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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方识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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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没问题。”大兵安道。

但也就仅限于安,安时连眼皮都不抬,几次瞥到大兵这么专心,看都不看她一眼,姜佩佩是真怒了,她道着:“成什么,成心是不是?到底干什么了偷偷摸摸的?”

“哎呀…我都成这样了,你给点同情心嘛,差点被人扣大店乡里,你是不知道,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你啊…一说你拍马就赶过来了,把我动的,简直都无以为报了。”大兵恬着脸,这次是说好听话了。

“哼,这还差不多。”瞥一眼的姜佩佩终于找到了,她笑着道着:“出来几天嘴溜了,会糊人了,再来几句,我拍马这么快赶来了,多来几句拍马的。”

“这还用拍马吗?没看到你的美貌,把我老师震惊的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叫惊为天人啊。路上我还想了句歇后语来着,形容你的,想听不…叫西施坐飞机,美上天了啊。”大兵兴之所致,口马滚滚,姜佩佩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浑然忘了刚才的怒火中烧了,只有张如鹏在车后郁闷抚着脸在想着:这狗的骗不了坏人,哄女人倒是有一套,还把老子当道具。……

将晚的时候,匆匆梳理了收到的资源,尹白鸽从车里出来了。

地点是津门市南浦园小区一幢楼,她是步行进去的,在楼门上报了名字,门开了。

边走边悉着要见的人,姓凭,名吉星,年龄61岁,退休前是缉私总队的技侦处长,技术警衔很高的一位,不过从任吉星的履历上看,尹白鸽却没有发现什么可圈可点的事迹,是从主任科员开始,一步一步熬到退休的。当然,这同样无可指责,大多数在机关的内勤,都会沿着这条不起波澜的路,走到职业的终点。

乘电梯到楼层,任吉星已经等在门口,笑呵呵的一位老人,头华发,保养得很得体,把尹白鸽请进屋,尹白鸽还没开口,任吉星倒笑呵呵地说了,大驾莅临,尹处长可是203专案的功勋人员,怎么想起我这个退休老头了。

反过来,本想恭维人员的,倒先被恭维了,尹白鸽不好意思道着:“任老,您这是笑话我呢,我这点事算什么。叫我小尹吧。”

“不不不,干事的人吧也不算少数,但能成事的,就绝对是少数了。好,就叫你小尹,你可让一批前面冠个‘老’字的无地自容啊。”任吉星笑道。

老伴倒茶了,把两人请到了书房,退休的子过得蛮舒服,家里花鸟虫鱼一应俱全,书房里多数是养生和营养学的书,落坐下来,任吉星笑着单刀直入了:“别客气,能帮上忙,是我荣幸。”

“您这样说才是真客气。”尹白鸽提着电脑,拿出来,又拿出来dv来了,老头纳闷一下,尹白鸽解释道着:“我可能得录点,要请教的是专业问题,我怕我回头解释不清楚,不介意吧任老,我只录音。”

“那这是…”任吉得有点惊讶了,这肯定是事关重大。

“有关稀土。”尹白鸽道。

“哦,那就确实太专业了。”任吉星道,看看尹白鸽,像不信任似地反问道:“这个,你可以直接咨询缉私总队的同志啊。”

“问题是,在位的,我信不过。这话难听了点,但目前,我只能这么做,找一位旁观的、找一位没有职位牵挂的咨询…您不介意吧?”尹白鸽轻声道,看着这位缉私老警。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任吉星笑了笑道着:“好吧,看来你成事也不得虚名啊,方向正确…录吧,有人听我老头骂娘,我求之不得呢。”

“好,开始前,我请您看点东西,刚从鄂澜山上提取回来的。”尹白鸽道。

她把视频,画面,一一给任吉星展示,足足看了半个多小时,有些地方甚至是不忍再看,快进过去了,哎声和叹气不绝于耳,看到末了,任吉星的唏嘘声音已起,他喃喃道着:“作孽啊,作孽啊,不过几十亿的利润,可能要十倍,百倍地代价才能把环境恢复…一代人作孽,可能要祸害几代人啊,稀土是战略资源啊,这是毁灭式的盗挖啊…”唏嘘到气,愤怒到泪,老人的情绪半天才稳定了一些,他从书柜的底层,找到了几件蒙尘的地图、笔记,在桌上摊开,尹白鸽轻轻摁了录音键,郑重地听着。

“…在稀土的提取过程中,要先用硫酸铵浸泡土壤,形成硫酸稀土和氢氧化铵在土壤里,再经过草酸或者碳铵的沉淀,变成草酸稀土或碳铵稀土,这基本上完成了从开矿到取矿的全过程,留在土壤里的是硫酸和铵离子化肥的主要成分,但若浓度太高,会把植物的都要烧掉…据环保部门测算,稀土行业每年产生的废水量达2000多万吨,其中氨氮含量300gl~5000gl,超出国家排放标准十几倍至上百倍…最严重的问题仍然是水土的氨氮污染,因为土壤里氨氮超标,下雨的时候被冲刷到农田里,农田也会受污染…”任吉星侃侃讲着,对比着尹白鸽带来的鄂澜山区的资料,一样一样解释着,这是个怵人听闻的故事,不仅私挖盗采,即便就企业开采,也是像“搬山运动”一样对生态环境毁灭的破坏,标准的方式是,把整个山头扒光,地表风化,好多年之后,依然寸草不生。

心痛是肯定的,可为心痛的事做了什么?尹白鸽小心翼翼地问着稍歇的任吉星道着:“…据我查到的资料,邻省和我省两厅,对稀土走私的打击力度也是相当大的,但并没有发现大宗的、成团伙、存时长的地下渠道啊,特别是我省,本不是主产区…我想问的是,如果说在我们省有成规模的走私,您觉得可能吗?”

“在利益的驱动下,一切都有可能。”任吉星直观道。

“但鄂澜山一带的产量会有多少?”尹白鸽反问,似乎盗采,并不足以养起一个规模化的走私。

说到这个问题时,任吉星的表情凝结了,仔细地看了尹白鸽几眼,那眼光,让尹白鸽明显觉得有问题了,她示意着:“要不,我关掉录音。”

“你这录音做什么用?”任吉星问。

“有一线的同志在调查,可惜的是,他们和我一样,是稀土盲。”尹白鸽道。

“那就不用关,但接下来都是不负责的话,你们自己求证。”任吉星慎重道,他展开地图,在赣南市画了一个圈,笔直地连了一条线,这条线通过鄂澜山、直达岚海、津门出海口,而大店乡,就是这条直线的中点,尹白鸽惊讶道着:“您是指,大店乡除了是产地,还有可能是一个中转点?可能吗?”

“利益驱使下,一切皆有可能,白云鄂博的稀土矿还从广西走私到越南出境呢,南部沿海在稀土的执法上已经经历了数年磨练,水平要高出很多,我们在寻找新的途径,他们也同样在寻找新的走私渠道,如果放在东部沿海一带,如果从以前的空运、集装箱运变成化整为零,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以前吨价是两到三万,现在可是涨了十倍了。”任吉星道。

“可现在国家对稀土都是配额生产啊,从主产地走私可能不大吧?”尹白鸽不信地道,大兵给的消息就够她消化,谁可知道,那仅仅是个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