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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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高兴…”凌伟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一手支头。

“只是…没想到你会再回来。”是啊，没想到…他以为这辈子再等不到她了，他以为她既已决定离开，便不可能再回来，可是，她竟回来了…

她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就算她再怎么迟钝，也不会觉不出他的不同、他的异样。他看来并不高兴自己的出现，看来她的以为错了。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以为，你在等我回来。”

“我是在等你回来…曾经是。”他们曾经相，一同度过了五年有苦有乐的子。他曾经视她为此生的最，以为永世不渝。如果，她没有离开…

但她毕竟是离开了，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又出现，一切也就不同了。

“曾经是…”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你已经有了别的对象？你上别的女人了？”他点头。

“也许…还不到，但我想珍惜她，也确实喜她。”闻此言，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几个月前，朋友从台湾带了你的书给我，我知道那是你写给我的…要我再回到你的身边，而且，那时候你的身边也确实没有别人。”他叹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的事…准一点来讲，是近两个月的事而已。”

“所以，我回来晚了，是吗？”她苦笑。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你还是会接纳我的吧？”

“已经发生的事，说如果都是多余的。”

“她叫元秀娟，是吧？”她静静地道，掏出口袋中的钥匙放在桌上。

“刚刚就是她拿这钥匙给我的。”那是他托晶晶给她的钥匙！

他惊讶地抬头，有些着急地问:“她有没有说什么？有问你什么话吗？”看见他的反应，方子绫知道，她已经失去这个男人，这个曾经比谁都她的男人…

“她说你们只是邻居，要我别胡思想。”他闻言懊恼地皱眉。

早知如此，他应该早一点向她说明这件事的…她必定是早就知道了，几乎每个看过书的人都知道，那本书写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她看过子绫的相片，又看过他的书…她这样的反应，是想舍弃吗？

“你真的不我了？”方子绫问道。不相信多年的情和他三年的等待，竟能如此轻易被抹去。

“也许，你只是一时惑而已，你何不花一点时间和我相处，再做决定？”

“我不想负她。”他摇头，委婉地拒绝她的提议。

“情是不能说变就变的，一旦变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当初你不告而别，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吧？我并不怪你不告而别去追寻多年的梦想，可是…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当初的心情了。其实这三年来，我虽然等你，对你的情却也是渐渐地淡了。之所以没有其他人介入我的生命，也是因为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直到现在。”她低头，沉默不语，久久才道:“可以让我在这里过一夜吗？我明天就走。”抬起脸，她绽出一抹灿烂的笑。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她是一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不属于自己的，她也不想强求。

“其实我蛮喜她的，也许我和她可以当个朋友…”

“总之呢，一般都相信，那本书写的就是他自自己的故事，里头那名痴心等待的男子，就是他本人的化身…”蓝翎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回。

一本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书，一个痴心等待的男子，那本书的名字叫《永恒》，象征男子的情，直到永远…

那，就是他自己啊！而那个让他苦苦等待的女子，已经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下班的路上，她痴痴地，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蓝翎说过的话，想着早上见到的女子美丽的笑容，想着他们此刻正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