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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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真的你，只不过孙胤的出现给了他力，让他想先下手为强。”尤嘉莉从咖啡杯缘瞅著她看。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心不在焉地啜著果汁。

“如果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是谁，那你就真的太盲目了。”尤嘉莉慢条斯理地道“听说孙胤要回美国去了，你知道这回事吗？”

“是真的。”见她震惊的表情，伍伟雄印证般地点头。

“似乎是他申请到某个大学的奖学金，打算回美国去做几年研究工作…”是吗？成可希怔住了，心头一片糟糟。孙胤一定早就得知这个消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心里觉得他总有一天会离开，但没料到这么快，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什么时候？”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

“你何不亲自去问他？”尤嘉莉瞥了她一眼，鼓励地拍拍她的肩。

“正视你的心，诚实的面对自己，也该是你作决定的时候了。”成可希不确定哪一样更糟…知道她是杀人凶手的帮凶，或是知道孙胤即将离开的事。

和伍伟雄与尤嘉莉道别之后，她漫无目的地开著车，直到夕西下，天边抹上一缕彩霞，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孙胤的住处外…那也是她的住处，曾经。

她的脚似乎有自己意识地下了车，进到屋里，她没看见太极，倒看见孙胤的衬衫随意地丢在客厅沙发上，桌上散著一堆纸张和他的笔记型电脑，还有一壶半空的咖啡。

她才刚搬走一个礼拜，他就邋遢的像个汉了。

她走过去拿起他的外套贴在前，觉上头似乎还有他的余温，环视著这个她曾和孙胤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她忍不住一阵失落愁怅。他离开之后，她的生活将会是多么空虚啊。

走到厨房，她注视著整洁的理枱，看得出自她离开后便不曾开伙的痕迹。想到他大概又吃微波食品或速食渡，她忍不住轻拢秀眉，考虑了一晌后，她决定帮他做顿晚餐，她从来不轻易出手的洋芋炖牛。

她才将食物呈上桌便听见门开的声音，几秒钟后孙胤出现在门边。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被小偷闯空门了哩。”他揶揄地说道，俊朗的脸上仍带著那抹他惯有的、懒洋洋的笑意。

她不自地凝视著他，从来不知道相思如此难熬，才几天不见，却好像过了几个月。他一手撑住厨房的门框，一手勾著他的西装外套，领带扯松了，衬衫领口也解开了两个，出一小片结实的膛，英俊的令她心都痛了。

“呃…我想到要拿钥匙来还你。”她胡地说道，想解下围裙，他已经三个大步来到她身边按住她的手。

有好几秒钟，没有人开口说话。

“你穿围裙的样子好可，像个等著丈夫回家的小子。”他沙哑地出声。

她因他灼人的凝视而脸红了起来。

“你吃过晚饭了没？算你运气好，冰箱里有现成的食材，否则这道菜我可是不轻易出手的噢。”她不由分说地推著他到餐桌前坐下，看着他捧场地端起碗尝了一口。

“怎么样？”她问。

“！”他连连咂舌，毫不吝惜地夸证她。

“这是继咖哩饭后的另一项杰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尝到你的好手艺？”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但她及时咬住舌头。

“对不起。”她低声道。

见他扬眉，她垂下眼睫“我早该听你的话，相信黄映倩是有罪的。我好懊恼自己忙了大半天，结果居然被她们给耍了。”

“我早告诉过你，不是吗？”他沉向椅背，嗓音温和“我也没料到我的证人会突然翻供，有时法官和检察官会对证据的认定不同，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尊重判决的结果。”

“你不在意吗？”

“这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问题，法律原本就是如此，只要有心，绝对钻得出漏罪，没有一个制度能杜绝这种情况发生，不过这件事算是特例，黄映倩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谋杀情夫的行为发生，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她知道他只是想让她好过一些，但她还是无法完全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