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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问情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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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这个人参案,在我看来,要当好一个刑警,不在于你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而在于你的思维能和嫌疑人的想法同步,有时候第六很重要,这个在逃的牛再山我觉得抓到问题不大,可他追随的那位,就不好对付了。”这位队长难一脸道,他看过现场,近距离开、控制出血量、然后留在现场,等着看警察忙得飞狗跳,再遛遛达达大摇大摆走,不说其他,恐怕这种心理素质,就不是变态能形容的了。

对于这个问题,邓燕也不敢发言了,一室与会人员齐齐看向支队长,现在回头再看案情,那个神奇的转折太重要了,否则,到现在连嫌疑人恐怕也确定不了。

了好一会儿,丁步凡支队长讪讪一笑道着:“处在我这个级别,可能还调不动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受伤了,暂且不能参案…大家知足吧,能在现场击毙一位,四十八小时里确定另一位嫌疑人,运气已经足够好了,接下来,就要靠我们自己了,如果这么多信息我们都抓不到人,那这个支队长,我也没脸干下去了…下面我布置一下今天的任务…”邓燕的脑袋只觉得轰然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像全成了空白,她像触电一样,拿着手机奔出会议室,牵走了同行一片愕然目光………

这个时候,尹白鸽匆匆地推开了门,仿佛有千言万语,仿佛有无尽衷肠,可在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却无语相视了,大兵正慢慢地往下躺,一边受伤的肩膀影响到了他的动作,他是那么的艰难,眉头皱着,在忍着痛,就像所有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咬着牙忍受痛楚一样。

大兵愣了,奔进来的尹白鸽,那么急切,那么慌,那么紧张,就像又发生了重大案情一样,他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不需要用语言,用眼光,或者用表情就完全可以,就像曾经她是联络人,他是卧底一样,所有的话都是拐着弯说,必须开动你所有的智商,才能从眼神和表情里,找到真实的答案。

而现在,大兵却凌了,他看不出能让这位慌的原因。

“鸽子,怎么了?”大兵轻声地,虚弱地问。

鸽子…鸽子…那是一个轻佻的称呼,最起码在大兵的嘴里说出来,配着他谑谑的眼神,尹白鸽总会觉得很不舒服,而现在,这呼唤里却有着亲切的觉,就像他离队后,每一次问她:鸽子,我有点想家,我能回去看看吗?

而那一次,她的回答总是不客气地两个字:不能对,不能有纪律、有任务,一个忠于职守的警察,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个宣誓平安天下的战士,应该放弃所有个人的情

当她举步入到他的后尘,那一刻她明白了,曾经大兵是在怎样的煎熬中,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一步一步走出来。

“鸽子,你怎么哭了?”大兵问,如水的眼眸,悉而又陌生,他不再是那个语出轻佻,总是挑逗语气的大兵,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眼光忧郁的陌生人,那浓浓的颓废气质,让尹白鸽不自然地抹着泪。

“别哭,我过得好,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差,有时候简单的生活,反而有助人静下心来去思考。”大兵坐正了,轻声道,眼睛里是关切,见到悉的人,总是那么亲切。

尹白鸽泣了一声,手心抹了把,手背又抹了把,全是泪,她快步走上来,看着大兵,着泪,手捧着他的脸,试图把他的样子镌进记忆里一样,抑或又是,想从记忆里找到曾经的那个大兵,大兵却是紧张了,不自然地想挣,却不料,尹白鸽像失神一样,吻上了她捧的脸,在吻到的一刻,她的像痉挛着,像颤抖着,泪涌得更多了。

“不要这样…”大兵扭着头,不自然了。

“我非要这样…你个混蛋,为什么躲起来?”尹白鸽捧着他的脸,有扬手他耳光的冲动,可在目光相触地一刹那,她又融化了,泪眼看着,抱着大兵的头,埋在自己的前,旋即又像按捺不住被抑的相思,捧着他的脸,捉着他的,狠狠地,吻在上面。

这绝对不是一个甜的吻,鲁而笨拙的鸽子,啃得大兵生疼,而且是咸咸的味道,是尹白鸽眼泪的味道,可却有着奇怪的觉,就像无尽的孤独,重新有了一丝牵挂,那扇紧闭的心门,在被一个重重的力量叩击着,它快要崩塌了,快要打开了。

是吻的力量,当尹白鸽嗅到带着烟草和浓浓雄气息的气息,让她,让她倾心、让她安静的觉神奇地油然而生,她觉到了他在回吻,像侵略一样,瞬间住了她的、她的舌,那狂野的,让她觉仿佛整个人要被进去和他溶为一体一样,让她眩晕,让她醉,让她徜徉在一种无可名状的觉里,在自然而然地抱紧着他,然后觉到了,一只大手,抚着他的,慢慢地抚上了她的

她一紧张,推开了,大兵哎哟一声,被推到伤处了,尹白鸽慌地又抱着他的头,生怕他倒下似地,可一抱,又把大兵的脑袋埋在她好前,于是手忙脚又一推,脸羞红、梨花带泪地尴尬站着,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大兵幽幽道,吻到这种觉。

尹白鸽糗糗擦擦泪迹道:“不像你,有那么多女朋友。”

“并不多,我现在信命,你信吗?比如,我老给我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大兵黯黯地道。

“你指佩佩,还是指上官嫣红?”尹白鸽问,浓浓的酸意。

大兵却是稍显难堪地道:“都是,也都不是,情这东西比案情难多了,我估计这辈子都看不懂了。”

“我好像也是,是没时间,没机会去懂了。”尹白鸽轻声道,她坐下来了,靠着大兵没有受伤的肩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想驱走心里被道德、被纪律、被责任束缚着的情,让它有一次发的机会。

“我们其实都可怜,想拯救世界,想平安天下,可最终却发现,最需要拯救的,是自己。”大兵自嘲道,尹白鸽靠着他,轻声应道:“我一直在拼命地证明自己,可当我证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我害怕、我恐惧、那个血淋淋的场面总是出现在我眼前…你当年是怎么走出来的?”

“没有走出来,也走不出来,是习惯了。”大兵道。

“习惯…杀人?”尹白鸽问,只有和大兵说话,才有轻松的觉,那怕说的是恐怖的事。

“对,那是一种美妙的觉,掌握多少财富、多少权势,都没有掌控着别人的生死,会让你更有成就,当子弹出的一刹那,你能觉到它击中目标的瞬间,死亡会带走所有的罪恶,砰…声之后,你会找到自己,会发现,你才是自己世界的主宰。”大兵轻声道,声音里,自信,铿锵有力。

尹白鸽脸摩娑着他的肩膀,笑着道:“心理评估,会认为你是变态的。”

“这一行常态又有几人?信仰、职责、纪律甚至法律,它们的功能都是在磨灭一个人的个,你以前很装,知道吗?装得和很高冷,很矜持,很克已奉公,其实那才是一种变态。”大兵道。

“变态人眼中的普通人,都是变态,你不会真变态了吧?”尹白鸽笑着问。

“如果是,那现在有一对变态了,大案当前,还顾得上唧唧我我。”大兵笑了。

尹白鸽轻捶着他的胳膊,不过轻捶一下,又依恋地挽住了,她声音几不可闻地道着:“我一直以为,你向往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也以为你躲起来,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差一点就是了,你其实可以试试,试过你就会发现,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是个很愚蠢的想法,因为我们身处的团队、环境,已经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管我们怎么不情愿,其实已经变了,你无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除非你想郁闷至死。”大兵道,这个艰难的发现,用的时间太久了。

尹白鸽问着:“于是,你就跟上谢远航干上了?”

“对,当他告诉我这个案子时,我发现我莫名地兴奋,莫名地喜悦。当时试着变成一个嫌疑人,和地下世界打道时,我发现就像久别归家一样,悉的觉,那时候我才发现,快乐来自于你喜、和你擅长的事,而不是必须冠之以‘普通人’、“平常人”的事,我们注定不会平凡,又何必非要强求平凡?”大兵道,无意间,他揽住了尹白鸽,像在诉说自己的心事。

“我们确实很可怜。”尹白鸽轻声道,却是幸福的口吻。

“那就同病相怜吧。”大兵道,平静而温馨的声音。

“你会很麻烦,昨晚的动作把同行都吓住了,我想,他们会把你遣回津门,足、观察、评估…反正会查很久。”尹白鸽关心起要发生的事了,还提醒了一句:“你的老朋友要来了,张如鹏、石景。”

“我吓不住他们,吓住他们的,应该另一个人。”大兵道。

尹白鸽像心意相通一样,明白大兵在讲那个神秘的手,她好奇问着:“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差不多和我一样吧,可能初次开作案,会让他恐惧、紧张,捞到一笔后隐姓埋名很长时间,杀人应该折磨了很久,而想治愈这种神问题的良药,只有一种…继续开杀人。他会疯狂的痴作案细节的设计,会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逃中找到快…就像我们,从一次又一次的侦破找到存在和成就一样,那种成就很让人着,可转瞬即逝,于是,我们会继续破案,享受那种成就…之于这个人,他也会继续做案,享受控制**发的快…会上瘾的,而且,戒不掉。”大兵道。

“现在动静这么大,如果他藏起来呢?”尹白鸽问。

“就像我,藏了这么久,仍然会跟着兴趣,走出来。越是大场面,越是危险和刺,会越让我兴奋…相信我,他也是这样,他现在肯定知道中州的警察都在找他,如果我是他的话,会特么太有成就了。”大兵道,戏谑的说着这些,尹白鸽开始找到悉的觉,还是那个大兵,不过不知道是更睿智,还是变弱智了,理论上,逃亡和隐姓埋名才是最佳的选择。

“我觉到你在怀疑。”大兵轻声道,轻轻揽了揽尹白鸽,解释着:“一个开始逃亡的嫌疑人,心理和思维会异乎常人,而现在,是一个逃亡加变态的嫌疑人,不要用常理去推测他,所有的想法都会被证明是错的,而且危险级别太高了,他身边有这么个八级工,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想,控制装药量、制作弹头对他不是难事,有这么一位悉武器的危险人物,让我眼皮老在跳,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想像不出来的事啊。”

“别想了,想想我们,我不想谈案子。”尹白鸽突然道,带着撒娇一样的口吻。

女人是的,觉得她有情了,却谈的是案子,而谈起了案子,她却又发情了,大兵笑着问:“你会接受一个又污又烂的人?”

“如果实在找不上,就凑和吧。最起码,我们做噩梦也是相同的,都血淋淋的。”尹白鸽自嘲道。

大兵笑了,笑着道:“也是,最起码不会同异梦了。”脸上发烧的尹白鸽没想到,这也能成为**的内容,她静静地倚着这个坚实的肩膀,猝来的情,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和谐,过了很久,两人在静默之后,相视着,着破晓的晨曦,又一次,地吻在一起。

又过了很久,新的一天在忙碌中开始,抵达中州和总队匆匆商议后的张如鹏、石景和前锋小组会面了,一队人趿里趿拉奔进大兵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异景,大兵醒着,而尹白鸽却枕着他的身睡着了,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看来真累了,睡得那么沉,居然没有被惊醒,而醒着的大兵,却在嘘声警示着大家不要说话,指着门,让各位退出去。

有人不好意思地退出来了,有人却很不忿地退出来了,退出来一行人面面相觑,回溯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张如鹏悻悻给了毫不同情的评价:我还说这货难受呢,结果在享受,这狗的其他人都乐了,对这个评价似乎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