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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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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方为雄在莲池宾馆开了一间房,邀来国土局副局长建军和普教科副科长刘玉香,陪马良局长打了一通宵牌。打牌是马良局长的毕生所好,而莲池宾馆又是马良的侄儿所开,既能签单,又能保证安全,所以就成了他们活动的据点。

他们玩的是一种从省城传过来的叫“三打一”的打法,用两副扑克牌,三个人围着庄家打,如果打了分,庄家一把就有五六百元的输赢。方为雄牌技向来很臭,总是输多赢少,可这天晚上手气奇佳,一上场就连来了几手好牌,便忍不住坐了几盘庄。牌运一来真是门板都挡不住,转眼之间,他就赢了两千多块。看到马良局长的脸往下拉了,方为雄才如梦初醒,赶紧收敛了好胜的气焰,抓到好牌也不叫庄了。直到手里的钱慢慢地输出去,而马良局长面前的钞票慢慢地堆积起来,方为雄才放松了心情,说有说的,笑有笑的了。

打到天亮时,人人面有菜,个个哈欠连天,便散了牌局。建军匆匆先走了,刘玉香则跑到卫生间给自己的脸补妆去了,方为雄便说:“局长,你就在这儿休息?”马良局长鼻子,眉头就皱了起来。房间里乌烟瘴气的,空气很不好。

方为雄忙说:“我跟总台说一下,给你换个套间吧,还有,让服务员送点吃的来。”马良点头:“行,吃的就免了,睡一觉再说。”方为雄于是又开了一个套间,将马良局长送了过去。

局长倒头就要睡,忽然又坐起来说:“为雄啊,你的事局里没问题,我会往组织部报的,怕只怕市委常委会讨论时,你老婆的事对你有影响,你想办法做做工作吧。”方为雄连忙点头,向局长道谢。

回到打牌的房间,方为雄回味着局长的话,既兴奋,又郁闷,但还是没忘记打一个电话:“喂,丽娟,马局长在莲池612休息呢,对,又打了一通宵,等他睡醒了你过来看看他吧,我把他给你了啊!”丽娟姓黄,是市一中的副校长,与马良有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亲密关系。

方为雄刚刚收线,刘玉香突然从卫生间钻出来,冲他一笑。他惊得倒退了一步:“你怎还没走?”刘玉香说:“我想陪陪你,也想学学你啊!”方为雄说:“学我什么?”刘玉香说:“嘿嘿,向方书记学学如何摸罗拐呀!”摸罗拐是省城话,拍马的意思,刘玉香是省城人,来莲城工作多年了,也没改掉她的省城腔。方为雄不快地学着省城话说:“你这人,说话何解咯样难听!什么叫摸罗拐?人与人之间,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嘛,要有心嘛!还有,以后你千万莫叫我方书记,叫方组长,我是纪检组长,不是纪检书记,你咯样叫,人家还以为我有野心想当书记呢!”

“好好,当众我叫你方组长,私下叫你方书记,要得么?我晓得你谨小慎微,”刘玉香瞥他一眼说“其实,我是想摸摸你的罗拐呢!”方为雄说:“摸我的罗拐?你有问题,怕我查你?”刘玉香说:“我的问题还够不着方书记来查吧。”方为雄说:“那你是烧香走错了庙,摸我的罗拐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我这个正科级的副科长,也当了快四年了,应当正名了。你这个前任普教科长,也该关心关心下属嘛,在组会上给我美言几句不就行了?我又没有更多的要求。”刘玉香殷切地看着他。

方为雄摇头:“要是局长没这意图,没用的,局里的事都是他说了算。他不吱声,别人先提出来,反而不好,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脾气。你呀,不如直接去摸局长的罗拐。”刘玉香说:“局长的工作我当然会做的,可是我势单力薄,组里要没个帮腔的,只怕也没有效果。冲你刚才这个电话,我就晓得你和局长的关系越来越铁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就看你肯不肯帮我。方书记,我可是历来帮你说话的呀,特别是那次组织部来考察你,我好话说了一箩筐!小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譬如每次开会你发言,我不仅认真听,还热烈鼓掌!”

“我们也是老同事了,这个忙是应该帮的,只是…”方为雄没有把后半截话说出来。自己的事都还没摆平,他怎好去帮这个忙呢?一夜没睡,他疲倦极了,也对这个纠不休的刘玉香厌烦了。他走到边,一股坐下,脑袋往枕头上一倒,将脚摆到上。刘玉香过来,蹲下身子,帮他将皮鞋了。

方为雄一下坐了起来:“你真想摸我罗拐啊?”刘玉香嘴一撇:“你以为我说着玩的?”方为雄摆摆手:“拜托,要摸罗拐也以后再摸吧,现在你赶紧回去休息,男女独处一室,呆久了,没事别人也会说出事来!”刘玉香鼻子一哼:“哼,没想到,你是大象的块头,老鼠的胆子。局长和黄丽娟敢明目张胆出双入对,你连和我说会话都怕!”

“我能和局长比吗?他们是到了一定境界的。你快走吧,不说别的,就是局长晓得你还在这里,也会有想法的。”方为雄说着要下穿鞋,刘玉香阻止了他,说:“好好,我走,不影响你休息了。”她快步往门口走去。但是她没有出门,她关上了门,而且上了销,又迅速地返回到边来了。

方为雄盯着她:“你怎么不走?”刘玉香坐到他身边,娇声道:“我走不了啦,门关死了。”方为雄紧张地道:“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想摸你罗拐啊!你说摸你哪里最舒服?”

“你怎么这样啊?”

“我就这样,你以前不晓得吧?我以前也没这样过。方书记莫非真的是个不近女的圣人?”

“我不是圣人,经不起你的糖衣炮弹的,你快走吧!”

“既然不是圣人,何解要赶我走?看我不顺眼,我不够年轻,不够女人味是吗?”

“不是这意思,你风华正茂,风韵犹存,女人味足够了…只是,坦率的跟你说吧,同事之间最好不要有这种关系,一有就麻烦了!”他挪了挪身体,想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刘玉香却又坐近一些,将一只刚擦了护肤霜的手放到他上:“你情我愿,有什么麻烦?我通情达理,没有非分之想,不是个麻烦的女人。你不是说人与人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要有心吗?你就不能给一点点心给我?”方为雄推她一把:“你还是快走吧,我怕…”

“我不许你怕!”刘玉香蓦地捂住了方为雄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于是方为雄嗅到了浓烈的护肤霜的香味,那香味令他有窒息的觉。她往他怀里拱,这里那里地忙了一气,又替他宽衣解带。他如坠云雾之中,头晕脑,任她摆布。但他的耳朵十分警觉,一直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她低声说,她要给他。他也想要她,可是他的身体不想,一点动静没有。他努力着,但都徒劳无功。

他们只好放弃了。待他手忙脚地穿好衣服,刘玉香也已穿戴整齐,重新坐到他身边,轻声问:“难道你在外面没有过?”方为雄窘迫不已:“你…还是快走吧,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刘玉香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瞟瞟,又把门掩上,回到他身边:“放心吧,来人看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在聊天。”方为雄有点恼了:“你怎还不走?”

“这个时候我能走吗?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我不要你的怜悯。”

“我不是怜悯。”方为雄板起脸:“你还要怎样?”

“你呀,以为我就那么功利吗?我是个有情的女人!我想安你,替你消除心理障碍,让你放下思想包袱!说真的,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坐怀不的柳下惠。”说着,刘玉香给方为雄倒了一杯水。

“哪里是坐怀不?是而未成。”方为雄苦笑。

“情有可原,打了一夜牌,体力不支,你又是第一次,心理力太大,”刘玉香像个心理医生,盯着他侃侃而谈“你可能心里还有一种负疚,对你的子。她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才,优秀得不得了,和她相比,我太没有魅力了。”

“你想错了,”方为雄摇摇头“其实只要出了家门,我几乎就不想她,刚才也没有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