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鬼谷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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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心中一凛，手电光扫过去，果然是几只巨大的白化老鼠在看着他，仿佛犹豫着是否该发起攻击。

寒生顿时冷汗下，自己不会丝毫武功，这几只畜生若是扑上来，自己是绝对抵挡不了的。它们此刻大概是被刘今墨给吓怕了，才一时犹豫不定的。自己一定不能慌张，越慌张完蛋得越快。

寒生站起身来，慢慢地朝后退去。

那几只巨鼠试探着步步近。

寒生此刻是真的害怕了，脑中想起了南山村，兰儿现在应该正躺在上，睡不着？可是在想着他寒生么？老爹也不知从京城回来没有？还有笨笨，山人叔叔和荷香，恐怕都再也见不到了…

就是因为你们这帮臭老鼠，害得我死不瞑目！寒生大吼一声，对着巨鼠连连跺脚，顺手甩出刚在地上拣到的钢指甲。

“叮当”一连串金属落地的声音，再加上寒生的暴喝跺脚，那几只白化巨鼠吓得扭头就跑。

寒生趁机也转身顺着甬道狂奔起来，心脏“嘭嘭”跳个不停。

前面好似越来越宽敞了，此刻身后却又传来了“隆隆”的声音，好似万马奔腾般。

寒生气吁吁地扭头一瞧，哇，可不得了，身后甬道上白花花的一片，全是白化巨鼠，且正瞪着凸起的红眼向他狂奔而来…

寒生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撒腿就跑。

耳边传来巨鼠的奔跑声越来越近，仿佛都能听到巨鼠们动的息声。

寒生实在是跑不动了，眼看着鼠群就要追上了，这时前面黑暗中又出现了无数血红的眼睛，径直冲着自己扑了过来，为首的红眼睛竟有铜铃般大小…

寒生彻底地绝望了，他停住脚步，默默地望着急速扑过来的，那无数血红的眼睛。

他将手电光照过去，心如死灰。

光柱下，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只巨大的蝙蝠，颌下生着白，脖子上系着一条骑马布…

寒生认出来了，那为首的巨大蝙蝠正是蝠首领，紧随其后的则是自己接过生的那只母蝠。

首领威风凛凛地挡在了寒生的前面，霎时间，白化巨鼠们的脚步全都停了下来，甬道内静悄悄的。

寒生小的时候，每逢过年，父亲都要买回几张年画贴在墙上。其中有一张，上面是一个身穿红布兜兜，头上扎髻的小男孩掀开笼屉，从冒着热气的笼屉中飞出来好几只蝙蝠。寒生问父亲，为什么老鼠会飞？父亲告诉他，老鼠溜进笼屉里偷吃了盐，再被热气一蒸，就变成了会飞的蝙蝠了。

自此，小寒生便一直认为蝙蝠就是老鼠变的了。

此刻，蝠首领威风凛凛地站在众白化鼠的面前，俨然是一只已经飞升的老鼠王了，只见首领“吱吱”地大叫数声，然后怒目视着鼠群。

白化鼠们怏怏地转过身来，向着来路返回去，不一会儿，一只也见不到了。

寒生大喜，动得一把搂住首领的脖子，口中喃喃道:“咦，你们怎么来了？哦，我知道了，这儿才是你们的老家，你们夫妇带着孩子们回来了，传说中的大如磨盘的蝙蝠原来就是你们啊…”蝠首领夫妇也是万分喜悦，不停地用脑袋蹭着寒生的脸颊，口中不住地“吱吱”叫着，那十余只小蝠宝宝也团团围住了寒生的脚，又蹦又跳。

“哈哈哈，什么人竟有如此本领，将老叟的天鼠训得服服贴贴？”黑暗中有人朗声笑道，语音非普通话，像是湖南本地方言。

“啪啪”几声响，石内突然亮起了几盏油灯，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寒生了眼睛，朝着说话声音的方向望去。

原来这是一座很大的石厅，四周石壁之上有许多幅岩画，调都是白的，画着体人的各种动作图形，每幅画都有两米多高，画中人物与真人大小无二。

奇怪，方才说话的那个人在哪儿呢？

寒生目光扫视了石厅一遍，也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在。

“这位小兄弟，看来一点武功也没有，眼力差极了。好啦，老叟下来了。”声音发自正前方的一幅岩画中。

这次寒生看清了，岩画中那模仿飞天动作的白体人竟然是一个真人！

白的体人轻飘飘地落在了寒生的面前。

这是一个脸皱纹的老年男人，头的白发足有两尺多长，眉须皆白，双目炯炯有神，高鼻梁，大嘴巴，下颚微微翘起，嘴两侧的咬肌格外大，显得十分有力。全身赤，一丝不挂，皮肤纯白，就像是一张白纸般，连青的血管都清晰可辨。寒生眼睛往下瞄了一眼，那人竟连都是白的。

又是不见光而产生的变异，寒生想。

“小兄弟，你是什么人，如何与天鼠头人相？又是为何来到鬼谷？”白发老者接连发问道。

寒生郑重地说道:“在下寒生，来自江西婺源，祖传杏林世家，今有一病例需求见湘西老叟释疑。”

“哦，你是学医的，既来求见我，想必医术已非泛泛之辈，我就是阿普老司，汉人都叫我‘湘西老叟’。”老人说道。

寒生一听，急忙拱手行礼。

“先说说你是怎么与我的天鼠头人相识的吧？”湘西老叟道。

寒生于是将自己为母蝠接生和为蝠首领疗伤一事叙述了一遍。

“嗯，好小子，竟然懂得些奇门疗法，老叟倒不知中原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杏林世家。”老叟点头道。

寒生心道，这老叟如此怪异，刘今墨进来后生死不明，毕竟我们未经人家许可，属于私自闯入，若不是认识蝠首领，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既如此，自己还是先套套近乎的好。

“请问老叟，这红眼蝠本是居住在大鄣山下的溶中，怎么一下子跑到鬼谷来了呢？”寒生问道。

老叟微微一笑道:“鬼谷中自古以来就有天鼠在此生息，当年鬼谷子隐居此之前就叫做‘天鼠’，后因鬼谷子而更名。天鼠代代繁衍，越来越多，所以，每隔七年，便会分群，你搭救过的这只天鼠，就是十余年前分出去的，几天前才带着婆娘和小天鼠返回来。你不说，老叟还不知道，原来它的族群竟被恶人毒杀了，我还在琢磨着呢，怎么只剩下这几只了。”寒生看到湘西老叟的脸变得亲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