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遇刺事件虽是有惊无险,但整件事从头到尾透着古怪,杀手是何模样?目的为何?背后的主使者是何人?是单纯地取鹿王命,抑或想警告什么?
线索少之又少,查探困难,而此处以私人名义购置的农庄虽隐密,却仍在东霖国境内,因此过宿一夜后,鹿苍冥隔清晨便领着众人出发,预计七内可抵白苗。
外头的天光清亮可人,路旁开着不知名的小花,粉黄、粉红、粉紫,与她从百花楼带出的那盆小粉菊一般柔,粉得教淡菊好想开口歌唱,呵呵…空气好舒畅呀。
“你这丫头可不可以回回神?窗外有啥儿好东西?迳往外瞧。”马车内,老太爷不地嘟哝“我叫你过来陪我下棋,不是要你看风景。下棋最忌用心不专,你再不顾着东角一块,我可要大开杀戒,打得你的白子儿落花水。”
“唉…”淡菊放下窗帘轻声叹气,角却是笑意盈盈,像是藏着心事,就许自己知道,可又好难忍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唉什么唉?小丫头也懂得伤悲秋啊?”还说是东霖的棋中状元,这傻愣模样,要是赢了她也没啥儿值得说嘴的。
“爷爷您不懂啦。”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了。
昨夜,那男子的拥抱好真实又好梦幻,为她开启了另一道门,才知以往在百花楼所学的,本没法儿道明真正的受。身子还有些酸疼,而心中悸动直至现下仍未停止,唉,要她如何静下心来下棋呢?
老太爷闻言,两道白眉挑得老高。
“我不懂!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说我不懂?”双眼一眯,从棋盘上拨出些儿注意力在她身上悠转,嘿嘿低笑…
“我一早就听说,昨儿个冥小子同你在屋中窝了一晚。瞧你这模样,像偷食了糖的猫。”淡菊红透双颊,不服气地扯着不着边际的话:“猫又不吃,它们吃鱼、捉老鼠。”
“哟,可我眼前这只吃得顶香的,还偷喝酒,脸蛋醺得红通通的。”
“爷爷…”她向来伶牙俐齿,懂得装傻、耍心机,扮着一副无辜相,可现下被老太爷狠将一军,心里既慌又甜,竟什么本事也端不出来。
老太爷心情大好,捻着白胡嘿嘿又笑:“我还怕冥小子愣木头一,好不容易得来美娇娘,真要等回到白苗,正式拜过堂,才要对你出手。呵呵呵,瞧来,他也不是呆得无可救葯啦。”
“您…您说到哪儿去了,为老不尊啦!”脸实在太烫了,她再度掀开窗帘,让风微微拂上。
“哼,我不睬爷爷了…我看外头风景。”可外头景致再好,她一双眼飘啊飘的,最后还是往那男子骑在骏马上英的身影兜转过去了。
似是心有灵犀,鹿苍冥在此时侧过峻颜,视线与她对个正着。
淡菊心一促,眼睫稍敛,复又抬起,边浮出一朵笑。
鹿苍冥神情深邃,两道目光沉了沉,别具意味。接着,他潇洒甩头,两腿侧踢马腹加快速度,再次将注意力调回前方。
淡菊心中其实是矛盾的、惘的,且忧喜参半。
她没忘记所负的责任。上头要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留心他与白苗各个大寨之间的往来,而整个苗区的铁脉开采便是由他掌控。这世间局势分合不定,若有朝一,东霖和白苗走上绝裂一途,到得那时,制作轻重兵器的铁,便是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之一。
为此任务,她势必得待在他身边好长、好长一段子。
她曾思量过,也作了心理准备,为成就所责,已顾不得女子的贞洁,她既以子的身分接近他,就得将身子给他,甚至,为他生儿育女。
自第一回瞧见他,与他有过冲突和摩擦,两人就挣不开彼此的引,不知觉间,自己竟对这个游戏认了真。
昨夜过后,她不住地自问,若今换作另一位男子与自己亲近,能忍受吗?能吗?
她知道不该有如此的想法,不该放纵觉,不该在意着他的人,但知道归知道,一切…似乎是迟了。而心中隐隐忧虑,假若有朝一局势生变,她是否能不顾他的受,背他、叛他,且潇洒地由他身旁走开?
带笑的眉眼染上微乎其微的惆怅,心头有无数个结,教她淡淡叹着。
这声轻叹染了同车的老太爷,他亦唉唉地逸出一声长叹,却是带着浓浓笑意。
“我还听腾济儿那孩子说,冥小子让一小队人马先行赶回白苗鹿王府,说是回去传消息,要众人赶在咱们抵达前准备好婚礼的大小事项哩。瞧,他还急的,巴不得快快娶你进门。
“我告诉你呀,你嫁了他,可不能光陪着他,一天至少得同我下五个时辰的棋,听到没?咱儿本来还同他冷战,但既然他跑去丽京娶你回来,我干脆也就原谅他了。你乖,冥小子讨厌咱们下棋,咱们就联合起来恼他,偏偏天天下棋给他看。”淡菊侧过脸蛋,甜甜一笑,轻声道:“他派人回去准备婚事?”点点头,她语气略顿,眉眼稍敛“是呵…他是急的,巴不得快些娶我,这很自然…”再自然不过了,为了什么?呵呵呵…不就是为了那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