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天门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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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生喜这类奇特古怪的新鲜事，绿鱼还是头一回见到，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对，好像…

“是‘堪孖’！”寒生的脸渐渐变得惨白了，他终于记起来了。

《尸衣经》上记载，天下辟圣物人毫，天下至之物绿，并附有解释说，人毫出自天蚕之内，绿长自堪孖之鱼，天蚕与堪孖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有缘，破天蚕而摘毫，人垢而勾鱼。

寒生寻思道，人毫，顾名思义就是人身上的，天蚕之内的人是刘伯温的尸体，他的尸身上的确生了许多的白，也许那些白就是天下辟的圣物。

堪孖是上古之鱼，乃是一种物，通体遍生绿，可聚灵，也就是说，这东西能够招惹来世间许多不干净的东西。

《尸衣经》最后以一句偈语结束:人毫绿，正合一，水火既济，尸衣天下。

“堪孖？”公老僧疑惑地打量着寒生，缓缓说道“堪孖乃上古传说中的怪鱼，这巴掌长的小鱼竟会是那豺山下的灵？”寒生摇了摇头，方才他是口而出，自己也无法加以解释，《尸衣经》更是断然不能当外人说起的。

公老僧长长的眉动了一下，没有再追问下去，话锋一转，对小影婆婆说道:“小影啊，这小伙子气宇轩昂，是你的什么人啊？”婆婆微微一笑，说道:“他是江西来的小神医，名字叫寒生。”

“哦，寒生神医，老僧公，幸会幸会。”老僧说话的，与寒生打起了招呼。寒生忙拱手行礼，口中说道:“师傅过奖了，寒生愧不敢当。”

“寒生，你喜这绿鱼么？我向公和尚要两条送给你，养在瓶子里观赏如何？”小影婆婆说道，她心中寒生治好了她的眼睛，无以回报，故带他来到这天门山古寺，想送他两条天下稀罕的绿鱼。在她的眼里，寒生还是个小孩子。

公老僧一听就急了，说道:“小影啊，这可不行，本寺历代住持都有遗训，此物绝不可出寺的。”

“什么不行？天门山寺早都没有了，还怎么叫出寺不出寺？你说，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小影婆婆把脸一拉，叫起板来。

公叹了口气，说道:“小影，在这个世上，只要你要什么，我永远都是不会拒绝的，可是这鱼是无法抓得上来的，此灵泉深不见底，绿鱼似乎甚有灵，一有动静，就会潜入水下没了踪影。”小影婆婆说道:“可以钓鱼啊，以蚯蚓为饵，这些鱼早都饿极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肯定会上钩的。”公老僧正想说什么，这边小影婆婆早已从怀中取出来鱼钩和鱼线，还有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红的小蚯蚓，原来她早已有所准备。

小影婆婆也不管公老僧愿不愿意，将蚯蚓挂在了鱼钩上，手拎着鱼线，将其垂入了灵泉古井之内。

公老僧怜的目光望着小影婀娜顽皮的身姿，哭笑不得。

果然，那些小绿鱼看见有东西垂下来，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许久许久，再也没有浮到水面处。

公笑眯眯地望着小影说道:“小影，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那些鱼是钓不上来的。”小影婆婆脸上气得发青，斜着乜了公老僧一眼。

公老僧顿觉心中一，生着气的小影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尤其是那一乜，简直风情万种，真的是“惑城，下蔡”老僧作如是想。

“小影，只要你能钓上来的，就都可以拿走。”公老僧怜香惜玉道。

小影婆婆转身望着寒生，声音伤地说道:“世上事，总是难遂人愿啊。”那边老僧一听，倍增凄楚，竟独自发起愣来。

寒生见婆婆难过，就说道:“婆婆，其实可以钓上来的。”小影的眼睛望着寒生，疑惑道:“你有办法么？”寒生笑了笑，说道:“换换鱼饵可能会有所不同。”

“什么鱼饵？”小影婆婆急切道。

寒生笑而不语，伸手进自己的腋下，滚动了数下，须臾，手出，张开掌，那掌心之中赫然出现一粒花生米大小、黑褐的小圆球。

小影婆婆惊奇地看着:“这是什么东西？”并伸手捏起放在鼻下闻了闻，那球体散发着一股汗酸味儿。

“人垢。”寒生道。

那边的公老僧几乎晕了过去。

寒生接过鱼钩，去掉蚯蚓，然后将那垢球轻轻地挂在上面，给婆婆，说道:“婆婆，你再试一下。”小影婆婆半信半疑地将鱼钩重新垂入水中。

灵泉之下突然冒起了泡泡，诧异之间，顿觉手一沉，定睛一看，水中绿芒暴涨，急忙手臂用力一提，一条两尺多长的巨型绿鱼被钓出了水面…

这条绿鱼通身生有一两尺的碧绿长，如同一只大球，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寒生和小影婆婆，眼睛上生有两长长的眉，呈白，身上散发出一种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快拿水桶来。”小影婆婆兴奋得脸都涨红了，忙对公和尚大呼大叫起来。

公老僧也是一愣，忙进屋取出一只水桶，先舀了大半桶灵泉水，然后帮着取下鱼钩，将绿鱼放入桶中。

那怪鱼竟然绿一分，直立着端坐在桶底，出两只白眼球依旧是忿忿地盯着桶外，一会儿望望寒生，一会儿看看小影婆婆，似乎十分的恼怒。

寒生津津有味地看着绿鱼，小影婆婆意地问道:“寒生啊，好玩么？”寒生点点头，抬眼望了望公老僧。

小影婆婆说道:“公和尚，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钓上来就是我的了。”公尴尬道:“这…小影，能否在山上盘垣几？老僧实在是寂寞至极，漫漫长夜，对空嗟吁，此生长撼啊。”梅小影嫣然一笑，说道:“我叫老祖来陪你几天。”公老僧忙摆手道:“不要不要，那酒鬼白给都不要，小影啊，你同他在一起，真的是太委屈你了。”小影婆婆闻此言，一时间沉默不语，良久，长叹一声:“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奈何？”公老僧也不忌讳寒生在一旁，对小影婆婆说道:“小影，我们私奔吧…”小影婆婆瞥了他一眼，对寒生说道:“我们走。”说罢轻轻地拎起了水桶，径自朝山下走去。

寒生与公老僧打了个招呼，也匆匆紧随而去。

公老僧站在灵泉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破败的僧房后面转出一人，来到公老僧的身后，轻轻说道:“师父。”正是乾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