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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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抿着嘴，没答腔。

见她沉默，他续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漫派，我相信所谓的命中注定，命运若安排你属于我，相信我，你跑都跑不掉。我期待着我们第四次的不期而遇，到那时，我认为你应该直接举白旗投奔我的怀抱，因为我是命运写给你…独一无二的答案。”他笑得自信。

她睁大眼说不出话来。又一回，他轻而易举让她心跳失速。

这种甜腻又充霸气的话，恐怕只有他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刚才见她愁眉不展地讲电话，他想，让她必须离开的事，也许是她父亲吧。他记得，她父亲生的是重病。

她回神，被他分散的注意力又聚回。

“我自己坐计程车就好。”她婉拒。

“要去找你父亲吗？”他问，回想起她眉宇间的轻愁，让他放心不下。

她点点头，没多说话。

“去医院吗？”他又问。

叹口气，她又点头。

“我陪你去，你烦的时候，我至少还能说笑话给你听，我是个说笑话的高手。”他没办法放她一个人去，他晓得她不好受，在这种情况下，换作任何人都不会好受。

她杵在原地，没拒绝也没接受他的提议，像是还在犹豫。

“别拒绝我，让我陪你去，我不放心你，如果不能知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平安的回到家，我会担心到失眠。我还期待在这座城市，与你不期而遇第四次耶。”他有点孩子气的尾音，让她笑了。

“好吧，谢谢你…愿意陪我。”

“这是我的荣幸啊。”他笑，伸出手臂，说:“挽着我，我很荣幸能陪你一起面对人生的暴风雨。今天晚上，我是你的骑士，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人生的暴风雨？他说的其实没错。

但他说话的方式，实在是…

“唐翌磬，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舌头能开出莲花？”她揶揄。

“没有让舌头开出莲花的高深功力，怎能在公关行业闯出名堂。”他完全不在意她的揶揄，反而自信。

下一秒，他换上认真神情，“娃娃老师，你不懂吗？碰上人生的难关，更该幽默以对，才能活得健康长久。我希望你健康长寿。”方晴的视线，在他那双墨黑如夜的眼里停留，然后对着他深深笑了。

急诊室里，医师、护士、病患家属来往穿梭，消毒药水味弥漫。

几乎每张活动病边都有焦急的家属陪着，但靠窗那张活动病，只有病患孤单躺在那里，鼻前戴着氧气罩，消瘦得近乎干枯的右手臂打着点滴。

在急诊室入口张望，她一眼看见那个…老人家。

踌躇近一分钟，她才终于迈开步伐朝窗边的活动病走去。

“请问是方润楠先生吗？”她困难地开口，手臂一道力量传来，唐翌磬的大掌覆在她手臂上了，像要把力量传给她。

她虚弱地朝他浅笑，病上的老人家睁开眼睛对上她，才准备张口，眼角却先一步润了，他颤抖着声音，仿佛无法置信。

“小…晴？”

“我是…晴。”她的声音里有太多尴尬与不知所措。

“谢谢你肯来…看我…我…”方润楠挣扎着要起身，还伸出手似乎想握住她。

方晴却朝后退，害怕被他碰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