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郎心如铁不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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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傍晚的时候!
夏已沉入了西山,天际却仍栖息看朵朵的彩霞!
一望无涯的草原上,仍然漾著闷人的热气,只有那涛滚滚的疏勒河边,染了河水的凉,有些丝丝的清凉之意!
牧人们都归去了!
牲畜却不曾,它们都懒佣的倒卧在河边的草地上,分享著河水的清凉!
蓦地,一声清润的长啸,不知超自何方,接著有一声向如沉雷的牛吼响起,似在响应啸声!
群兽闻之顿时惊起,刹时间蹄声如雷,齐齐向草原逃去!
河岸边,在兽群让开了之后,突然现出了一银一蓝的两道虹影,捷如闪电般贴地相对而驰,转瞬间堪堪相撞,却霍地齐齐刹住,立时现出了一人一牛来!
那人影一顿之下,轻飘飘跃上牛背,举手轻抚牛颈。那牛儿伟躯一转,复顺著来路,沿河岸绝尘而去!
不用说,牛是小银牛,人是罗天赐!
罗天赐在陇西牧场的场主家里,发觉场主苏治泉与其千金苏巧燕神有异,多年来私心对苏治泉所起的饮慕,竟因而完全破坏!
他有些悲哀,不为自己,却是为了苏治泉这对父女!
他觉得自己来牧场的目的已了,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故此藉休息之名,在苏治泉后宅的小书房中,施展出罕世无匹的轻功,遁出寨去!
没有人发觉,也没有人送别,罗天赐心中反有些怅然若失!
因为在他说来,这一去再不可能回到这启蒙他初解人事的地方来了!这虽则并非他自己的家,但究竟是年幼时呆过的地方啊!
人,不都具有恋旧的情吗?
黑暗掩盖了大地的一切!
孤独与寞落的僻村草习,在黑暗中更显得孤寂与寞落!
因为村中的生物,已然入息,连鸣犬吠也不相闻了!
一条悄悄地庞大的白影,移进村头,移进树林!白影上冉冉地飘下一条黑影,落地无声,却不足三尺!
啊!不,他是跪著的。他跪在一座坟前,叩头行礼,然后竟发声祝祷:“爹爹,娘啊!你们的赐儿回来了!赐儿学成了本事,也立定了志向上赐儿记得爹爹的遗言,赐儿要设法探究自己的身世!
…
”无风无月的黑夜,在林中看不见一切,但这阵呜咽的祝祷,却表明了林中人的身份。
是罗天赐,他是来叩别养身的父母的!因为他已然决定,要暂时离开边,到人烟稠密,文物繁集中的原去!
他有万丈的雄心,也有的凌云豪气,但此刻跪在养父养母的填前,却是英风尽失,呜咽著下了儿女情泪!
银牛“小银”未见过小主人表现过这种神态,此时见状,不由大为惊疑!
它“唔唔”地低鸣著,似疑问似劝解,其声虽低却沉,在静夜深林里,突然而作,不但宿鸟为之惊飞,连村中的梦里人,也都被它惊醒了!
罗天赐却不理会,他缓缓的祝福,缓缓的叩头,起身后缓缓的凝视著四周,好半响力才依依不舍的长叹一声,跨上牛背,悄然驰去!
他走了!静悄无声的来了又去,表面上似乎未留下半丝痕迹,但谁又如他的心中,发生了多大的波动呢?
那儿时的岁月,那温馨的亲情,皆是柄承热的烙铁,只要是烙在心上,这一生便太难涂抹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