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说不出心头发紧的觉,是酸?是伤?她原以为他会跟上来的。
纪汉扬八成也和姊姊一样,认定她冷酷无情。
她笑了,笑得很苦涩。
萌萌翻身从头小瘪取出一张黄旧的照片。
她不晓得自己留着这张照片做什么。相纸上的主角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眉宇间严肃淡漠,一点也不像同龄的快乐小朋友。女孩的臂膀紧紧箍住一只德国牧羊犬的脖子,漏出她的占有。
“呆”她还记得大狼狗的名字。呆出现在叶家的历史比她更久,当时它已经十三岁。就她记忆所及,童年的每个回忆都有他的踪影。
可是它死了,丢下她!在母亲过逝的不久,在快乐的父亲与高维箴的妈妈坠人河的时候,在她傍徨无依、最需要它的那一刻。
五颜六的绪在她脑中冲击着。时而,她回到童年,牵着母亲的裙角逛花园;时而,她躺在父亲怀里,聆听他介绍高价换回的名画。名画通常被监定为膺作,但父亲仍旧很开心。
他总是开心的,和陆双丝一样。
脑海里的彩转动得更加绚烂…家里高朋座的盛况,母亲典雅美丽的形象,父亲笑口常开的朗;转着,转着…债主开始上门,父亲依然开怀,母亲的影像从她的生命中消失,新的姻亲又进门来,呆不见了;转着,转着…父亲的形影也灰飞烟灭。
彩突然迸开来,一片空白。
它走了。
他们都走了!
“走了…”她软弱的躺在上低喃。
“走了…”有人在哭。她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低泣,好像哭泣的人极力抑,却又控制不住。
轻轻的,低低的,彷佛小动物垂死的悲鸣…
她被抱进一副温热的膛里,松木馨香充了她的周围。
“别哭,我在这里。”是纪汉扬吗?听起来很像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充稳定的安全。
原来,是她在哭!
她剧烈的噎,泣不成声,脸蛋紧紧在他的口,一生一世都不想再抬起。
“别哭了。”温柔的吻印上她的发梢。
“看,你并没有让自己免于受苦,一开始又何必抑?”此时的她,终于像个真正的小女孩。
“你的观念是谬误的。”纪汉扬怜疼地低语。
“就因为我们不能永远留住心的事物,才更应该把握相处的时刻,这是造物主最原始的本意,而非希望人们因此放弃‘’的权利。”
“我…我不…”她噎得无法发出完整的字句。
“看着我。”他试着抬起她的下巴。
萌萌固执地埋进他前,不肯移动。
“看着我。”他更坚定的尝试一次,执住泪涟涟的花颜。
她终于屈服。
“有一天,我也会死去。”在惊恐占据她的眼之前,他果决的定住她。
“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在下一刻消失,你会因此而决定不再我吗?”他?
他。
脑中的空白突然开始产生彩,雕塑成缤纷炫丽的幻境。
一直以来,心灵深处藏着一个小女孩,固执的躲在树屋里,让松树的香气包裹着她,强壮的树身如此的安全可倚赖。她不愿向外跨出一步,因为树屋的地板之外就是直落千丈的深渊。
直到她终于鼓起胆量,迈出第一步尝试,赫然发现,原来屋外连接着舒的棉絮。
即使离开了那间小小的蜗居,松树的馨香也依然围绕着她…
“不会。”她哑声回答。
“我也是。”纪汉扬欣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