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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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喜我…”又是同一句。

高伯展眯起的眼睛，很认真地想解读这六字真言的奇特之处。

这女人竟然还在笑！

“你是喜我的！”

“疯疯癫癫的。”他还是搞不清楚她到底在什么！

直到这种情形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后，高伯展才顿悟到某种可能－－虽然不太相信有哪个笨女人敢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而且还是跟他这个一向没得商量的人开这种恶劣的玩笑，那简直就像跟阎王订了约会一样的蠢。

刚才他还难得的委下身段苦口婆心地劝一个…如此顽劣的女孩，才是最让他咽不下去的一口气。这若是发生在以往，不管之前她再怎么讨他心或是引他的注意，都足以让他狠下心一脚踢开她。

当白痴绝不是他的嗜好，所以今天的演出几乎可以抵消他未来的岁月中被人耍着玩的所有分量了。

这个教训他一定会记得，同时也会要亚蒂永生难忘！

高伯展脸凝重地等着亚蒂冷却下过度兴奋的心情，心下一幕幕的盘算，确认自己已经忍耐到了顶点，无法再如此纵容一个女孩如此的不知轻重。看来，他们之间势必要有一些变化才行…

“亚蒂，你瞒了我什么事吗？”他刺探着她犹冒着愉快音符的眼睛。

“什么？”

“你最好仔细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他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不知死活的挑衅。

一个完人不是这样成就出来的！

“我…你是指什么事？”

“亚蒂，有些事情最好别拿来开玩笑，我的耐并不是毫无底限的。”

“我…”见到神晴不定的高伯展，亚蒂一时间也慌了手脚。现在该不该坦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实证明，她闯大祸了。

“我也不是刻意要惹你生气的，只是看那个温小姐一副想霸上你的样子，而你又那样温柔地看着她，我当然不甘心就这样…你怎能拿这种事来怪我？我不是帮你赶跑那个女人了吗？”亚蒂越想越急，开始口不择言地撒泼。

“你到现在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高伯展自认为已经给了亚蒂够多的机会，再多就没有了。

“我…”在亚蒂还倔强地不肯低头时，门铃声恰好解救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亚蒂不偷偷地松了口气，谢门外的人来得正是时候，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平复这场灾难。

臭方华，被你害死了！

“我去开门。”她急忙忙地冲去开门，接今天的另一个灾祸。

“哥？！”门外，酒保正一脸霾地瞪视着她，见她是震惊和无措的表情后，也不管她接下来的反应就迳自推开她进到屋里。

“这就是你让我忙得团团转的原因？”酒保忿忿不平地指着高伯展的鼻子叫骂。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亚蒂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完全失了主意。

“你给我闭嘴！你的帐我们回家后再算。现在，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找上我妹妹？你哪时候缺过女人了？我绝不相信你对我妹会有多少真心。”

“哥，先冷静一下啦！这样子很丢脸耶！”亚蒂拉住冲动的酒保。

“你也会怕丢脸吗？一个女孩子跟个男人搞在一起，你拿什么名目来说服别人？”

“我…”亚蒂无言以对。抬眼望向一直沉默的高伯展，她也很想问清楚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但光是这一眼，她就什么妄想都不敢想了。高伯展莫测高深地仰靠在沙发上，眼全是事不关已的疏离。

这种冷漠和疏离在她口扩散成可怕的痛楚。她不要这样的他！她要那个总是一脸轻柔笑意的高伯展，任她嘻皮笑脸玩闹的高伯展…

“你看他什么表示都没有，你还傻得想巴着人家吗？我早就警告过你的，你怎么就是不听？他们这种天之骄子，女人怎么都玩不完，你有哪一点比人家优秀的？阿蒂，学聪明一点，把心放在这种人身上只会自讨苦吃而已。”酒保也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更明白自己的妹妹，若非她自愿，就没有人得了她；索趁此机会骂醒她算了。

“才不是这样…我们一直都很好的…”亚蒂脑子纷成一团棉絮，连自己说的话都不太肯定。

“是吗？能有多好？朋友？情侣？同居人？还是未来结婚的对象？他给你承诺了？”

“可是…我们真的很好啊…”她不要承诺也没关系！随方华她们怎么说，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

“你到底要笨到什么时候？”酒保气得想口吐白沫直接昏死算了。

亚蒂无言地凝视着一直做壁上观的高伯展，心中冀望着他至少给一点表示。随便他说什么，只要他给个理由，让她可以继续待在他身边…

“算了，现在跟我回去吧，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我不回去！”回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当然得回去。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笨女孩！

“我不管，我就是要留下来…”只要在他身边就有机会。

“你…”

“回去吧。”高伯展的声音打断了酒保的话，也让亚蒂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原本欣喜他终于打破了沉默，但是在搞懂他话中的意思后，她有种心死的预。

“可是我想留下来…”她才不管那么多，就让人说她厚脸皮也没关系。

“留下来做什么？我已经不需要你的陪伴了。”他的声音平缓无波，就像他的话，没有一丝的情。

“你要我走？”亚蒂挣扎着想从话中找到另一种解读。

“是应该要走了。我们的约定你忘了吗？只要你哥一回来，我们两个之间就再无瓜葛。”是啊，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是…她以为经过这些子后，谁还会去管这种狗倒灶的约定！

“我不管！你都可以把我哥的归期一延再延，为什么我就不能…”

“因为决定权在我手上。一直都是的，不是吗？”他讥笑一声。

“这不公平…”

“我从来就没说过这是个公平的游戏。玩玩而已，别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