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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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可恶！”三更半夜在他门外演奏贝多芬的命运响曲，还抑扬顿挫越来越起劲，赵天擎扯过浴巾围住下身强忍住揍人的冲动。

走出浴室打开大门，一垞杂草般的发已从他的腋下钻入客厅。

“对不起，打扰了。”亢奋的女声带着急切直奔他的客厅而去，丝毫不理会主人的反应，风从龙天擎身前掠过，他眼花地跟上脚步。

夜行人顾清澄正蹲在客厅的角落里，挥动笔纸忙得不亦乐乎。

“你大半夜来只为了画我家的客厅？”他额上显出黑线条，俊朗的五官在看到她之后凝聚成铁黑，这个橡皮糖一样的女人怎么又来了？

彼清澄忙中偷闲，伸出手指在嘴上示意他噤声，头也不抬。

“别吵，当心我的灵跑了，你的新居会变得不完美。”龙天擎斜倚着门边整整五分钟，轻蹙着眉头打量眼前的女人。

清澄的黑发散在肩上，不断地滴落水滴，她不论何时出现都不会是干净整齐的，活像是个在草窝里奋战几天几夜，搞得全身脏兮兮的难民。

“这个方案定案后你一定会喜的！”兴奋地语调扬着笑意，清澄抬起头对上男人光的膛，讶异地张大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脸颊绯红。

“你，你没穿衣服？”

“有谁大半夜在家是穿西装打领带的？”他反讽她吵他休息，不。

“光着身子见客不礼貌的。”水滴顺着他健壮的前下落，滑过结实的古铜腹肌，消失在他间白的浴巾，颇引人遐思。

彼清澄不由得干燥的嘴，他得教人不想也难。

“夜闯别人的住宅，你所谓的礼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是谁告诉你我家新地址的？”龙天擎黑幽的眸子微微瞇起。

“我说过我会随时过来，还以为你已经做好准备，我与你母亲签下合约，不管你搬到哪里，我都要为你设计出让你意的装潢，你大可不用费钱搬家了。”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嘲讽，清澄为无辜的自己辩解。

“你签这种合约跟卖给那恶女有什么不同？你真的很呆。”这说明了什么？他永远都没有办法摆她了吗？他并不想再和她纠。

“你骂我？”顾清澄愤愤然地回视。

“有钱不赚我才是傻瓜，谁知道你这么难搞。”乖乖合作不就行了嘛，他挑剔得让她想抓狂。

“你本来就不聪明，不用一直强调。”他的生活被她搞得一团，没有个安静的时候，她就像拥有灵嗅觉的小狈，总能得他心烦意。

“呜…汪…”像在回应他似的，状似动物的呻轻叫令龙天擎一怔。

“我在说你，你竟然给我学狗叫！你有没有大脑，懂不懂思考，这副丑态还是个正常的女人吗？”有没有搞错，她也太离谱了吧？！

“不是我叫的好不好。”很无奈地打断他的话，清澄脸黑线。

“那是谁？”他跟她说话，她竟然敢去看别的地方。

龙天擎眼睛跟随清澄一路往下，终于看到脚边啃他拖鞋的低等动物。

好似乌鸦嘎嘎地从头顶飞过，他惊讶地望着尾随而入的黄松狮犬。

“你带着宠物来我家逛街吗？”她真的当他家是百货公司了？

“牠是你的狗吧。”顾清澄拍拍躲到她身后的大狗。外面在下雨，她和狗狗都被淋了。

“你真是好狠的心，自己窝在家里却让宠物在外面淋雨，你都不知道牠刚才有多可怜，躲在门外灯下瑟瑟发抖。”

“牠笨到找不到原来的主人，被人丢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龙天擎鄙视弱小却心存幻想的动物，那会让他联想到曾经羸弱无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