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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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紧握的双拳,终于在他的眼前解放,痛快地发怒气,而观仁偲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硬生生挨了他一拳,踉跄退了数步,才稳住他颀长的身躯。
可恶,真是如他所想的,他居然只是利用瓶静。
“用不着动这么大的气。”观仁偲抹掉边的血,抬眼直瞅着他。
“我说过了,倘若你要带她走,我绝对不会有第二句话。”趁早带她离开,他也会觉得快活一点,免得终对着一张憔悴的脸,他也觉得碍眼极了。
“你把她当成什么了?尽管她的身份低下,但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岂得让你说扔便扔、说给便给的吗?”他一个箭步上前,却见他早已到另外一头去了,才又要追上去,却听到他开口。
“别笑死人了,她是哪门子的黄花大闺女?”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既然他是因此而挥了他一拳,他自然得替自个儿申冤。
“观仁偲,我真是错看你了,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污蔑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居然这样子看轻她…”在他碰触她之前,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倘若不是他的话,还会有谁能迫她就范?
他现下难道是打算推卸责任?
他当初怎会如此愚蠢,真以为他会待她好,可将她留在他的身边!竟落到如此不堪的评语。
在这当头他也不必再顾及观仁偲的面子。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有半点污蔑她的意思。”他浅笑着,扯痛了边的伤口。
“你还说?”寻朝敦瞪大甚少染上愠的眸子,头一次到如此怒气难遏;他的本温和,鲜少有能令他动怒之事,然而他…却让他轻易地勾起了蜇居在体内的熊熊怒火,几焚毁他的心。
“寻大人,如果你自个儿也知道在你尚未碰她之前,她便已不是完璧之身了,是不?那好,我现下便告诉你,我不曾抱过她,这岂不是证明了她是人尽可夫水杨花的女人?天晓得在你之前,她便已经拥有多少男人了?”臂仁偲也动怒了。为情试凄、为情而伤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他何必因他的怒气而伤了自己?
把事情说开了也好,如此一来,寻朝敦也可以仔细思量,看看他是不是真心着裘瓶静,倘若他无法接受她,早点离开也好,免得两人再受折磨。
“你在胡说什么?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是可以任你污蔑的吗?你…”
“我观仁偲再怎么不知世事,也不可能拿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开玩笑,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做吗?你未免把我瞧得太扁了。”观仁偲抬起妖诡的眸睇着他,见他闱暗的眸子闪过一丝酸楚,一点难以置信还有一抹痛不生。
他疼吗?疼是自然的,谁愿意自个儿的人不是清白之躯?但那是他和裘瓶静的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不可能的…”寻朝敦喃喃自语着,幽黑的眸子里是血丝。
瓶静的子是如此孤傲,她怎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
不可能的!即使是遭他人迫,她亦会用生命与之对抗,她岂会容忍自己抛去尊严、献上清白?
“岂会不可能?”观仁偲嗤笑着。
“季府是个龙蛇杂处的地方,那里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又有谁猜得着?或许她也只是为了生存,你又何须想那么多?”倘若是他,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躯,只要她愿意跟着他,他仍会要她,不过…他会把碰触过她的人,全都从这个世界上赶离,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不!”他不信、他不信!
寻朝敦像是一头负了伤的野兽,凄厉地哀叫着,随后如同一阵疾风似地奔出中堂,霎时消失无踪。
臂仁偲冷眼睇着他,在心底讪笑着。
他终究不是圣人,终究无法忍受这种事,既然如此的话,倒不如到此为止,长痛不如短痛。
接下来,他还得找裘瓶静谈一谈。
***裘瓶静呆坐在房里,望着一桌子的午膳,不但无法引起她的食,反倒令她想吐;她只能倚在椅子上,虚弱地息着。
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想吐,连想要站起身也站不稳,仿若气力不足,什么事也做不好,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虚弱得像要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