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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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她，理理她的发，将她的衣领立起，扣好暗扣，围暖她的纤颈，然后，亲吻她的，掌心贴熨她脸庞的肌肤。

“你的游戏由你决定…我只想说，涅普图还在荆棘海…你依然是无国界出借的医疗人员。”他抚著她芙颊。

她盯著他好一会儿，脑海一片浑沌，眯起眼，侧过脸蛋，依著颊畔的温泽，更贴紧他的大掌。

无法掌控的事，竟然一次发生。两人一分手，杜雪薇回到师长宿舍大楼，即往十五楼的安朵住处跑、她按了好久的电铃，安朵才来开门。

“雪薇，你…”

“你听我说，安朵…”杜雪薇急言，着气，觉像个路好久、刚找到母亲的小女孩，牢握安朵的手，往门内挤。

安朵赶紧将门拉开一点，好让杜雪薇入内。

“你怎么了？雪薇…”

“他得我好…”杜雪薇浑身一瘫，坐在玄关地毯上。

安朵吓了—大跳，蹲下身，摸杜雪薇的脸。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的样子不太好，发鬓微，是汗水，脸庞也有，肌肤却一整个冰冷，鼻头红红地，眼眶也是，表情失神，身上有酒味。

“你喝酒了？”

“嗯…我们一直喝酒…吃饭，一句话也没说…”语调含糊，她重复:“他得我好…”

“理帆吗？”安朵将杜雪薇搀起，闪过堆在定道的纸箱，到达客厅。

一直是这样。她躺在长沙发上，说心事给安朵听。

安朵帮她褪去大衣。她穿著红洋装躺在雪白沙发上，柔荑覆在额头和眼睛上，低低呢喃:“他得我好…”

“理帆吗？”安朵泡了杯热可可放在杜雪薇手边的桌缘。

“你还跟他在一起？”她知道，雪薇一直跟理帆在一起，那男人完完全全配台著雪薇的任、玩，陪她体验情游戏。

杜雪薇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已经捞到宝了…就要离开了…”

“你很难过？”安朵适时话。

“没有，我只是很。今天远说我像个小女孩…我们之间也许得重新思考，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分手…好几个月前，爸爸要我跟他订婚时，我就不想要了…”这辈子，截至目前为止，她得到太多想要的、不想要的，她总是能得到，所以从来不需要珍惜，腻了就丢，厌倦了就反抗…尤其被安排、被同意的，她最后一定会反抗。像皓斯…他一开始只是她的大哥哥、玩伴，等到大家把他们看成一对，父亲把他当成未来女婿人选后，她就莫名排斥起来，不想要了。远也是，说要订婚之后，她就不想要了…

她总是得到，却总是不足。她不知道自己最终要的是什么…似乎只有理帆…今天，远跟她简短说了几句后，她回头，看见理帆坐在系缆桩的身影，她觉她不能失去他…她意识到这—点，便害怕自己会对他腻了、厌倦了…

“你发现自己喜远、喜皓斯的时候，也害怕自己会对他们腻了，厌倦了吗？”安朵匆然一问。

杜雪薇震了一下，沉默许久，覆在脸上的手徐缓移动，顺过脸颊，指尖碰著耳环…男人泪滴。她瞬间别过脸庞，美眸闪著光点，对著安朵。

“他说，我依然是无国界出借的医疗人员…你觉得我该上船吗？”上，怕失去。

这次，是真的上，不是得到。

安朵微微笑。

“你从来自己主张，不是吗？”理帆也是这样讲的…

你的游戏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