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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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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不堪一击城中被驱赶的朝鲜百姓未等冲出城墙,十几发炮弹便已准确的落在了那十几米长的豁口上,近千名聚在一起的朝鲜百姓连辽东军的样子还没看到便已失去了命。祖泽沛更是得势不绕人,马上令火炮一点点抬高角,向城后作延伸击,只打得后面的近十万朝鲜百姓和朝鲜军卒血横飞,城墙豁口处已成了朝鲜军民的坟墓。

祖泽沛仗着弹药充足,整整进行了一个时辰的炮击,东城墙被炸塌了近百米,城内千米以内化为平地,五里以内基本无人敢站,若是与辽东军面对面相搏,这些人也许不怕还能鼓起勇气,拼杀一番,可像现在这样,连敌人的影都还没见到,便已丢了命,实在是不值。所有幸存的朝鲜军民都撤得远远的,生怕从天而降的炮弹收去了自己的命。就算朝鲜王知道了这一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全城被围,城内军民本就人心不稳,若是让军民再作无畏的牺牲,恐有兵变之忧。当祖泽沛得知其余三面城墙都未取得进展时,哈哈大笑,对身边人道:“没想到咱们海军不仅是海上的霸主,就是这陆战也是无人能敌。此战之后,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再嘲笑老子。传我命令,全军攻城,若是咱们能拿下这光州城,咱们今后便可扬眉吐气,回到辽东,咱们个个都是英雄!”万余海军听后吼叫着冲向城墙。此时光州城东城墙已不能再称之为城墙,正面百余米全部被毁,只有点点弹坑及片片血迹向人们述说着刚才炮击的猛烈。周围本没有朝鲜军的存在,这万余辽东海军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入光州城。冲入城中半天才遇到了奉命赶来的千余朝鲜军。万余士气正旺的辽东海军如下山猛虎般,转眼便将眼前这千余朝鲜军全部歼灭,兴奋之下,竟忘了留俘虏。朝鲜军刚才为躲避辽东火炮。四散而去,此时朝鲜王想要马上将他们集中起来对抗辽东军本不可能。朝鲜军只能是分批赶来,却正犯了兵加大忌,应了添薪战术。

如果一下子有几万朝鲜军赶来,仅有万余的辽东军也许还会被迫列阵防守,可如今朝鲜军都是几千人一股梯次而上。正可让辽东军充分发挥火力优势,不到半个时辰已歼灭了七八股朝鲜军,打死打伤朝鲜军近四万人,而辽东军自己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朝鲜军这时才警醒过来,停止了攻击,将仅剩下地三万余军卒集中起来,又派人四处搜索百姓,将他们驱赶到战场上来。朝鲜王也将其最后的底牌,一万骑兵派了上来。以求一举击溃这万余辽东军。可当四万朝鲜军驱赶着几万朝鲜百姓冲上战场时。才发现那十几门火炮竟被推进了城,已列阵而待,万余辽东海军将士将十几门火炮围在中间,想要攻击这十几门火炮必须得先将眼前这万余全副武装的辽东军消灭才行。朝鲜军虽然明知辽东军战力极强。可朝鲜王的命令却也无人敢违,而且若是光州失守,朝鲜怕是真的要被灭国了,这些朝鲜军民也是不甘当这亡国奴。近十万朝鲜军民硬着头皮向辽东军发起了进攻。

最先冲上来的当然是那些朝鲜百姓,在朝鲜将官看来。这些四处逃来地百姓达四万多人,就算不能冲入辽东军阵营,也可大量消耗辽东军的弹药。这些朝鲜百姓面对自己身后的刀,只能向辽东军发起自杀般的进攻,可没想到,从四面八方拥向辽东军的朝鲜百姓刚刚冲到距辽东军百余米的位置,只听得自己身边爆炸声不断响起,无数百姓被炸到了半空中,落地时却已断为两段,无数弹片更是四处横飞,威力之大,直飞出几十米之远,就算在后面阵的朝鲜军也死伤大片。可再看辽东军中的火炮却偏偏一点动静没有。原来刚才祖泽沛见朝鲜军停止了攻击,便知不好,那朝鲜王定是在调集军马。要知光州城中可有近百万朝鲜军民,除去严守其他城门的三十万军民,朝鲜王起码还可调动几十万人来围攻自己,仅凭自己这万余人,就算把弹药打光恐怕也无法将这几十万人全部歼灭。而火炮威力固然是大,可仅有十几门火炮在面对十万敌军进攻时,恐怕不等发上两炮,敌军便已冲到近前。好在自己弹药充足,祖泽沛便命火炮手将大部分炮弹临时改装为地雷,趁着朝鲜军整军地时间,将这些地雷埋在了自己周围千米范围内。刚才见朝鲜百姓冲得凶狠,祖泽沛令人引爆四周几百枚地雷,只炸得这些朝鲜百姓死伤无数,剩下地朝鲜百姓再也不敢继续冲击辽东军,就算被自己人杀死,起码还能落个全尸,可死在这些辽东军手下,竟是粉身碎骨。

这时辽东阵中的火炮也开始发威,一枚枚炮弹准确的落在后面的朝鲜军中。这些被临时聚集起来地朝鲜军,大部分还是半天前从东门撤出的军卒,先前便已见识过辽东火炮的威力,此时这要命的炮弹就落在自己身边,那个不怕。而且这四万大军中,又有一大半是刚刚放下锄头,临时征招的民壮,何时见过这等残酷地战争。许多朝鲜军卒未等炮弹落向自己,便已被吓得四散而逃。而这时逃回来的朝鲜百姓又一头撞进朝鲜大军,使得朝鲜军阵营更加混。许多朝鲜将领想要约束自己手下军卒,可他们自己都是两腿发软,那里还能管得住这些军卒。辽东军四周三万朝鲜军竟然未等与辽东军接战便已溃败,实在是让人惊叹这些朝鲜军的素质。不过也并不是所有朝鲜军全部如此。这些败军没跑出多远,便被人拦了下来。只见一万手执利刃的骑兵排着整齐的阵形,立于马上。马上骑士个个英武不凡,手中长大刀熠熠生辉。站在朝鲜败军身后的这一万骑军正是朝鲜王的最后底牌,他们也不亏是朝鲜王最为看重的力量,的确算得上是训练有素,面对几万四散溃败的军民,丝毫不曾胆怯,依旧巍然不动。

只见其中一人大刀一挥,向着军喝道:“擅退者—死!”随即四周一万骑兵同时齐声应道:“擅退者,死!死!死!”喊话的不是别是人,正是原来的龙虎营副使赵如虎。不过因龙虎大营已全军覆没,正使死活不知,朝鲜王特令赵如虎续任正使一职,负责统率这一万骑兵。败兵被这一连三个死字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这些人看看眼前的督阵骑军,再看看身后万余辽东军及那威严的火炮,不知该何去何从。辽东军也看到数万朝鲜军民被拦了下来,心中暗惊,若是这些人转过头来,不顾生死冲向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拳打死老师父,自己武器虽然先进,可在这空地上既无地利,也难以抵挡五倍的敌军的冲锋。这时辽东阵中的火炮手王二愣子大骂了一声:“狗娘养的高丽子,看老子炸死你们!”说完不管一边惊立的辽东军,自己抱起一枚炮弹填装进了炮膛,对着几里外正在喊话的赵如虎反复瞄准了半天,一炮轰了过去。自古战场上一个人改变战局的历史数不胜数,几年前的吴三桂便是一个,年幼的吴三桂在宁远城一炮炸伤了后金大汗,扭转了整个战局。今王二楞子这一炮也不遑多让,这一炮准确的落在赵如身边不足三米处,爆炸的巨大威力将毫无防备的赵如虎整个炸到了半空中,十几枚弹片已将其打穿。未等其落地,便已口吐鲜血,不醒人事。赵如虎身边亲卫也是损失惨重,十几人倒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

祖泽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炮也是一惊,不过他马上清醒过来,看着不远处惊慌失措地朝鲜败军。猛的拔出间战刀,猛的一挥,喝道:“建功立业就在今!随我冲啊!”说完自己率先向着几万败军冲去。看着己方大将被辽东军一炮击毙,就连那一万训练有素的骑兵也心有余悸,几万败退的朝鲜军民更加不堪,又看到辽东军如洪水猛兽一般向自己冲来,他们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心,哄的一下子向着骑兵冲了过去,此时地他们已经望了什么亲友之仇、灭国之恨。他们只是一群相要逃得命的可怜虫而已。没有赵如虎。这些朝鲜骑兵面对几万败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没等他们想出对策,这几万败军已冲到他们眼前,这些骑兵转眼即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没。丝毫不能阻拦半分。祖泽沛趁机率大军跟在朝鲜败军身后不断掩杀。这些只知逃命的败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撞,先是冲向了距此最近的北门,妄想从北门逃出光州城。可未等冲到城门,便听到城外的喊杀声。方知这里竟也有辽东军,只好转头又向西门跑去。

这些败军在北门扎了一头,转身便逃却不要紧,却将北门正在苦苦坚持的几万时鲜鲜军吓了一逃,暗道难道光州城已经被辽东军攻破了?正在他们疑惑之间,却见无数辽江军冲杀而至,祖泽沛看到这里战斗还未结束,马上命一营二营随自己从内向外猛攻,而三营、四营则继续追击朝鲜败军。看到城内竟有几千辽东军攻来,吴三桂立刻下令全军发起总攻,他自己也率领着身边百余名亲卫杀上了战场。城外本来便已落了下风的朝鲜军在辽东军内外夹击之下,紧绷的神终于断裂,也不知是那个最先放下了手中兵器掉头就跑,在不到一刻钟地时间里,三万多朝鲜军民竟四散而逃,双方苦战了半地战场上只剩下那三千幸存的朝鲜百姓。吴三桂手中兵力有限,实在是无法追击这些败军,会合了祖泽远后,命祖泽远率军支援南门,而自己却率吴三辅及两万大军直奔城中的城主府,是到了该会会朝鲜王的时侯了。光州城作为朝鲜有数地大城,城主地位崇高,城主府更是占地甚广,竟有上百万平米。除去四面城门驻守的朝鲜军民外,还有五万从各地聚集来的朝鲜军驻守在这城主府当中。城主府四面围墙内里三层、外三层,站了手执刀箭的朝鲜军。

看着防守严密的城主府,吴三桂也紧皱眉头,若不是自己手下火炮弹药已经用过,只要几炮便可轰塌这尺余厚地城墙。可现在吴三桂却不敢下令强攻。不论是自己三千亲卫骑兵,还是吴三辅所率的步兵三团,在经过半的苦战后,此时都已有些劳累,若是强攻,损失必然不小。不过好在这座城主府已是朝鲜王最后的安身之所,也不怕他再逃到天上去。吴三桂看着墙内目光闪烁的朝鲜军,便知他们本不敢出府与自己战,索下令吴三辅派人将城主府四面团团围住,就地设置阵地,待其他几路兵马赶来再攻不迟。想来各团总能剩些炮弹吧,只要有了火炮,这座区区城主府还不是手到擒来。半个时辰后,祖泽沛、何可刚、王顺先后赶到城主府外围,众将会合到一起后,除了祖泽沛却是个个有些面红。吴三桂不用问也明白,这些步兵团将领从未将海军放在眼中,未曾意识到海军的重要,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才是战场上的王者,可这次攻城,却被顽强的朝鲜军阻于城外,若不是祖泽沛率军来援,此战还不知得拖到什么时侯,伤亡恐怕也得再翻上一倍。此时面对祖泽沛当然会有些不好意思。吴三桂有心让他们接受这次的教训,这几年这些步兵团太过依赖于先进的火器,对战士的训练也主要是集中在火器的训练上,虽然自己反复强调战士个人素质的重要,可这些人却不放在心上,导致现在的新兵已是大大不如往。而自海军成立以来,不论步兵、骑兵,从上到下的大小将领从来都是把海军当作自己的后备,若不是海军每年为辽东贡献上无数粮饷,海军的地位恐怕还要低。

为了改变各团的这种现状,吴三桂将各团团长、副团长叫到了一起。开始整整五分钟时间,吴三桂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众人。众人开始还不知为何,片刻后却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敢再正视吴三桂的眼睛。看到众人已经在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吴三桂才开口道:“近几年咱们辽东军可以说是屡战屡胜,在各团中骄傲自的情绪都不同程度存在,更可怕的是就连一些将领也自以为天下无敌。可事实却在告诉我们,就连朝鲜这一区区弹丸小国,仅凭着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和一些只装备了大刀和长矛,临时征召入伍的民壮也可以让我们寸步难行、死伤惨重。你们都先说说各自伤亡多少。”众人依言依次报出自己全团伤亡人数。何可刚二团伤亡三千余人、吴三辅三团伤亡四千余人,伤亡最多的王顺,全团伤亡竟达近六千人,若不是祖泽沛及时赶到,王顺的四团差一点被朝鲜击败。只有祖泽沛所率的部队伤亡不过几百人,比较之下,更让这些步兵团将领们抬不起头。海军伤亡最小是因为他们有火炮掩护,而且一万多海军将士都是参军两年以上的老兵,每在大海上漂泊,无事可干,自然是训练为主,又时常常与各路海盗战,战力自然是一千里。而伤亡最大的四团成立不过一年,全团战士大多都是从被灭的后金征召而来。从未经过大战,伤亡多些倒也是有情可原。不过此战辽东军伤亡竟已过万,若是其他势力能有如此成绩,恐怕已是高兴不已。可辽东军却高兴不起来,当年平灭后金,辽东军伤亡也不过几万而已。朝鲜与后金相比,实力连其十分之一都还不如,一战之下,伤亡竟也过万,看来辽东军整体实力已有所退步。不过吴三桂心中明白,表面看来辽东军战力确是不如从前,可要知道此次入朝作战,来的全是步兵,而辽东军最锐的却是骑兵一团、二团。加上短短几年中。辽东接连与后金、大明作战,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许多都已阵亡,或是因伤退伍,现在各步兵团中。最开始参军地老兵人数仅占不到十分之一,大多都是班长、排长,入伍两年以上的占到十之三四,有一大半都是刚入伍不到两年的新兵,能打到这种程度。在吴三桂心中已经非常意了。只要经过朝鲜之战能够存活下来的士卒,便都是经过血与火洗礼的合格战士,战力恐怕可以上升数倍。

只是为了制眼前这些人的骄傲情绪,吴三桂才不点破,反而继续道:“想当年,咱们辽东军刚刚成立之时,全军仅依靠大刀长矛便可屡败后金,可现在全军都装备上了火器,面对朝鲜却也伤亡惨重,为何咱们武器先进了,大家反而却好像不会打仗了?说到底,就是大家已没有了当年地那股子冲劲,没有了当年旋风狼骑的那股子狠劲!”别人也许不理解旋风狼骑所代表的意义,可祖泽沛、吴三辅等年轻将领,当年却都是旋风狼骑的一员,回想起当年,自己可以仅凭百余骑,便敢冲到后金几万大军当中,那是何等气魄,再想想现如今,自己好真的已找不到当年的觉,每次冲锋陷阵,自己再也没有第一个冲上战场,只有等战斗将要结束时,自己才会率军杀上,抢夺手下部将的战功,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脸红。吴三桂看着众人涨红的脸,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而且眼前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好了,等朝鲜一战结束后,全辽东将开展一次大练兵活动,大家都要好好准备,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全辽东地百姓失望。至于海军地问题,你们回去后也好好想想,要知道,全世界海洋的面积是陆地的25倍,要想在征服世界,首先便要征服海洋,海军的作用可想而知,将来也许还要调步兵团充实到海军当中,以增强海军实力,你们若是再瞧不起海军,便是在瞧不起你们自己。”听了吴三桂地话,众人头低得更沉了,只有祖泽远仰抬头,好像是一只刚刚斗胜了的小公。吴三桂一指祖泽远笑骂道:“你得意什么?还不快去把重炮给我运过来,难道你要凭血之躯强攻这城主府不成?”祖泽远嘿嘿一笑,忙组织部下去东城门处运送十几门重炮。吴三桂见祖泽远走了,又对吴三辅等人道:“好了,你1门也都先回军去吧,待泽远运来火炮,听我号令,准备攻城。”几千斤的重炮因是从战船上拆下来的,下面本没有车轮,来时还可以将重炮拆御成几大块,用马车运送,可此时时间紧迫,只能全凭人力肩扛背推,用了半个时辰才分别将重炮运到了城主府外千米的地方。好在城主府建在光州正中心地位置,四面连接着条十几米宽的主街,不然这重炮恐怕还真是无用武之地。城外一战全凭重炮立功,用去的炮弹更是不计其数,好在祖泽远此行携带的弹药够多,所以现在还剩下近千枚,平均每门重炮还有几十发炮弹,对付眼前这座城主府是足够用了。

吴三桂令亲卫朝天鸣放三,听到声的辽东军从城主府四面同时发起了攻击,随着轰轰炮声,仅有尺余厚的院墙瞬间倒塌,炮弹竟然去势不减,一连穿透了几道墙壁,一直打到城主府中央的大堂之上。光州城城主府已被临时改为朝鲜王议事大殿,朝鲜王及随朝鲜王一路撤到光州的几十名文武大臣正聚在厅中议事。只是短短半功夫,光州城已经失守,只剩下这座城主府,连光州城坚固的城墙及几十万大军都未能拦住辽东军,如今仅凭城主府那尺余厚的城墙和五万军卒又能起什么作用?朝鲜王愁眉不展的坐在上位,看着堂中众人大呼小叫的商量对策。堂中武官大多赞成要与辽东军血战到底,不死不休。想来辽东军现在不过仅有六万人左右,可城中朝鲜军却多达三十万,只要上下用命,不难将辽东军赶出城去。只要保住光州,朝鲜就还有希望,若是能打成持久战,便可再次引明军入朝,甚至可以与蒙古结盟,到时必可将辽东军击败,将他们赶出朝鲜。可文官却惧怕辽东军,婉转的提出应该向辽东议和,以保全命,积蓄力量,后时机成时,东山再起。双方谁也说不服不了谁,争论的正烈时,突听到府外炮响,没想到转眼竟有一枚近一米长短的黑家伙穿过几道墙壁落在大堂之中。

好在这是一枚专门用来破城的实心弹,不然堂中众人恐怕幸存不了几个。不过看着这黑黝黝的家伙,众人还是只觉得后怕,若是砸在人身上,绝无幸理。这下子本想与辽东血战到底的武将们一下子没了声音,而想要议和的文官们声音却突然高了许多。有人甚至已高声叫道:“吾王明鉴!此时不降,待辽东军杀入府中,恐怕一切便都晚了。听说辽东军对待敢于反抗他们的人,全部斩首示众,而安分守己的,却是秋毫不犯。咱们只要放下武器,不再作无谓的反抗,想来尚可保全一条命,不然恐怕马上便要身首异处!”朝鲜王本来还一心想要与辽东抗衡到底,那怕丢了自己一条命也在所不惜。可此时的这枚炮弹却让朝鲜没了主张,自己从汉城一路撤退至光州,可辽东军竟只用了几功夫便追了上来,沿途无数大小城镇、几十万军队、上百万民壮竟不能阻止辽东军的前进步伐。此时仁川、釜山两支舰队已全辽覆没。辽东海军已彻底控制了朝鲜周围海域,自己就算再想要退,又通退到那里去?只有投海喂了鱼虾。可朝鲜王心中也实在是不甘心如此投降,想朝鲜李氏王朝建国已有几百年历史,今竟在自己手中覆灭,自己有何脸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理祖列宗,如何面对朝鲜几百万民众,特别是那些为抵抗辽东军。而英勇就义的朝鲜军民。正在朝鲜王犹豫不绝时。府外几万辽东军齐声吼道:“投降不杀!顽抗到底,死路一条!”声音直振得厅堂晃动,朝鲜王脸顿时刹白“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看了看堂下已是魂不附体地众臣。暗自叹气,如此臣子如何能是辽东军的对手?不再理会这些大臣。朝鲜王一人向堂外走去,他想要看看府中众军士是否还有与辽东军再战的勇气。众臣一见朝鲜王要出门。忙跟了上来。出了大堂,眼前形势却让朝鲜王更加气愤,只见院中四处都是丢盔御甲的朝鲜军卒,手中兵器也早已不知去向,大多只知抱头鼠窜,这那里还是训练有素的兵,恐怕连普通百姓都不如。四面院墙也都已被辽东火炮击毁,只剩下一段段断垣残壁立在那里,向府外看去,一队队列阵整齐的辽东军甲胄鲜明,手中火被擦得油亮,正对准着了院中。此时只要不是白痴,便明白这仗再打下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罢了,罢了!没想到李朝立国几百年,今终于断送我手。”朝鲜王心灰意冷的自言自语道。

“来人!”朝鲜王喊道。可过了片刻,却依旧不见有人上前,朝鲜王回头一看,那班文武朝臣刚才一出大堂,看到堂外情景竟是被吓得退了回去,只有这几名胆大的站在门口,听到朝鲜王招唤,小心翼翼地来到朝鲜身边。朝鲜王气得胡须翻卷,指着这班朝鲜大臣骂道:“你们…,你们可还有一点儿国之栋梁地样子?难怪我朝鲜几百万军民竟被辽东十万兵马征服!”说到此处,朝鲜王只觉得心口阵阵发痛,已经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援过劲来,轻捂着口道:“算了,投降辽东后,大家也许再无见面的机会,希望你们好自为知吧!”说完朝鲜王独自一人大步向院外走去。直到此时那些躲在大堂中的朝鲜群臣才到面红耳赤,倍羞愧,而朝鲜王身边几个尚算忠之人忙拉住朝鲜王,苦劝道:“大王保重,万万不可轻身犯险…”堂中大部分官员也跑了出来,在朝鲜王面前跪了一地,齐声道:“请大王三思!”

“轻身犯险?今之后朝鲜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我还保重什么?三思什么,再说难道呆在这院中就安全了吗?也许还会有辽东火炮轰来。”朝鲜王一把推开几名拦路的臣子,继续向前走去。辽东军见一名头戴王冠、身穿龙袍之人向院外走来,马上有人禀报吴三桂。片刻功夫,吴三桂便已率人赶至此处,看到来人穿着,吴三桂便知此人必是朝鲜王无疑。

一会儿功夫,朝鲜王已来到辽东大军面前。辽东军早已得到命令,左右一闪,为其让出一条小路,直通后军吴三桂等将领所在之处。朝鲜王此时已是一无所有,仅剩下一条不值钱地烂命,本不再怕辽江军搞什么鬼,面从容,大步走入了辽东军阵中。一路上看到身边的辽东军,虽经连番大战,却依旧军容整齐,个个脸上洋溢着胜利地微笑。再与府中四散而逃的朝鲜军一比,朝鲜王知道自己败得不冤。几十米地距离,转眼即至。吴三桂此时虽然是战胜的一方,却依旧尊重朝鲜王,早已下了战马,在距朝鲜王还有十几米时,便已了上来。朝鲜王看到来人,已知眼前之人便是辽东吴三桂,看其看纪不过二十左右,面若玉盘,若不是脸上一道伤痕,朝鲜王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好似文弱书生般青年,便是率军攻陷朝鲜全境,素有“杀神”之称的吴三桂。

第九十二章朝鲜投降朝鲜王知道自己此时已是亡国之君,那里还有资格评论旁人,见吴三桂已来到眼前,轻起龙袍下摆,便要跪地称臣。不想吴三桂却一把拉住朝鲜王,道:“久闻朝鲜王之大名,今终于得见。仅凭朝鲜王竟敢孤身一人入我辽东军阵,这等气魄便足以称为英雄。我吴三桂虽不敢以英雄自称,但素来敬重英雄,这一跪便免了吧!”朝鲜王被扶起,心中却是慨万千。自登上王位以来,只跪天跪地,还从未跪过任何人,本以为今献国乞降,必会遭到吴三桂等辽东上下的侮辱,不想吴三桂竟是如此人物。他那里知道,吴三桂将其扶起,一方面固然是有英雄惜英雄的想法,可更重要的是要收买人心,收买朝鲜王的、收买朝鲜文武百官的、收买朝鲜几百万军民的心,只有如此,才能将朝鲜彻底瓦解,收归己用。

“多谢吴将军!败军之将何敢自称英雄。不过吴将军若想让我等伏首称臣,还需答应我几个条件…”说到此处,朝鲜王看了看吴三桂面,却发现吴三桂面不改,依旧微笑着看着自己。可再看其身边众人,却是个个怒目相视。

“朝鲜王有何条件不妨直言,只要我吴三桂能做到的,定不推托。”吴三桂心中虽恨朝鲜不知好歹,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朝鲜王也知此时与辽东讲条件甚为不智,可又不得不为,不知自己内心无法愿谅自己。

“请恕我无礼,这第一,还请将军善待我朝鲜军卒、百姓,不管怎么说。他们总是无辜的。第二,请将军放我李氏族人一条生路,我们不求富贵,也不会带走任何财产,只要将军能让我们凭自己劳动,有一条活路便可以。第三,望将军能保留我李氏一族宗庙,如此我死而无憾!”吴三桂一听朝鲜王这三个条件。确是一点也不过份。而且就算朝鲜王不说,自己恐怕也得如此办理。当下哈哈一笑,道:“朝鲜王过虑了,只要朝鲜百姓不与辽东军为敌。便已是我辽东百姓,我又如何会对自己百姓动武?不过那些顽抗到底的…就不要怪我了。”

“不敢、不敢。待我亲笔书信一封诏书,宣布我朝鲜向辽东投诚。让境内所有军民放下武器,就地接收整编,只要是我朝鲜军民应该不会继续抵抗贵军。就算那些继续顽抗的,也再不能算是我的臣民,他们的死活,也再与我无关。”三桂见朝鲜王如此明理,未等自己开口,他已主动要写退位诏书,心中十分意,点头道:“如此就好。至于说李氏宗庙和你李氏一族,你且放心,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骗你,你们再想当这朝鲜王是不可能了,不过只要你们答应举族迁往辽东,不违反我辽东律法,我可保你李氏一族一生富贵,衣食无忧。若有真心想要到我辽东军政部门效力地,我也可据其能耐给予妥善安排。李氏宗庙我特许你们留下部分李氏子孙,自己守护。”朝鲜王听后大喜,若是吴三桂说会继续让自己担任朝鲜王的话,自己反而会不安心,想必等自己毫无利用价值后,难逃一死。可吴三桂只说要自己举族迁往辽东,便会保自己一族富贵,等自己李氏全族迁到辽东,安份守己,再不会成为吴三桂的心腹大患,想必以吴三桂如今的身份断不会为了自己这些人食言而肥。

“多谢吴将军美意,我李氏一族愿迁往辽东,乞求吴将庇护。”朝鲜王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尊严,跪倒在吴三桂面前。吴三桂这次没有再拦他,朝鲜王既然真心愿降,从今以后便是辽东普通一员,若是不跪才是对自己的不敬。有了朝鲜王带路,辽东军顺利的进入城主府,那些早被惊破了肝胆的文武官员和军卒没有半点反抗,乖乖地放下了手中武器,反而是城中普通百姓听说朝鲜王已投降,李朝已彻底灭国,个个百凄惨,痛哭泣,甚至有部分人竟当街烧纸,为李朝送行。随后自有原朝鲜官员处告奋勇,为辽东军带路,安抚光州城中四散地军卒百姓。天将暗时,光州城中已再无朝鲜军反抗的声音,所有关键部位都换上了辽东军守卫。

第二,朝鲜王的诏书和吴三桂的安民令便被辽东信使传往朝鲜各地,贴在各城镇显眼位置。光州西北各地不战而降,其余各地原本躲入深山地朝鲜军民得到消息后,虽难免悲痛,可如今连朝鲜王也已降了辽东,并劝所有朝鲜军民放下武器,安心接受辽东军改编,自己就算再抵抗下去又能如何?这人总还是要活下去,这子总还是要过的吧!大部分朝鲜百姓听从了朝鲜王和辽东军地命令,走出了大山,回到了村落,听从辽东军安排。不过也有部分朝鲜军民心怀故国,他们不再承认自己是李朝百姓,只说自己是朝鲜人,为国而战,为朝鲜一族不灭而战。这部分人也知眼下辽东军势大,不可力敌,大多躲入了深山老林,不与辽东军接触,只等有利时机再图东山再起,另有小部分人悄悄潜藏在普通百姓当中,表面上归顺了辽东,却在暗中发展势力。不过还有一部分竟毅然打出反辽大旗,想要作困兽之斗,这部分人便是被困平壤的几十万朝鲜军民。当在光州城暂歇地吴三桂得知这一消息时,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朝鲜竟也有如此不怕死的真英雄、真豪杰。不过佩服归佩服,吴三桂却不敢找这些人把酒言,更不会对这些人手下留情,这些人便是自己彻底掌握朝鲜的最后阻碍,不过吴三桂觉得此时在这朝鲜大地上死得人已经够多的了,他不想再起刀兵。若是能将这些人劝降,不但可以增加辽东实力,更可减少辽东军的伤亡。

未等吴三桂想出攻陷平壤之策,得到消息的朝鲜王已来主动求见。就算朝鲜王不来,吴三桂也正要派人去请他,毕竟他李氏一族在朝鲜称王近三百年,在朝鲜百姓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想来只要朝鲜王出面,平壤城中几十万百姓总会有一部分放弃抵抗。吴三桂在大厅接见了朝鲜王。此时的朝鲜王已在诏书中宣称自己退位,承认吴三桂为朝鲜的新任统治者,所以见到吴三桂时,只是自称姓名道:“臣李宗见过吴将军。”

“李卿请起!不知李卿有何要事?可是为了平壤城?”吴三桂为了安抚民心,特封了李宗为朝鲜招抚使,专门负责安抚朝鲜军民。李宗虽然不想做辽东官员,可为了朝鲜几百万百姓和李氏一族子弟,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就任此职。不过他和吴三桂心中都明白,只要朝鲜一旦安定,李宗的这个招抚使也就当到了头,到时便是他归隐田园之时。

“谢将军!”李宗起身后,继续道:“臣此来正是为了平壤城中几十万军民,还望将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吴三桂面有难的道:“李卿,不是我不给他们活路,是他们自寻死路啊!我本以为朝鲜的土地上所留的鲜血已经够多了,可有的人却偏偏拿我的仁慈不以为然,非要我大开杀戒。”说到这儿,吴三桂双眼神一闪,狠狠的道:“即然他们不知恩,想要见识见识我这杀神的手段,我便如了他们的意,只希望他们能够承受得住!”俗话说:天子一怒,血千里!李宗几天前还是这朝鲜的王。他自是知道,这天子之怒后果如何。如今的吴三桂除了还挂着大明辽东王地名义外,实际上在辽东及朝鲜的这片土地上,他就是这里的天子,吴三桂一句话足可决定平壤城中几十万军民的生死。李宗一听吴三桂要大开杀戒,忙再次跪倒在地,乞求道:“望将军三思,臣愿亲自到平壤城劝服城中军民来降。只求将军再给他们一条活路!”李宗此言正合吴三桂心意。吴三桂当然不会拦他,上前将李宗扶起,道:“李卿确是一心为了朝鲜百姓啊!好,如此便给李卿半月时间。半月之后,便是我辽东大军攻城之时。到时必将平壤城化为齑粉,寸草不留!”李宗来前便科到就算自己不来请命。吴三桂恐怕也会派人传令自己至平壤劝降,所以对自己的请求,吴三桂必会答应自己,不然自己也不敢以新降之人便请此重任。可李宗却不敢冒险,外一吴三桂恼怒之下,令人强攻平壤,自己可是见识过辽东火炮的威力,别看平壤城高墙厚,可也难以抵挡辽东巨炮,到时城中军民恐怕难以活命。为了保全朝鲜一族的血脉,李宗只得自投罗网,主动请命。

早一刻赶到平壤,也许便能多劝一名朝鲜百姓出城投降,保全一条命。李棕当即辞剔了吴三桂,在几名护卫的保卫下匆忙赶往平壤城。为了赶时间,李宗推去了辽东军为他准备地大车,跨上了一匹战马疾驰平壤。自出生便是锦衣玉食李宗虽然对骑马并不陌生,可自从当上朝鲜王后,何时再骑过马?那次出行不是车仗仪队一大堆,自己只需舒服地坐在车轿中便可以了。所以三后赶到平壤城的李宗已是疲惫不堪,更惨的是两条大腿内侧的细早已被磨得血模糊,下马后竟已是无法站立,若非身边有人搀扶,恐怕已跌到在地。负责围城地祖大寿得知李棕到来,亲自来,一见李宗受伤严重,马上找来军医,帮李棕包扎上。李僚心中惦念城中朝鲜军民,请求祖大寿让他到城下劝降城中军民。祖大寿在李宗未到时,便已接到吴三桂的亲笔信,让祖大寿配合李宗对城中顽抗地朝鲜军民进行劝降,就算不能兵不刃血的拿下平壤,也要减少城中军民地敌意,待将来攻城时,也可减少伤亡。祖大寿当即答应了李棕,派人将李宗抬到平壤城下。此时的平壤城已是戒备森严,城门左右各有一杆白底红字的大旗风展开,有三米多宽,上面红的大字在白底的映衬下,更加分明,仿佛用鲜血写成一般。李宗待靠近一些,才看清城上那血红的大字左边是“保家卫国”、右边是“血债血偿”八个大字一下子映入李宗眼帘,更深深刻在李宗心中。看着这八个大字,李宗不再次泪洒衣襟,内心有说不出的苦楚。城上朝鲜守军远远见到两名辽东军抬着一副单架向城前走来,不知辽东军又要搞什么鬼,当即禀明城中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