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云泥一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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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因为这样才得以天天见到她,但是他依旧很是心意足。
看出端倪来的唐隐倒是没事就天天前来报到,初时沈如衣还会板脸赶人,如此几天下来,不习惯也变成了习惯,于是改成只要看到唐隐,她就会抱着菀菀去到别处。
唐隐颇为郁结“如衣怎么一点儿也不为我动?”洛织锦失笑“烦都烦死了,怎么会动?”
“当真很烦吗?”唐隐依旧苦着脸。
“你说呢?”洛织锦反问他。
每天都到别人家中报到两次,难道这还不令人烦?
何况如衣现在只怕还未能忘记罗宣那个呆子…
“那最多…”唐隐仿佛割一般痛苦“我隔一天来一次?”洛织锦无奈摇头“随便你吧。”于是唐隐果然改为隔一天来一次,尚没坚持一天,却突然又再次跑来。
“你又来做什么?”原本以为他今天不会来的沈如衣一看到他来,顿时竖起全身的刺,警觉地盯着他,预备只要他一说什么荒唐话,就将他扫地出门。
但是唐隐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将舒夜阁上下左右细细打量来去,看得舒夜阁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唐兄有何事?”
“舒兄,那批贡锦真的是你走的?不像啊。”唐隐看得啧啧称奇,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街头巷尾所传的那个劫走贡锦的人联系在一起。
舒夜阁狐疑无比“唐兄,你在说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我在说什么。”唐隐大咧咧一坐,手指搭在下巴上了一“我只是很不凑巧地从街上经过,然后再很不凑巧地听人说这次的贡锦丢了,然后我随便问了一下人,结果听到了无数小道消息。但是所有的消息综合在一起,可以总结归纳为一句话,那就是你———舒兄,同织锦匠人一起,勾结江湖中人,劫走了贡锦,如今遍寻不着,有人准备拿织锦匠人的人头来解决此事。”舒夜阁大吃一惊“贡锦丢了?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怎么会这样?”唐隐看着他一笑“不过,我很好奇的事,这事怎么会跟你扯上关系,难不成是你被锦姑娘带走的那一天,贡锦就跟着失踪了?”说着话,他的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朝洛织锦身上飘过去。
洛织锦看他一眼“唐隐,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唐隐凤眸斜斜一瞥,似笑非笑“只是在想,若真是如此,是谁这么好功夫,居然连锦姑娘你都不曾察觉,就这么搬走了那批皇帝的贡锦?胆子可真大。”洛织锦略一沉,那边舒夜阁却已急急开口:“唐兄,可曾知道那些织锦匠人如今怎样?”
“还能怎样?”唐隐叹气“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有人准备拿织锦匠人的人头来解决此事,看样子,是准备牵连无辜了。”
“是他!”舒夜阁忍不住皱眉“一定是朱公公的主意!”贡锦失踪,非同小可,为了不把自己牵连在内,朱全忠一定会把责任推开,那些织锦匠人的下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舒夜阁的目光朝洛织锦看去,随即恳求:“洛姑娘…”
“你想要我帮你查?”洛织锦的目光在他脸上盈盈一转。
“是。”他点了点头“我相信洛姑娘你一定能够办得到。”洛织锦微微笑了笑“不知道你要我帮到什么程度?如果只是拿回贡锦的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其他…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朝廷年年都要在蜀地采锦,要想杜绝,绝对不可能,所以还是麻烦洛姑娘,这次能够伸出援手,将那些织锦匠人的罪名洗刷,万万不可连累他们。”舒夜阁微微一叹,心下说不出的烦躁。
“这个简单。”洛织锦点了点头。
“看来锦姑娘已经猜出来是谁做的这事?”唐隐笑眯眯地看向洛织锦。
洛织锦颔首一笑“除了司空术,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那么多东西?”司空术。
江湖上有名的“三只手”因为他什么东西都敢偷,什么东西都能偷,所以,人送外号“盗神”即便是洛织锦,也不敢保证他在打自己的主意时,她能够全身而退。
最经典的一次,莫过于司空术放言要去偷关外首富莫四海新纳的姨太太阿奴,莫四海知道自己的宠妾被他盯上,吓得做了好多天的准备,在他要来的那一天晚上,早早地就把阿奴放到了密室里,并且由他亲自看管。等时间一到,莫四海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想要嘲笑司空术的技术也不过如此的时候,结果却诡异地发现阿奴的上居然上书一行小字“司空术到此一游”当场气得莫四海差点脑中风。
没有人知道他那小字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更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了莫四海的家。
于是“盗神”的大名再次不胫而走,传得人尽皆知,莫四海知道这等丑事居然传得这么开,几乎再次脑中风。
不过这一次,他怎么会偷那么多贡锦?
洛织锦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司空术这人要偷东西的话,向来是捡轻而昂贵的东西拿,当初要去偷关外首富莫四海新纳的姨太太阿奴也不过是和人打赌时的一句戏言,这次居然偷这么多贡锦?
他想要做什么?
难道准备金盆洗手、改行做布行掌柜不成?
洛织锦思来想去,却没有答案,只好问了唐隐一个问题:“蜀地最好的酒在哪里?”
“林家坝的宋掌柜家倒是有好酒,只不过此人虽然开酒馆,却向来吝啬把好酒拿出来。”唐隐很怀念地摸着下巴“想想当年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尝了他一小壶‘千里飘香’…”他还要兀自怀念下去,洛织锦却已经出门而去,本不听他的怀旧史。
从成都到林家坝,路程倒不算很远,是以洛织锦得以顺利抓到她想找的人。
只不过掌柜宋倾雨那时才知有人在他的酒窖中作威作福,一看自己窖藏了多年的好酒就那么被人给拆封了,气得眼睛都红了,挽了袖子冲上去就要找司空术那老儿决斗。司空术一向身形乖滑,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他抓到,于是两个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岁的老家伙顿时在酒窖里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
“二位,拜托,听我说完再打如何?”织锦站在酒架边上无奈地看着他们大玩捉藏游戏。
“没空!”他们两个却有致一同地甩给她两个字,继续你追我躲。
洛织锦弯眉一笑,随即慢条斯理地剥开一坛酒的封口,顿时便闻得一阵酒香,果然好酒。
意地将那坛酒拿起,同时看一眼上面被红笔勾出一个记号的印痕,她略略一笑,便对着他们两个开口:“宋掌柜,司空前辈,你们说,在我把这坛酒丢在地上后摔碎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再跑几个回合?”她说着话,手指微微一晃,那坛酒便在她掌心摇摇坠。
宋倾雨终于觉察出来她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冲了过来“锦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千万要拿好那坛酒,那可是已经封了二十年的‘百叶清风’!”要说他不舍得,洛织锦倒是很能理解,但是她很不能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司空术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手中的酒,并且鬼叫着不许她摔碎那坛酒。
“为什么?”洛织锦拿着酒坛的手又开始摇晃。
司空术的两只眼睛几乎都粘在她的手指上了“那是我已经选好的,锦姑娘你千万别手软,一定要拿稳拿稳再拿稳!”
“选好的?”洛织锦疑惑地看他“选好做什么?”司空术立即笑得像朵花儿,同时得意洋洋地开口:“做宴客的喜酒啊,因为我司空术要嫁女儿了!”
“嫁女?”洛织锦吃惊不已“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个女儿?”
“怎么,难道我有个女儿的事一定要告诉所有的人?”司空术特骄傲地着,但是不到片刻却突然沮丧地弯下“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怎么着也算是我的义女,我当然要给她备份厚厚的嫁妆。”
“难怪你要去偷贡锦。”洛织锦了然地点头。
“皇帝的女人用得,我女儿就用不得?”司空术哼了一声“我的女儿比皇后娘娘都要娇贵,嫁衣当然要用最好的料子。”
“你可知道你这么一偷,害得那些织锦匠人不但背上一个勾结江湖匪人的罪名,更有可能危急他们的命?”洛织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