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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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了好些天,儿终于渐渐痊愈了起来。
但是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清减的脸庞和瘦骨伶仃的身子似乎能随风飘起,飘飞出京城,飘飞到她梦想了好多年的自由自在的土地上,落地生,重新活一次,重新打造一个新的柳儿。
但她毕竟不是蝴蝶,也不是蒲公英的种子,这个梦想逐渐被残酷的生活蛀蚀得即将褪了。
儿一身素衣,来到城西郊外一座小山坡上。
长长的青丝只以一条月牙的带子轻绾住,随著风在背后轻轻飘动著。
她来到一座坟冢前,简陋的木牌上只刻了“柳公静之墓”五个字。
青翠的绿草已然长坟上,见证岁月来了又去,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记得爹爹呢?
想来连联儿也忘了吧?
她不鼻头一酸,热泪盈眶。
“爹,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哀哀痛绝地低泣,纤细清瘦的手紧紧揪著前,不胜凄楚。
懊任凭她们怎的就怎的,就此让联儿跟著心怀不轨的娘亲吗?
不,她做不到,或许联儿就像墙头草,立场摇来摆去不能坚定,但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娘推入火坑?
她知道娘一定会的,端看时间早晚而已。
“我知道我向您承诺过要好好照顾妹妹,有朝一要带著她走得远远的。”她难过地摇头,一脸哀伤恻然。
“可是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爹,您在天上真的有看顾著我们、保护著我们吗?”她再也抑止不住地跪倒在坟前,紧紧抱著木牌痛哭失声。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怎么兜、怎么转都一样?眼前都是绝路,绝路啊!”令人鼻酸心碎的嚎啕痛哭声在山风里破碎地回著。
骆弃见到的就是这令他心如刀割的一幕。
他口热血蓦地一涌,心上似被一道火烧的鞭子狠狠烙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他才惊觉到她早已在他心底深处生了、发了芽,一颦一笑深深地左右著他,震著他。
他随著她的笑而微笑,因著她的泪而心痛…
这道娇影,在他心上再也磨灭不去了。
他心疼不舍地望着她颤抖瘦削的背影,喉头热硬地一哽。
儿额头紧抵著木碑,哭得声嘶力竭泪面,就在此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坚定地自背后拥住了她。
她悚然一惊,抬起布泪痕的小脸倏地回头。
“艾、艾公子?”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轻若游丝地低问。
“是我。”他深邃的黑眸紧紧地盯著她,双臂将她拥得更紧,沙哑地道:“别再泪了,好吗?有什么伤心委屈全部告诉我,我就在这儿,抱著你、听著你,直到你把所有的痛苦悲伤全倾吐一尽。”她是在作梦吗?
可是这个梦好美,好美…梦里面还有他。
“艾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这怎么可能?”她惊喜的落泪。
他的膛如此宽阔暖和,他的臂膀如此温柔坚定,就连他身上淡淡的葯草香气和男子气息都神奇地抚了她冰冷绞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