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流露真情盛宴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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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云指着墙上的古画道:“姑娘,你若不嫌烦,不妨从头看一看!”青萍素喜丹青,她本人亦擅此道,闻言连连点头,笑道:“好的!我要好好地看…这么多名家的画…”白如云见青萍乐得眉飞舞,兴奋已极,心中不由也颇高兴,随便在青萍身后,陪着她一同观赏。
青萍所看的一幅是王冕所绘雪梅,老枝参差,古意盎然,画上之梅或是五瓣怒开,或是蕾绽初放,含蕊吐半,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笔者按:世人皆知王冕画荷,殊不知王冕最工画梅,荷花犹其次也!)青萍深深地沉醉于这幅花景中,她仿佛自己在花丛中徘徊,漫步在香光冷辉中,脚下踏着软雪花泥,仰视雪梅,冷枝带怯,颤颤生姿,令人洗心涤,杂念无存!
白如云站在青萍身后,久久不见她动静,心中不由诧然,问道:“姑娘,依你看,这幅梅花画得好不好?”白如云问罢,久久不见青萍答应,便侧着身子,向青萍脸上望去,只见青萍双目痴呆,面上一派清幽欣之,越发显得清丽秀美。
白如云见状不由心中一动,忖道:“想不到她小小的—年纪,居然有如此鉴赏能力,看她神情,分明己深入画中,正有神游之乐。”(凡是欣赏艺术品者,进入了这种境界,便是已忘物我,在现今“美学”家言之,称这种情形为“移情作用”便是进入了欣赏的最高境界了!
当然能够产生这种作用的人“在此单指艺术品及文章等的欣赏,而不涉及自然景物。”其本身便须具有高度的艺术修养,才能细细地去追寻创作者的意境,而产生无穷的快乐)。
再说白如云见青萍已到了如此境界,不觉又是惊佩,又是欣喜,为了怕扰音萍,当下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一旁。
青萍把这张画,足足地看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这才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赞叹,自语道:“好画!好画啊!”白如云闻言赶上一步,轻声道:“姑娘若是喜,就送给姑娘吧!”青萍这才惊觉到旁边有人,她连忙回答道:“不!不!我不要…”她嘴上说着,心中却有些不乐,怪白如云太俗,偏在这个时候,说出令人不得不答的话来,把自己深深品味着的美驱跑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白如云已把她之如狂,虽然他冷漠情,可是“”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所以他免不得有情不自的时候。
青萍被他一扰,便无法再看这幅画,移动了身子,逐件地欣赏下去。
白如云果然是个通天彻地的人,他把历朝名家诸如赵子昂、王维、张志和、董源、倪瓒等人的作品,几乎都收集下来,均是品,直把青萍看得既羡且妒,惊佩万分。
等到青萍看完了这些名画,已足足地耗去了两个时辰。
白如云推开了房门,看了看天道:“姑娘,没想到你看画看了这么久,那些小房问你明天再看吧!”青萍闻言才想起白如云在陪着自己,心中颇为过意不去。
等到听完了白如云的话,她不忖道:“他还有什么稀罕玩艺儿?难道这些小房子里还有宝物不成?”青萍想到这里,白如云又接着道:“姑娘,我们出去吧!”青萍连忙答应一声,随着白如云出了竹屋,看看天,已是不早,当下颇不好意思地笑道:“真不好意思,害你等了半天…”白如云摇摇头道:“没关系!”他只说了这三个字,面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就是这么奇怪的人,令人永远看不透他的心!
青萍及白如云,默默无言,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们彼此都想找几句话说说,但却都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走进了竹林,白如云指了指草地道:“姑娘,我们坐一会儿可好?”青萍脸,本待不坐,可是白如云似乎有着一股莫大的引力,使得她不得不点头,说道:“也好…我也站累了!”他们同时坐在了地面上,但仍是默默无语,显然,是没有一个适当的话题。
青萍突然想起昨夜哈小所说的话,心中一动,忖道:“我何不借这个机会探探他的口气?”青萍想着,对着白如云微笑了一下,说道:“白…白兄,你和哈小是否很呢?”白如云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脸上竟微微地浮上一层红晕,低声答道:“是的…不是的…不太,彼此很少在一起,可是她常常来找我。”青萍见自如云突然羞涩起来,她不大为惊奇,忖道:“怪了,…他也会害羞…”这是白如云出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情形,连他自己也未觉察出,有些时候,他已经慢慢地变了!
青萍把眼睛移向一旁,说道:“昨天,我已经和哈小拜了姊妹,她比我小,现在,我要叫她妹妹了。”这件事确实出乎白如云意料,他睁大眼睛,谅异地道:“啊!你们结拜了?
…
怎么这么快呀?你怎么会和她结拜呢?真是不好!”青萍闻言道:“有什么不好呢?”白如云见问,他也说不必所以然来,只是连连地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反正是不好,我一点也不喜她!”青萍闻言不由为哈小一冷,可是奇怪得很,她竟有一些莫名的快乐和安,虽然这种情绪是很淡薄的,但这确实是存在的。
青萍微笑一下,故意说道:“怎么会呢?我倒很喜小!”白如云闻言,他了手,说道:“我也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好,不过…我总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就是了。”青萍闻言紧接着问道:“那么,她为什么常常来找你呢?”白如云显然怕和青萍讨论这个问题,他觉得有些伺促不安,强笑一声道:“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做事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叫人家不懂!”青萍听罢心中好笑,娇道:“还说人家怪,你才真怪呢!你这么聪明,还会不懂?那真是胡说八道了。”青萍这时事不为已,反倒泰然自若,娇笑着道:“昨天晚上,她和我谈了很久,谈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白如云闻言立时抬起了眼皮,问道:“她和你谈些什么?告诉你些什么话?”青萍见他如此紧张,心中越发得意,侵地道:“她…她谈到你,谈到你很多事情!”这句话使白如云更加无法放过了,他张大了眼睛,问道:“她说我什么,姑娘,你可别信她的胡说八道。”青萍闻言轻笑了两声道:“谁说你坏话,人家夸你还来不及哩!
…
她说你本事大,功夫高得很!人也…”白如云闻言面无喜,反倒哼了一声道:“哼!这个还要她说,别人谁不知道呀!”青萍见他如此狂妄,心中一惊,忖道:“他真狂!不过以他的功夫,也值得他狂!”青萍想着,又慢条斯理地接着道:“哈姑娘还说,她很喜听你唱的歌,只是歌调太叫人听了觉得害怕…”白如云脸上挂上一丝不可理解的笑容,他又哼了一声,说道:“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呀,有什么可怕的呢?
…
悠悠天地心…”白如云说着,又低声地唱了一句,青萍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在白如云面前,为哈小多说几句好话,虽然未必能博得白如云的好,但至少可以加深他对哈小的印象。
青萍由地上站起,扶着一枝竹枝,说道:“她还说…”青萍想到自己编造的话,她也不玉面绯红,羞得说不出口来。
白如云见青萍突然如此模样,心中不由一惊,问道:“什么?她还说什么?”青萍犹豫了一下,终于壮着胆子说:“她还说…还说她很喜你!”青萍说完了这句话,她羞得连耳子都红了起来,本来这事与她毫无关系,可是地总觉得,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说出“喜”这两个字,该是多叫人害羞的一件事啊!
白如云被这句话吓得蓦地站了起来,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个事实,可是没有人向他提出之前,他可以自己把它否决掉。
这件事,本就是白如云所苦恼着的一件事。
他总希望哈小是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小孩子,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并不是单单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