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空山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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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漫天，肆意涂抹著深蓝的天宇，在星辰闪耀里渐渐褪去。

我坐在口，舒服的依靠在冰凉的石壁上，‮腿双‬舒展的伸出。安姬思默默倚坐在一旁，星眸如同梦幻一般闪烁，映著夕景致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从我醒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过的行为，甚至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无论她如何装作浑不在意，也无法逃出我灵觉的应──我知道有些事情对于她而言同样已发生改变。

如果她不是具备惊人的修为和对魔门的锐察，她就本不可能察觉到昨晚考兰在红石城中布下的天罗幻境──那道考兰设置的结界甚至令金沙公爵这样等级的高手也未能发觉。

但她没有想到，在追索魔门海宗的同时，她的命运也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安姬思当然不同于普通的少女，也不可能象希菡雅诸女那般顺从的就此被我完全征服。但，她没有在我睡时杀死我，亦没有在我醒来后寻仇作对，只是保持一种适度的沈默，这种举动的本身已经说明了她如今的心境。

望着浑圆的落冉冉消失在青翠的群山之后，我忽然开口询问道:“安姬思，你知道暗黑之么？”安姬思微微诧异的望了我一眼，颔首道:“原来殿下也听说过暗黑之，那是一段并不算遥远的历史。曾经的传说中，暗黑之是上古文明的遗迹，千年前君临大陆的魔王尤里西思居住的寝。但在下一个千年中，随著上古文明的毁灭和尤里西思的灭亡，暗黑之也被泯没在浩瀚的泽布丹托大漠中。千年以来，无数魔门才俊不惜耗费一生力找寻传说中暗黑之，却无一成功。但是人们依旧对这段传说信之不疑。”不知道为什么，当安姬思提到魔王尤里西思的名字时，我的心头不由自主的猛跳一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觉。不过，我并没有开口而是等待她继续叙述下去。

“直到三十年前，终于有一个名叫艾欧的年轻人费尽千辛万苦寻找到了被深埋在沙漠之中的暗黑之。他原本是北方自由都市伦里特港的总督奥楚大公之子，当时的北方多达二三十股势力分立割据，各种族间征杀不断，惟有中立的伦里特保持著几十年的和平。但艾欧的父亲过分相信这种虚假的和平，尽管伦里特经济发达，国富民丰，军事力量却小的可怜。这好比一个三岁的孩子手里拿著钻石在繁华的街市上招摇，最终引来灾祸。”安姬思花了冗长的篇幅在介绍艾欧的身世，似乎这些和暗黑之的联系并不大，但我却留心的聆听，一句嘴也没。

安姬思继续说道:“于是，毗邻伦里特的奥登公国联合兽人族、高山族发动突袭，奥楚大公寡不敌众又是措手不及，最终战败身亡，伦里特也沦陷于奥登公国的手中。国破家亡的艾欧从此踏上找寻暗黑之的旅途，希望借助传说中蕴藏在暗黑之中的神奇力量复国雪。”

“他找到了，”我徐徐说，这点安姬思在开始时就已经说明。

安姬思点点头说道:“果然，当三年后艾欧重新出现在北方大陆的时候，已拥有了举世无匹的力量。他依靠出众的才智和无敌的实力很快就灭亡了奥登公国，为父亲报了仇。其后的几年里，他的势力以惊人的速度膨，陆续收服了北方大大小小二十多个种族和势力，这就是北方联盟的雏形。”我静静的听著，好象是在了解一段陌生人的历史，心中无喜无怒。但莫名的我以明白，那个艾欧就应该是曾经的我。

“但是随著艾欧势力的强大，他的格也逐渐发生变化，越来越独断专行，残忍噬杀。有人说，那是因为他堕入了魔道，以不能自拔。当艾欧统一北方以后，他的目光又投向神圣帝国，处心积虑要将它收入囊中。但当时的神圣帝国女皇奥莉薇雅亦是千年一出的圣门奇才，两人私下锋数次难分轩轾，却反而惺惺相惜，由仇生。于是，大陆最恐怖的魔王上了最圣洁的女皇，然而横亘在两个人中间的障碍却实在太多。”安姬思凝视著山外升起的月亮，纤手轻轻梳理被晚风吹的稍嫌凌的秀发道:“最终，奥莉薇雅女皇向艾欧提出挑战以决定双方的最后命运。艾欧毫不犹豫的答应，并将决战的地点定在暗黑之。两个月后，奥莉薇雅女皇孤身进入暗黑之，而艾欧已在那里等待良久。两人并未立刻展开决战，而是携手游历大漠，三个月后才回到暗黑之。”说到这里，安姬思停顿了一下才接著道:“回来后的第三天，奥莉薇雅女皇和艾欧走进‘诸神之殿’关闭了门整整七天。因此，这七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当事人再无第三者可知。第八天早晨，奥莉薇雅女皇走出诸神之殿，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返回神圣帝国。艾欧的八名妃子这才进入殿中，却发现艾欧正将奥莉薇雅的玉石雕像毁去。这场决战到底是谁赢了？二十年来成为圣魔两道最大的题。”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暗黑之的情形，想起安德莉希雅对我提及的那尊被毁的玉石雕像，原来是奥莉薇雅女皇。

耳中听见安姬思继续叙述道:“在奥莉薇雅女皇离开后的第三天，暗黑之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当时居住在其中的艾欧和他的八名妃子以及近百卫士全部失踪，从此再无音讯。有人说，是因为艾欧输了赌约所以自我毁灭，那些妃子和卫士也全数殉葬。但真正的原因却不得而知。”我哼了声问道:“那么奥莉薇雅现在又如何了呢？”安姬思回答道:“她回到帝国，受到空前的。但她却婉拒了所有的邀请，独自待在寝室里。一个月后，皇传来噩耗，奥莉薇雅女皇亦因在决战中身受重伤阖然而逝。她的遗体被保存在皇家的陵墓里，至今每年皇室都要举行祭奠以怀念她的功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