到处去逛逛的,他有很多人要找。花楼、西门吹雪、老实和尚…
这些人他都要找,可是他忽然又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的思索。他也有很多事要思索。
斜从门外照进来,带来了一条长长的人影。人影印在地上,陆小凤拾起头,就看见了刚才手按长剑,对他怒目而视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也在瞪着他,一只细长有力的手,还是紧握在剑柄上。剑柄上密密的着一层柔丝,好让手握在上面时,更容易使力,还可以于掌心因紧张而沁出的汗。只有真正懂得用剑的人,才懂得用这种法子。
陆小凤—眼就可以看出这年轻人的剑法绝不弱,但他却不认得这个人。
只要是他见过一面的人,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这年轻人却好像认得他,忽然走过来,竟笔直走到他面前,脸七的表情,甚至杜桐轩走向李燕北时更可怕。难道这年轻人跟他有什么仇恨?陆小凤想不出,所以就笑了笑,道:“你…”年轻人忽然打断厂他的话,厉声道:“你就是那个长着四条眉的陆小凤?”陆小凤道:“阁下是…”年轻人冷笑,道:“我知道你不认得我,但我却认得你,我想找你,已不止一天了!”陆小凤道:“找我?有何贵干?”年轻人用’种最直接的法子回答了这句话。他用的中是语言,是剑。忽然间,他的剑已出鞘,冰冷锐利的剑锋,忽然间已到了陆小凤咽喉。
陆小凤笑了。他既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笑了。
年轻人铁轻着脸,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的剑并没有刺下去。但他用的确实是杀人的剑法,迅速、轻锐、灵,陆小凤见过这种剑法。四个月前,在阎铁珊的珠光宝气阁,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苏少英,用的也正是这种剑法。
这年轻人无疑也是独孤—鹤门下,“三英四秀”中的一个人。
“我不杀你,只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你。”他的剑锋又近了一寸。
陆小凤反而先问道:“你是张英风?还是严人英?”年轻人脸变了变,心里也不能不承认陆小凤的目光锐利。
“严人英。”陆小凤道:“你想问西门吹雪的下落?”严人英握剑的手上暴出轻筋,眼睛里却出红丝,咬着牙道:“他杀了我师父,又拐走我师妹,本门中上下七十弟子,没有一个不想将他活捉回去,生祭先师的在天之灵ah陆小凤道:“可是你们打听不到他。”严人英道:“所以我要问你。”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惜你又问错了人。”严人英怒道:“你若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有什么入知道?”陆小凤道:“没有人知道:“严人英盯着他,忽然道:“出去。”陆小凤道:“出去?”严人英道:“我不想在这里杀你。”陆小凤道:“我也不想死在这里,却也不想出去,“严人英手腕一抖,剑花错落,已刺出七剑,剑剑不离陆小凤的咽喉方寸之间。陆小凤又笑了。
他还是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微笑着道:“你杀不了我的。”严人英手心已在淌着汗,额上也在淌着汗,整个人都已紧张得像是绷紧了的弓弦。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紧张得无法控制自己,他手里的剑距离陆小凤咽喉已不及三寸。
华楼的掌柜和伙计,也已紧张得在发抖,陆小凤却还是不动。他每一神经都像是钢丝铁线。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动,有人在大声呼喊,“死人…死了人了…”严人英想回头去看,又忍不住,但眼殊于却忍不住转了转。就在他眼珠子这一转间,平平稳稳坐在他面前的陆小风,竟已忽然不见了j这个人的行动,竟似l[他的剑还快。严人英脸又变了,翻身蹿出去,陆小凤正背负着双手,站在街心。街心上没有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