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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镖头受困怪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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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冷电也似的眸子,正自灼灼有光地瞅着这个抖索的老人。

也为这两句话,使白如云把击而出的双掌,又收回来了…

这一个怪侠,一生之中,做任何事情,就从来没有犹豫过,从来没有良心不安过。

可是这一霎那,他竟会到对这老人,不忍下手了。

他望着这白发的老人,见他正自四下地张望着,虽有一双瞳子,却无异盲目一般。

金风剪伍天麒说了半天话,不再听到龙匀甫的回音,不由又开始心寒了。

他伸了一下脖子,哑着嗓子道:“匀甫…匀甫…”白如云一声不哼。

果然伍天麒马上脸又大变了,白如云见他翻了一下凸出的眸子,声音加大了:“匀甫…老天!你怎么不答应我呀!唉唷!可坑死我了…”

“匀甫!匀甫!

”白如云眨了一下阵子,心想:“唉!这老家伙心里还是惦念着那龙匀甫,对于我只是一份可怜的心而已。”伍天麒叫了半天,没有人回答,他胆虚地又坐下了,着老泪,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是怎么啦?

刚才不是还给我说话么?怎么这一会儿…老天,他可死不得呀…”他说着,用手在边作了一个喇叭口的形状,提起了丹田之气,大吼道:“匀甫!匀甫!”白如云有成竹地冷冷一笑,他伪装着龙匀甫的嗓音道:“镖头,我在这!”金风剪伍天麒先是一喜,后又一怔,他奇怪的是怎么龙匀甫对自己会改了称呼,呼自己为“镖头”了!

可是那声音一点不错,确是婿龙匀甫的口音,白如云学得维妙维肖…

伍天麒挤了一下两道浓眉,咳了一声道:“咳…咳…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白如云死了没有?”白如云唉了一声道:“准死了…你老放心吧!”伍天麒却相反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不是不放心啊!”白如云冷冷地道:“你老人家难道不希望他死?”伍天麒咂了一下嘴,双手连,道:“不是的…不是的…贤婿,话可不是这么说,唉…你…你怎么不过来呀?”白如云黯然道:“我的鞋掉了!我在找鞋!”伍天麒点了点头道:“我说呢,找着没有哪?”白如云忽然下两滴泪来——这是奇迹!

他不由黯然想道:“我的心是太狠了!我不该把龙匀甫打下涧底去!”可是他又自解道:“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他用剑砍我?我只是用铁旗把他宝剑卷飞了,他自己就掉下去了,这又怎么能够怪我呢?”这样想着,他似乎得到了一点安,足下一点,如一阵风也似,已到了伍天麒身后,伍天麒不由吓得一阵哆嗦道:“谁?谁?”白如云用手往他两肩上一搭道:“不要怕,是我!”伍天麒网着嘴,心想:“这小于下手可真重。”当时低声道:“轻着点!轻着点!”自如云哼了一声,一语不发,一反右腕,已把这金风剪伍天麒挟在了腋下,身形一纵已出去了五六丈,足尖已点向了另一座石峰。

伍天麒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声,道:“唉!

贤婿,你这一身功夫可真是了不起…可真愧煞老夫了!”白如云每听他唤一声贤婿,内心就如同刀扎了一般,由不住一只右腕向内一收劲,这么一来,那位老爷子可吃不住劲了,苦了。

当时痛得砒牙咧嘴,差一点又喊出了声,白如云哼了一声道:“老爷子,你委屈一点,这路可难走,等下了这座石峰,就好走多了!”金风剪伍天麒为了表示不在乎,还于笑道“没关系!没关系!”遂只觉耳旁疾风呼呼,似腾云驾雾一般地不时起伏纵跃着,他内心不由暗道:“龙匀甫这一身功夫,可真是太难得了,女儿能嫁此人,此生也是无憾了!”他想着,不由咧着嘴道:“贤婿!我们这是往哪去呀?”白如云哼了一声道:“先下去,我们再说。”金风剪伍天麒不由突然想起一事,口中哦了一声道:“你可知我遇见谁了?孩子!”白如云心中一直在想着处理这老头子的方法,对他的话并没有回答。

伍天麒哼了一声又道:“说出来你一定不信…那失踪武林好几十年的琴魔哈古弦,竟会在这里出现了。”白如云不由一惊,暗忖:“这老东西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当时不由皱了一下眉,说道:“有这种事?”伍天麒嘿嘿笑了一声道:“我骗你干什么?

他还有个闺女,倒和萍儿长得差不多,也怪标致的…”白如云怔了一下道:“他们人呢?”伍天麒在白如云腋下摇了摇头道:“你和白如云正在打的时候,他们爷俩还在崖边上看呢!这一会儿也不知上哪去了?也许还在上头呢!”白如云哼一声道:“你和他们说话没有?”伍夫麒干着嗓子笑了声道:“怎么没有?他说的…那哈古弦自认不凡,居然不跟我说话,倒是他那女儿,叫什么…小来着,她还有点礼貌,告诉我说,她和萍儿是结拜的金兰之,我正想再好好向她打听一下萍儿的下落,不想他父女双双走到崖边去了。”白如云不由心内自语道:“如此说来,那龙匀甫是没有死了。”当时不由有一种说不出的觉。

金风剪伍天麒顿了顿才又道:“白如云这小子,可真有办法,看样子那哈小对他也钟情,一口一个小云哥地叫唤…一个劲儿地为他担心…唉!谁又会想到,他竟会有这种下场,这也只怪他作恶太多,才有今下场…”白如云这些子里,最怕听到的就是哈小的名字,每一次听到这名字,总会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又像是有无限的内疚。

他脑中不由默默地想着:“青萍也走了…那个姓龙的生死未明,我却把这老家伙带到哪里去才好?唉!唉!白如云呀白如云!你狂傲一生,自认每行一事都有深意,此一刻恐怕连你自己,也不明白你是在做些什么了?”

“你是变了…变得心软了…”他似有一种莫名的伤,突然他把抱着伍天麒的那只右手的中指一紧。

伍天麒方自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打了一个呵欠,竟自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幽幽地醒了过来,却觉得自己,睡在一个非常舒适的软榻之上。

金风剪伍天麒不由吃了一惊,连忙翻身坐起,敢情天已经大亮了。

他不由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睡在一座陌生的竹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