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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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任厚的“太爷神话”系列中,有一则
鸟故事。
当时,黄盛镇的委书记调至市里任局长,新任
委书记从另一个乡镇余马调来。余马镇的经济条件比黄盛镇自然差远了,因此,从余马调至黄盛,相当于狠狠地被提拔了一级。这位新任
委书记姓荣名洋江,年仅三十八岁,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黄盛上任,仿佛看到了前面的锦绣前程。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风格,荣洋江来到黄盛后,准备摆过去的人情关系,做出一个清正廉洁的样子来,大干苦干它几年,发誓要拚一个副市长来干干。
他整天直
杆,
脑子想的是如何让黄盛镇的经济再上一个台阶,如何使自己得到市委书记黄伯昌的重用。可是,他发现黄盛镇里有一个“怪物”只要一出门,就能看到他。当他出去检查工作时,这人就在他面前转呀转,也不知要干什么名堂,让他很有些恼火。
有一次,荣洋江到医院工地上去检查工程进度,这时,他又发现这人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跟着他,而且还一个劲地朝他笑,似乎很想上来说说话什么的。荣洋江没有赶他,也没给他好脸。回到办公室里,他忍不住问办公室主任小关道:“今天在工地上跟着我转悠的那个二子,究竟是谁呀?怎么我到哪他就跟到哪,黄盛镇怎么会有这种人!”小关道:“你说的太爷任厚
啊,他可是个人物哩。我们镇里的干部呀,谁都不敢得罪他。”荣洋江惊奇了,道:“是吗?他究竟是干什么的?”小关道:“他呀,叫任厚
,是我们黄盛镇南盛村的村委会副主任。”荣洋江笑了,不以为然地道:“嘿,我说他是谁哩,原来是个小小的村委会副主任,难道这种人也敢跟镇领导叫板?”小关见荣书记有些看不起任厚
,便耐心地劝道:“荣书记,这个任厚
有个
病,他这人
跟踪盯梢,抓住干部的小把柄,很厉害的。你来了以后啊,可要当心哩。”荣洋江又笑了,道:“想抓我的小把柄?这种人还没生出来呢!他这种二
子啊,还不知道我荣洋江的厉害,我以前在镇里是从政法办主任位置上上来的,这种地痞似的人物我见多了。”荣洋江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下面,道:“像他这种人呀,就好比是一只鸟,而我呢,就好比是一杆
。我想什么时候把他打下来,就什么时候把他打下来。”小关从学校毕业已经三年,已经初步学会了一些马
功夫。当荣洋江的
鸟论一公布,他就拍了一巴掌,树起大拇指赞叹道:“
僻啊
僻,荣书记,你的
鸟理论实在是
僻!这个任厚
啊,到了你面前,就再也称不上太爷了。”荣洋江笑道:“他还叫什么太爷,到了我这里,他就准备着做我的太子吧!”他想想这话又不对,改口道:“他呀,做我的太子我还嫌他臭哩!”这话很快传到了任厚
的耳朵里,使他恼羞成怒。黄盛镇是任厚
的家乡,又是青云的富庶之地,任厚
把这里当作他发展势力的
据地。因此,新上任的
委书记能否将他尽快拿下,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本来,他想找机会好好和他聊一聊的,可是看这个年轻人总是把头抬得高高的,走到他面前他都不愿意正视一眼,而且他好象很专心于工作,一时也
不上话。他一直在想,对于这种乡镇书记,只要了解到他任厚
的后台,便会乖乖就犯,主动向他嗑头烧香的。他正准备着怎么把话放出去,让这个不懂事的年轻人早点上门呢。不料,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竟然
本没把他任厚
放在眼里,更让人气愤的是,竟然说出这种
鸟之类的话。他想,这个小王八蛋,他也太不知黄盛这地方的水深水浅了。既然臭小子他欺人太甚,也只得拿出一些手段来治他一治了。
任厚遂背起行囊,来到荣洋江的发迹地余马镇。
荣洋江是余马镇荣家村人,十八岁出去当兵,干了个连级干部回来,被安置在余马镇政法办,后来一步步干到政法办副主任、主任,然后是委委员兼政法办主任、
委委员兼副镇长、
委副书记兼镇长,最后是
委书记。可以说,余马镇的干部中,没有比荣洋江的简历书写得更辉煌,更让人羡慕了。他几乎是两年一个跟斗地往上翻,在仕途上没有遇到过一丁点儿障碍。这时,有人劝他再努力一把力,趁现在年纪轻,搞个市领导干。他当然也是
夜夜地这么想。可是,余马镇毕竟是个小镇,要想从这个小镇直接跳到副市长,就好比是从甘肃宁夏的书记中选个国务院副总理似的,几乎就是不太可能的事。他得先挪个位置,比如到市里干个实权部门的局长,但干个财税局、建设局、土管局的局长什么的,在有的人看来也同样困难,这些部门都是实权派,一把手所拿到的实惠和副市长也不相上下,因而很让人眼红。所以,这些部门其实并不是他这种年轻的乡镇
委书记所应该去争取的,
不好会让人说闲话。而富裕一点的,实力雄厚的乡镇
委书记呢,却是最理想的。从乡镇调到乡镇,说起来是平调,而且摆到桌面上来讲,干乡镇工作他已经有经验,容易通过。所以,经过一翻努力,当然是指到市委市政府领导和组织部门的领导那里一公关,他终于如愿以偿,被调到青云市经济实力排在前三名的黄盛镇担任
委书记。
任厚首先来到荣家村,找到荣洋江的老家。这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费吹灰之力。村里的人很热情地给他指点,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幢四层楼的洋房,特别是那个楼上高高的塔尖,几乎都耸到云端中去了,成为整个荣家村最高的建筑标志。
任厚站在“塔楼”底下往村庄四周扫视了一下。他发现这个村比他们南盛村的条件差远了,洋房很少,稀稀疏疏地,点缀在那些泥瓦红墙的矮院落之间。每一幢洋房都是那么挑眼,那么令人注目。他可以肯定,这些小洋楼的主人,都是靠经商办企业“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但也有少数并非靠经商办企业富起来的,比如这个荣洋江家里。他就凭着自己是个乡镇的
委书记,这些年来肯定也捞了不少,要不,他怎么能造起这么漂亮的洋楼,而且还敢在楼顶上按上这么显眼的塔尖呢?
这个人,有搞头。任厚从心里笑到了脸上,转身就往洋楼里面走去。
在客厅里,一位白发老太正坐在太师椅上打嗑睡。任厚知道这必定是荣洋江的老娘了,便从行囊中拿出两盒营养品,递给老太道:“大娘,我来看你来了!”老太用她的老花眼睛瞧了半天,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吃力地道:“哟,对不起,我看不太清楚。你究竟是谁呀?”任厚
指了指这屋子,道:“我呀,就是给你造房子的人,你不记得啦?”老太听说是造房子的,便说:“是不是那个阿宝啊?”任厚
笑嘻嘻地道:“对对对,就是阿宝,我就是阿宝哩。”老太道:“阿宝啊,我们一直在记挂着你呢。我们阿江常说,你这房子造得好,是全村最好、最漂亮的。村里人进来都夸我,说我福气好,老太婆一个,住这么宽大的房子。嘿,你说,我住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你这阿宝也真是的,我一个人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啥?给我造小一点不就得了?反正阿江也难得回来住。”任厚
道:“没关系,反正你们阿江有得的钱!”老太道:“钱?”她用手指
着嘴
道:“嘘,钱的事你们都说好了吧?”任厚
道:“说好了,说好了,他对你是怎么说的?”老太道:“他说这房子总共造了二十万,阿江已经付了十万了,还有那十万,是你们之间的事,他说不用我管,这事还不能
说,说了他要骂我的!”任厚
道:“对,这事不能
说。还有那十万,我也不用他付了。咱们都是朋友嘛,还算那么清楚干啥?”老太急道:“呃,那不能这么说,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哩。你还是要和他算清楚。你不要他付可以,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去,他现在啊,调到黄盛去了,你尽管到黄盛去找他。”任厚
道:“好,我正想去找他哩。”老太道:“阿宝啊,你尽管找他去。镇里面有什么活,你都找他包来做,他是书记嘛,能够做主。”任厚
说完了房子的事,又想起了别的事。他觉得这个老太真是好玩,便笑道:“大娘,最近那个女的有没有到这里来找过阿江?”老太道:“哪个女的?你说的是哪个呀?”任厚
道:“就是那个
细细的,皮肤白白的,年纪轻轻的,就那个。”老太道:“噢,你说的是阿白啊,你怎么知道她的,是不是阿江告诉你的?这个阿江啊,这种事怎么都跟你说呢?”任厚
道:“我和阿江是朋友嘛,他跟我说起过阿白的事。他说阿白常来找他,
得他们夫
都吵架呢。”老太道:“是啊,你替我劝劝阿江,别和那个阿白在一起了,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干这种事不好,传出去不好听。”任厚
道:“对对对,传出去不好听。”老太道:“上次阿江把她带到这里来住了几天,我就劝过他了,让他赶快回去,要让我媳妇知道了,那是要骂我的,说我这个做娘的,连个儿子都管不住。是不是?”任厚
道:“是啊,不过,那个阿白长得也真是齐整。”老太道:“长得齐整能当饭吃?长得齐整就带回来?不行,这是不行的。阿白也真是的,年纪轻轻,也该找个对象了,对了,阿宝,你替我注意一下,帮助阿白物
一个,省得她经常来烦我们阿江。”任厚
道:“好的,我一定帮她找个好人家。”老太道:“她在哪你知道吧?听说是在余马信用社工作,还一心想调到黄盛去呢!我和阿江说了,千万不能把她调到黄盛去。”老太太又嘟嘟哝哝地说了好一会儿,把阿白的事说得一清二楚了。
任厚觉得收获颇丰,便又收拾起行囊告辞。老太一定要拉他吃饭,任厚
说还要去工地上看看,老太也不再勉强了。
任厚又来到余马镇上,到一些饭店酒家转了转,问了问荣洋江的一些奇闻逸事。那些老板都要任厚
点了菜再说,任厚
便很是破费地点了些菜,才听到了一些关于荣洋江的花边新闻。接着,他又去其他地方证实了一番,掌握到了更多的材料。
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任厚便重新穿起那件便警服,走到黄盛镇政府大楼。还没走到楼上,镇政府办公室的小关便将他拦住了,道:“你找谁?”任厚
道:“我找你们荣书记。”小关知道他的厉害,便陪着笑脸道:“对不起,我们荣书记正在办公室里商量事情,等我上面禀报一声。”任厚
道:“好吧,快去!”小关把任厚
要求见荣洋江的事说了,荣洋江又不高兴了,道:“什么?他又来了,究竟想烦些什么?”小关说不知道。荣洋江道:“不见,你就说我没空。”小关下来通报说荣书记没空。任厚
便蛮横地推开小关,顾自上了楼。
荣洋江正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一见任厚,便凶道:“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任厚
也不理他,走到他面前,竟一
股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这下,可把荣洋江惹恼了,他不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任厚
倒显得很有耐心,他冷笑道:“荣书记,你不是说你是
,我是鸟吗?你不是说你什么时候想把我打下来,就什么时候把我打下来吗?”荣洋江听了这句,觉得这的确是出自他本人之口的名言,便默认了。
任厚忽然拉高嗓门,厉声道:“荣洋江,今天我告诉你:我才是
,你才是鸟!我要什么时候把你打下来,就什么时候把你打下来!”荣洋江年轻气盛,觉得这家伙太不像话了,便指着任厚
道:“你再胡说!你赶快给我下来,赶快给我出去。要不,我就叫派出所来人了!”任厚
耐心地道:“荣洋江,你别发火,该发火的是我不是你!你不信我能把你这只鸟打下来是不是?那你就耐心地等一会儿,等我给市领导打个电话,行不行?”荣洋江当然不相信任厚
能够当着他的面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便道:“打电话?打什么电话?”任厚
拿起荣洋江办公桌上那只红
的话机,拨通了白边海的电话,道:“白书记,我是厚
啊。我有个重要情况要向你汇报一下,是关于黄盛镇新来的书记荣洋江收受贿赂和
搞妇女的事。”电话那头很
兴趣。任厚
便把荣洋江造洋房和包养阿白的事在电话里统统说了,而且还说了几则余马人编出来的“阿江笑话系列”荣洋江听任厚
在电话里叫白书记,还有些吃惊,等到任厚
说起阿宝造房子和阿白要嫁人等等时,荣洋江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几乎都冒出了冷汗。
这些年他仕途顺利,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碰到这种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变。
正傻着呢,这时,任厚把话机递给了荣洋江,道:“白书记要和你讲话。”荣洋江接过话机,那边果然是白边海那充
威严的声音:“荣江洋吗?我是白边海啊。小荣,任厚
反映你的问题你心里清楚,我们市纪委到时候还要看情况核实一下。不过,你心里要明白,你是个年轻的镇
委书记,本来是前途无量的。我不希望你在经济上和生活作风上出问题,在我们纪委调查之前,希望你好自为之,在各方面要检点一些。”荣洋江正要为自己辩解,白边海却道:“任厚
是南盛村的村委会副主任,是我的老
人。我们纪委的很多案子,都是他举报的。这些年来,他举报的事情,失实的很少,大多是比较真实的,举报的案子成案率很高。所以,我还是要一再提醒你,你到黄盛以后,一定要在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荣洋江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忙着点头:“是是是”白边海那头道:“今天先说到这儿,下次我到黄盛来,再当面和你说。”荣洋江搁下电话,仍旧傻乎乎地将两眼盯着话机,仿佛那话机里有什么秘密似的。任厚
坐在桌子上干咳了一声,才将荣洋江唤醒过来。
荣洋江看了看任厚,任厚
也毫无表情地看了看他。荣洋江明白过来了,便走到门口,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回到办公桌前,抱着双拳对任厚
道:“实在是抱歉,荣某有眼不识泰山,今天算是给你赔礼了!”任厚
胡
地“嗯”了两声,还是不下来。荣洋江便从
屉里掏出一包大中华来,
出一
给他递上,道:“来,先
烟!”任厚
接了过来衔在嘴上,只是把两只眼睛盯着荣洋江。荣洋江又找来了打火机,道:“来,我给你点上!”任厚
猛
了一口,在办公桌上晃着二郎腿,道:“嗯,这烟倒是不错。”荣洋江见这样不是说话的姿势,便从旁边挪了只椅子过来,道:“来,请你老人家坐这儿说话吧。”任厚
听说叫“老人家”便笑了起来,
股从桌子上滑将下来,斜靠在椅子上,又冷笑了两声,道:“怎么样,荣书记,现在还想把我这只鸟打下来不?”荣洋江无奈地道:“任,噢,不,太爷。对了,太爷,你的名声可是大得很,我荣某人初来乍到,你就原谅我的年轻无知吧。”任厚
道:“你都当上镇
委书记了,还年轻无知?”荣洋江笑道:“是啊,我今年还只有三十几呢。你今后就别叫我什么书记了,就叫我阿江吧,咱们不打不相识,今天就算
个朋友吧。”任厚
道:“那你真的不想打我这只鸟了?”荣洋江苦笑道:“还提什么
鸟的,你就别再取笑我了。今天我可是知道你的厉害了,你啊,今天只要别把我当鸟打,我就谢天谢地喽!”任厚
笑了,道:“好,
快,算你荣书记,不,算你阿江
快。我任厚
就答应
你这个朋友了。”荣洋江也笑了,道:“好吧,走,咱们哥俩到饭店里坐坐,好好喝几杯。”任厚
道:“到哪家饭店啊?”荣洋江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意思了,道:“还有哪家,就红太
呗!”荣洋江进了红太
,就与任厚
成了莫逆之
。从此,红太
更红了,任厚
更横了,荣洋江也更服了。
此后,荣洋江一步一步地拜倒在任厚的旗子下。当年曾经说任厚
做他“太子”都嫌臭的荣洋江,竟然颠倒了过来,差不多成了太爷任厚
的“太子”他之所以会这么没骨气,是因为想借用一下太爷的力量,实现他副市长的伟大梦想。
这是五年后的事了。那年青云市政府班子换届,苦熬了这么多年的荣洋江开始跃跃试了。他跑到太爷任厚
家里,毫不含蓄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要求太爷帮助出点力。
任厚拿出太爷的架势,缓缓地道:“好啊,阿江,这次机会不错,也该好好闯一闯嘛。
校也去过了,组织上也有话放出来过了。不过,能不能上,还要靠天时地利人和啊,少一样都不行。”荣洋江巴结地道:“主要还得靠太爷费心。”任厚
耐心地道:“没问题,你的事,我不关心谁关心呢。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努一把力。青云市里你放心,黄伯昌那里我去帮你说,没事的。南州市委组织部那里,我是用不上力的。你在
校有同学,现在都在南州市的重要岗位上,南州那边你自己去跑跑,该花的银子还得花。”荣洋江道:“对,要跑一跑。”任厚
补充道:“我也是青云市的人大代表,我手上也有一票。当然,靠我这一票是不够的,得大家投。我在代表中间还有一些威望,有些工作我替你做。话要别人来说,别人说你好才是真的好。所以,代表那边的事也请你放心。”第二天,任厚
便专程去找了一趟黄伯昌,道:“荣洋江这人不错,他想干个副市长。这事你看能不能帮他一把。”黄伯昌想不想,道:“我有数了。现在还早,等事情发展下去再看吧,只要能上,我就尽量让他上吧。”年底,副市长的候选人定下来了,荣洋江果然名列其中。
关键的一步迈出来后,荣洋江怀喜悦地又来找任厚
了。这回,他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叠叠的人民币。他对任厚
道:“太爷,我的事让你费心了。现在候选人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人大选举就是关键的关键了。你为我的事,恐怕还要开支不少。我今天拿了些钱来,麻烦你帮我排一排。”青云人有句习惯用语,安排一下就叫做“排一排”任厚
摸了摸那钱,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帮你好好排一排。”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任厚
给黄伯昌打了个电话,约后时间后便单独去了黄伯昌的住处。两人客气了几句后,任厚
道:“荣洋江进了候选人名单了,他让我转告你,说是谢谢你了。”黄伯昌笑了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嘛,没什么的。你要劝劝他,当上副市长后,各方面都要注意一点。当然,这次选举的事,还要多当心。不管怎么说,他今年还没有什么基础,有的人条件比他好哩。”任厚
道:“知道了,反正我们大家一起帮帮他吧。在人大代表那里,多帮助他说说好话。”然后,任厚
掏出了准备好的一些钱,
进了黄伯昌
铺的枕头底下,道:“这些钱给你用,阿江的事,还要多靠你帮忙。”黄伯昌一般是不直接收钱的,他见任厚
这么一来,就推辞了几句。任厚
知道他的脾气,也顺着说了几句客气话,黄伯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在选举前,任厚又买了些名烟名酒,分头送给他
悉的一些人大代表。
这些基础工作都做完后,选举也就正式启动了。
在市委领导和组织部门的密切关注下,选举工作进展得很顺利。黄盛镇委书记荣洋江一跃而成为新一届政府的副市长,通过电视和报纸,很快成为一百二十万青云人中的政治明星。
据说,副市长陈莫进也是太爷给推上的。那年政府换届选举时,市里要新增一名副市长。开始定下的是市劳动局局长江一葛,可任厚与他的死
、同为市人大代表的某房产开发公司经理蔡冒商量后,觉得江一葛这个人不太肯帮忙,应该想办法把他
下去。于是,他们合伙推上了市工商局长陈莫进,新增为副市长候选人。任厚
与蔡冒在人大代表中极力活动,在说陈莫进好话的同时,把江一葛贬得一无是处。江一葛听说后,立即向南州市委组织部作了汇报。组织部门立即派人督阵,做人代表的正面工作。最后,陈莫进和江一葛同时被选为副市长,而江一葛的票数,仅仅比半数多了一票。可以说,要是没有组织部门做工作,他这个副市长必定是没戏了。
这段故事,是“太爷神话”的一段曲而已,如果再找一段的话,那就是宣传部长游大南的事了。
游大南当年只是田鼎镇的委书记。他听说太爷力道足,跑太爷比跑黄伯昌管用。于是,他找到了太爷,送上了一皮袋的人民币。因为这些钱都是田鼎镇上一些包工头出的,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钱,送出去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