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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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长沙王妃扑向他。

“王爷怎么了？王爷怎么了？”

“王爷被烟呛晕了。”宁越轻轻放下长沙王，朝王妃跪下。

“臣来晚了一步，请王妃降罪。”

“宁越，错不在你，与你无关。”长沙王妃把昏的长沙王抱在怀里，浑身颤栗发抖。

“若不是王受到煽动，执意要叛变，也不会落到今这样的下场…”

“不能战胜这场仗，是臣的错。”宁越恭谨地跪着，眉心紧结，眼中盈深沉的愧疚。

“我不怪你，宁越，我不怪你…只怪王爷野心太大，却没有估量情势啊－－”长沙王妃哽咽痛哭。

宁越眼眸深沉地望着六如，在他乌黑的铁甲战袍上沾了鲜血，前额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是敌箭中他的头盔时留下的，鲜血顺着他浓黑的眉、英气人的脸孔，缓缓淌下来。

“宁越，你受伤了？伤重吗？”六如在他身前跪下，心疼地捧着他的脸，用衣袖轻拭他脸上的血迹。

“我还好，你别担心。”宁越苦涩地拧了拧嘴角，眼神郁地盯着她。

“你身上都是血，我怎能不担心？”看着从他铁甲内一滴滴渗出的鲜血，她的心就痛不可抑。

“王妃，事不宜迟，快让臣背着王爷先逃出吧！”宁越心急地说。

“王爷和我是逃不了的，朝廷岂肯留下我们全尸？”长沙王妃缓缓摇头，望着他们平静地垂泪。

“宁越，你还是快带六如逃走吧！王爷和我就只有六如这个宝贝女儿，我把六如给你了。”

“母后！不要，要逃我们一起逃！”六如嘶声哭喊。

“六如，母后不要你陪葬，你要好好活着，答应我。”长沙王妃脸上挂着凄楚的微笑。

“宁越，这是我的命令，我要你快带她走！”

“母后、母后－－”六如无限伤痛，泪如雨下。她朝长沙王妃扑过去，却被一双手牢牢地捉住她的手臂。

“宁越，快走！”长沙王妃含泪别开脸，不再看他们。

“母后－－”火焰熊熊席卷而来，宁越握紧六如瘦削的双臂，将挣扎哭喊的她一把抱起，迅捷地穿过烈焰，奔出王大门。

“不要－－母后－－”六如心神俱裂地嘶喊着。

宁越抱着她跃上一匹无主战马，朝着树林深处飞奔而去。

“六如，原谅我只能保护你，原谅我…”他将哀痛绝的六如拥得更紧，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给她的安。

爆六如环抱着他，他的汗水滴在她的头发上，他铁甲上的鲜血濡着她的身体，在他温热的怀里，她哭得痛彻心扉。

“宁越、宁越－－”她嘶哑着嗓子，哭到几乎没有了声音。

天地黑沉沉的，寒冷而悲怆的两个人策马驰进黑暗的树林。

黑雾从四面缓缓涌来。

宁越抱紧她，似乎只有紧紧地抱着她，才能减轻她濒临崩溃的痛苦。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