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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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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宿醉难过了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喝酒!”望江关笑说,见她呆滞,脸面涕泪纵横,干脆扭了布巾送上。

“算算时间你也该醒了,喏,自己擦擦。”早习惯她换便睡梦不靖,心疼归心疼,并未多问。

“你帮我擦。”她忽然伸手,望江关没有防备,整个人给拉着也靠跌沿,与她面对面坐着。

瞧他,眉头蹙得老紧,每回来“任家酒肆”开会都这样。

而且在外人面前就摆出一副不亲不即的爹爹威严,像方才,进门还先扣问,她身上哪一处他没看过,迂腐!

“菂菂…”他知她心,格外无奈。

但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同她干净,他任她,却由不得自己。

“好嘛好嘛,这寨里就属主子最大,拗不过你!”她嚷嚷,接过巾,摊开,却一古脑往望江关脸上张来。

“呃…”没料到她有此一着,整个愣住。

“别动,闭上眼睛歇歇,”小手轻隔方巾熨贴“现在你的世界再大也不过这份凉意,其他别想。”盛夏褥暑,窗外唧唧。

“你啊,真是被宠坏了。”他的声音埋在布里,含糊不清。

口却暖暖地,一股脑全往脸冲,对着凉巾正好。

她吐舌,想起前两天才学会的一句谚语。

叫…对了!

“作贼的喊抓贼”

唔,可以这么用吗?算了,只要能让他暂时放松便好…

“云表姨,这酒真能帮你多赚钱吗?”午饭过后,任云娘留她作伴,反正家中无事,她也乐得待着与望江关近些。

“我那贼表弟跟你说了啥?”任云娘斜睨她,还好不带火气。

有回她为了夫婿潭十洲跑来找望江关吵架,怪怪,她颇庆幸那时正厅还维持议堂用途,所以只有简单炕阶没有家具,告大娘还在一旁闲说风凉,嘀咕这恐怖女人还是外嫁番蛮好。

“唔,没什么啊,就说这酒特佳,而且廉价供应,教你“任家酒肆”生意越做越大,旅店、山海接驳、票号…最近连海上护镖的生意都兜了来。”她只转述望江关话里一半,而且加油添醋哄任云娘开心。

事实上,望江关说的是…“平常给你喝的是对过水的茅梨酒,和、酸甜,尤其安神补气;这任家特制的留人醉可是云姐制来诳生意的,初喝只觉口留香,未即两巡,待后劲上冲,就非得往“任家客栈”缴钱留宿不可!”任云娘淡淡一笑,携了她手步出酒窖,随即更往地下深入,沁凉舒服袭来。

“贼表弟命变好了,收了你这知心女娃当家人。”说话间,任云娘打开冰窖。

“云表姨,”她不自觉甩开她手,问了许久以来便想不清的困惑:“为什么你都要叫望…呃…叫爹爹“贼表弟”啊?”最初语言不通猜,还以为那是望江关的别名,后来慢慢懂了,又发现望江关和任云娘关系微妙,吵归吵,每回头人会议前总还是私下互访,和潭十洲、任疏狂四人沙盘推演,会议间便作戏讲着事先说好那套。

“和你一样,不习惯啰…”任云娘笑说,凿了一块清冰,分了一半给她。

“我打小就和他不亲,甚至还有些恨他。”

“啊?!”冰块含在嘴里,酸凉的却是心。

“也或许,不该说是恨他吧,我恨的是那些让我娘郁闷半生的人。”锉锉,任云娘继续凿冰砖。

锵锵…锵…锵…

“你大概不知道,以前望家寨不但没有下村,就连南村,也只有一些不成组织的西岛民,遭海难来的,船身受损严重却苦无材料修补,而且被上村那些望家长老们当作化外之人,连以燕窝、海豹皮用品都要被限制再三。”任云娘凿完需要用的冰,两人却都没有移步的打算,上头炎热,又得对着一屋子火气忒大的头人装笑卖傻,她早年是为了夫婿讨爹亲心这才次次作陪,近来望家寨逐步扩张海上势力,知远洋海域的潭十洲也因而愈显重要;四个月前,下村正式由上村分划,头人会议仅以对半比例,却碍于下村村人加外来客商全港罢市请命,这才着长老做出裁决,正式委派潭十洲出任下村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