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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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年轻小伙子,你看那个小伙子,一听到有人抢劫,脸都吓白了!”有人噱道。
“对呀,我是在他画摊儿跟前出的事,他发现有人抢东西不帮忙就算了,居然立马撂摊走人呢!”事主悻悻地说。
“嘿,可不是吗!那还一地的画纸呢。”大家顺那人的指点望去,果然见到一地纯白如雪的画纸。
“那个小白脸?长得像个女人一样还追贼,别被贼砍死了,算了吧!”不知道是谁冲席枫嚷了一句“你看这位小伙子,多魁梧?光模样就可以把那‘小颗钻’(方言:小东西)骇晕!”他是小白脸,难道我长得就像猛张飞?席枫闻言气闷不已。
“哎哎哎,你当你是在扑粉哪?”席枫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执蘸酒的葯棉,在他的伤口上做“蜻蜓点水”的蓝田田。哪有人这样涂酒消毒的吗?!
“什么?这不是怕你痛着了吗?不识好歹!”蓝田田大吼道。他居然细皮到这种地步,不过是伸腿绊了劫匪一下下,居然给擦破了皮。
“凶我?我刚才救你呢!”
“救我?笑话!”蓝田田莫名其妙。不过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境不有些后怕。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当时自己会突然勇敢了呢!
“哈!我怕那人把你当西瓜‘咔嚓’了!”席枫用手掌比了个切瓜的手势,然后似笑非笑地将脸孔凑到蓝田田跟前,死盯着她的大眼睛,眸子中出一道异样的光芒,非常认真地说“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蓝田田一愣,手下一停,突然觉得心跳漏掉一拍,遂与他凝目对视,不过半分钟后,她突然哈哈大笑。捉她吗?才不上当呢!话又说过来,真的救她又怎样?她现在不也在替他上葯了吗。
“呜…没吃饭,电力不足!”席枫像一只了气儿的皮球,身体向后一倒,倒回头的靠枕上。
“是哦,徐妈妈,好了没呀。你的宝贝儿子要饿死了!”蓝田田不失时机地扭头冲着饭厅大声嚷嚷,她也早饿了。
席枫的妈妈娘家姓徐,所以田田习惯叫她徐阿姨。徐阿姨与和她同龄的那些老太婆不一样,是个非常懂得生活的人。自从数年前退休在家后,就喜打打太极拳,参加个花鼓队什么。因为常搞“演出”所以对穿着就比较讲究。几十年不化妆的,为了花鼓队的“演出”竟然就开始擦起粉来了。她的长相本不差,就这么擦着擦着慢慢地也开始有些心德了。也因此,当她见到衣着打扮落伍,化妆技术超滥(只会涂口红)的蓝田田总要产生那么些微妙的优越…年轻又怎样?她打扮出来还是比某些不会打扮的年轻姑娘有韵味吧。
只要蓝田田来家吃饭的时候,席枫永远是坐下席的。此次当然也不例外,在开饭二十分钟蓝席两人手中的竹筷第三次锋后,席枫终于忍不住了。
“喂!我不夹你不夹,我一夹你就抢?”席枫双手撑往桌沿,恶狠狠地瞪着正眯眼侧头,吃得歪脖伸颈儿的蓝田田,牙齿开始咯嘣着响。
“什么啊?徐阿姨,你看他!”蓝田田娇嗔,大眼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泫然泣。哼,不识相!耙公然在你妈妈面前凶我吗?
“刷”的一声,徐阿姨脸一白,二话不说就将整盘的咸菜烧白端到蓝田田面前“宝贝,吃吧。这是你一个人的!”
“喂喂喂…”席枫举着筷子,有些哀怨地看着那盘儿菜,好似这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似的。妈这不是故意做怪吗?
“一来我家就闹革命!连我妈都给抢跑了,我就吃点菜她还要抢?”声音夹着哭腔,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菜是我做的,高兴给田田吃,你有什么资格不意?”徐阿姨护短道。顿了下又拿筷子另一头去戳儿子的脑门“男人要让着女人,不能和女人争。明白吗?”
“对的,男人不能和女人争。”田田肯定地点点头。
“女人?她是女人吗?我从来都没有发现!”席枫不屑地冷笑。
“你敢再胡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不等蓝田田发火,徐阿姨已经发火了!
“我…”他“霍”地起身,旋即又颓然跌坐回椅子上“唉…谁叫我是吃软饭的呢!”
“噗…”刚吃了嘴的米粒全都了出来,半数到了徐妈妈的身上。
这可不能怪蓝田田,因为刚才她好像听到有人说“我是吃软饭的”呢。徐妈妈毫不介意,掸开身上的米粒,接下来说的话马上证实了蓝田田的耳朵是正常的。
“嘿嘿,你没工作,又不伙食费。我养你就当是养小白脸,你当然就是吃软饭的了!”当席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饭桌的时候,对于蓝田田来说不单空气,连身体里的血都凝固了。看着他的背影会让她莫名其妙地联想起了朱自清写的《背影》(真不知道二者有什么可比,呵呵)。她忽然就觉得他好可怜!好让人心疼!
蓝田田和席枫在一起,有时也会慨他们这一代人生不逢时。现代社会节奏那么快,竞争那么烈,找工作是那么的难!没有工作,应该算是她和席枫心里面共同的痛吧。
只怪他们都不是读书的料。所以田田想:要不是急着摆当“小白脸”二十几岁还靠家里养的窘境,席枫大概也不会拉下脸跑到街边去卖水煮玉米吧。
说到找工作,席枫真是有心人。这不,蓝田田刚把话题儿送到他嘴边,他立马提出要介绍工作给她,不过却意外地没有看到她欣喜若狂的反应。直到他翻出那家广告公司的周年庆纪念册子,事情才开始起了变化。
“请香港明星出席吗?”田田问“现在的演员就是不如以前漂亮,尽是大泡脸。”席枫不以为然。
“大泡脸怎么了?比你漂亮!”蓝田田愤愤地摸着自己的大苹果脸。她知道席枫指的就是这样的脸型,而且他常常说她不是他喜的那型。我要求你来喜吗?我找不着对象了吗?真是可恶!罢才对他那一丁点同情顿作烟消。
“看,这就是行为艺术。恶心!”席枫识相地岔开话题,指着册子上一个浑身油彩的体女人。
“呕…你看这股!”
“恶…你看,这萝卜腿。哪里美!”
“赫…这个女人太胖了,想吐!”
“看,咦?”本来还想对“行为艺术”品头论足的他有些意外地指着画册最后一页。
“这个不是,这个是素描。”蓝田田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冲他翻了个白眼。
一本美的广告公司周年庆纪念册子,最后一页上一幅铅笔素描攫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