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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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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小麦说,情总会让人在错误中重复。

比如,小麦又说,别试图改变你的人,上帝没有制造一个半成品的,不是别人要改变就改变的。

她的这些话,让我无法对答。小麦突然就变成一个哲学家了。

小麦说这些话时,之前和之后还会说许多更漫的话。

一天,我们在耶士咖啡馆喝茶,这里的美式咖啡吧,处处透出简单和随意。小麦说她喜这里。说这里让人有种怀旧的觉。我比较同意小麦的话,因为我也常和我那帮绘画的朋友来这里喝咖啡、聊天。

本来我今天准备请客的。我近来在一家广告公司画广告牌,了一笔钱,够请一顿了。按照那天我们排定的顺序,达生请过了,是许可证请,许可证请过了,是海马请,海马请过了,就是我了。可达生都请三次了,我还一次没请,怎么说,也挨到我了。我先给海马打电话。海马说,你先别跟我说,你把他们说好了,我随叫随到。海马又说,主要是许可证和芳菲,他们两人好像不容易请到了,我那天请客,芳菲就没到,许可证呢,他又喜带那些七八糟的人,跟我们显摆,我有点不喜这个人了,我提醒你老陈啊,你要是请客就我们六个人,多一个也不要,少一个也不请。我觉得海马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可我也不敢保证啊,许可证我还能拐弯抹角提醒他,跟他就是说轻了说重了,毕竟还有老情在,他也不会跟我翻脸。可芳菲我就不好把握了,我们毕竟不常在一起了,何况从前还有过那种尴尬的经历呢。至今,她那句怒斥我的话语犹在耳边,她说,滚,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我和芳菲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她的怒斥声中结束的。多年来,我并没有把她忘掉,如果在某些特定的场合里,我还会想起这个和我有过肌肤之亲并差点成为情人的女人。老实说,虽然我们的关系有所缓解,但还没到畅自如的时候,打电话约吃饭一类的事,虽说常规,还是有点犹豫的。

后来我没有请客,是我接到了小麦的电话。

我接到小麦的电话是在和海马通话不久。小麦说,你干什么啊,我请你坐坐啊。

我说我正要请你们吃饭呢。

小麦说,吃什么饭啊,老吃老吃也没意思,喝茶去吧,我请你。

就这样,我们来到耶士。

我对她第一句话就是,就我们两人啊,像谈恋似的。

小麦说,你真不会说话,你就不能说,像什么来着?情人约会?

我说,还真像呀。

小麦嘻嘻地笑着,说,什么叫像啊,就是。

我心里有些美美的。我猜想我脸上也是美美地在笑。

小麦打了我一拳头,像小姑娘一样地娇嗔,说你坏笑什么啊,美死你!

我们坐下来,喝茶、说话。我看到小麦今晚很漂亮,穿了件柠檬新大衣,还有一条装饰的小围巾。我说,这件大衣不错,才买的吧。小麦说,哪里啊,穿好几年了。她又说,我都好几年没买衣服了。我说,女孩子不就是喜在衣服上打主意吗?小麦说,笨女孩才那样子的,何况我都老了。我说,不老,正是穿的时候。小麦说,女人穿衣服是让男人看的,我不想让人看,也没有人愿意看。我调侃道,不会吧?那女人衣服呢?小麦说,这还用说呀,当然也是为了男人啊。小麦的话让我想笑,可我没敢。小麦这话的意思是,还没有男人来欣赏她的服饰,当然也没有让她衣服的男人,或者说,让她衣服的男人还没有出现。我说,我看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小麦说,你别哄我了,你这种话,太过时了。我承认,我说话是有目的的。我们又说了些别的。小麦还说了她小时候的事。说她小时候和邻家男生打群架。说像跟虫一样跟在大孩子身后玩。说她穿小花裙子什么的。可这些话都不经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请客上。我说我明天要请客了,我要告诉芳菲一件事,许可证可能要调到他们晨报去。小麦惊讶地说,许可证会去搞报纸啊,他是文盲啊。我说,外行才能领导内行啊。小麦说,辟。小麦说,你告诉芳菲这个干什么啊?你们关系一直很好是不是?噢,我知道了,你们有一阵关系并不好,你是不是想吃人家小甜饼没吃成把芳菲得罪啦?我说,不开玩笑了。小麦说,不是开玩笑,你说吧,你们俩从前是不是有一腿?看看,脸红了吧?其实我早就觉察到了。我说,天地良心,我哪敢啊。小麦看看我,说,好吧,我相信你了,你要是要我帮忙,我就帮忙,我常跟她联系。我昨天还跟她通电话的,她说明年的任务增加了许多,忙死了。她也是一个大忙人啊,天天忙钱,天天数钱,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她一头钻进了钱眼里了,成天都想着,怎么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我说,芳菲的话还真是真理。我又说,你们在一起,是喝茶啊还是聊天?小麦说,又喝茶又聊天啊,你问这个话怎么有点弱智啊?你和芳菲不会真的有什么吧?这么对你说吧,我和芳菲,以前联系不多,最近来往非常不少,怎么,你现在想见她啊,我打电话让她过来呀?我想说算了,可又没有说的理由。小麦拨通了芳菲的电话,我听小麦说,芳菲啊,干什么啊,我请你喝咖啡…没有谁,还有一个朋友,你来就知道了…什么呀,你真能猜…你是怎么猜到的呀…算了,别说了别说了…哎呀,我服你还不行吗…好吧,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意了吧…什么什么?什么电灯泡呀…好了好了,过来吧,还在耶士。

听话听音,她们在电话里提到了我。她们也常在耶士喝咖啡。

不到半小时,芳菲来了。她还是那样笑的。她的这种笑在她脸上十几年都没有消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在咖啡馆昏黄灯光下,我看到她穿着得体而华丽。我平时不太注意别人的穿着,但对悉的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我就要注意一下了。十多年前在招商局时,我就对眼前这两个女人有过这样的受,即,小麦青而健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芳菲小巧而柔顺,可以用美丽来形容。你知道,漂亮和美丽是不一样的,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受其中的奥妙。

果真是你们呀,装什么神什么鬼啊。坐下后,芳菲说,我要知道是你们两个,我还把熊老板也叫来了,我正在跟她谈一个全年广告的事。

谁是熊老板啊?

芳菲说,一个搞美容的。

我还以为是个俊男呢。

我们哪有时间搞什么俊男啊,天天应酬都应酬不过来了,最多没事的时候偷偷想想,哪像你啊。芳菲的话快快乐乐的。

算了吧,你身边那些大老板多了呢。

那些人啊,都是大头,你不剁他他还不乐意呢。你剁他了,就得陪他们喝酒。跟他们啊,充其量就是饭友。

小麦说,多几个饭友也不错,你那些饭友可不是一般的饭友啊。不过,光陪吃饭多没意思,不陪上啊?

芳菲说,真可悲,还没碰到一个有资格跟我上的。

小麦说,要求太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