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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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特地过来…”

“没关系，我去别的地方也一样。”杨耀转身眺着街头。虽然嘴里那么说，但他的样子却像不知该去哪里。表情被夜遮丢，身形有些漂泊。

江曼光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口说:“如果你不介意，那就请进来吧。”

“这样好吗？会不会太打搅了？你不是…”杨耀有些讶异。

“没关系。”江曼光回头住店内走去，心想；下次再向杨照解释好了。

杨耀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移动脚步走向惯常的角落。

“对不起，只有这个。”江曼先端了一杯加了柠檬的开水走过去。

“我妈不在，我什么也不会。”

“没关系，这个就可以，”杨耀也下挑剔。看看她说:“对不起，这么麻烦你。你忙你的吧，不必在意我。”她能忙什么？本来都要离开了。但江曼光只是笑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口说:“你好像不太喜回家。”杨耀忽地抬头，目光好锐利，随即黯淡下来。

“对不起。”她讪讪地道歉。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的鲁莽。这种浅言深的好奇，徒然惹人生厌。

但她却并不因为好奇，只是不明白。他原本只是偶尔的出现，这些时以来，却不分子几乎天天都出现。一式的角落、一式的冷淡或发呆沉默。‘香堤’好像成了他逃避什么的地方。

“坐吧。”他比比一旁的座位。

江曼光犹豫了一下，欠个身坐了下来再次道歉外加解释说:“对不起，我太冒失了。我只是想…你总是待到很晚才离开。我时常看你在发呆…啊，我不是有意窥探，我只是不小心…”

“没关系，”杨耀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她在看他，就像他会看她。但他为什么会去注意她？他自己不清楚，只是喜看到她的那种觉，一种放心平静的觉。

江曼光见他不介意，放心地笑说:“我本来以为你是奇怪的人，不过。好像还随和的。”

“哦？为什么？”听她这么说，杨耀觉得有些兴味。

“我也不晓得，就是有那种觅。不过，也有人说我很奇怪。我倒觉得我自己很正常”想起杨照说她的奇怪。江曼光心中泛起一丝甜甜的觉。

杨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突然说:“你是不是在恋了？”猛教人不提防。

这个问题谅她措手不及，慌结巴地说:“…那个…怎么会的这样…扼…这样问？”杨耀轻笑起来。

“你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觉很不一样，有种光彩，所以我想大概是恋了。我没猜错吧？”江曼光红红脸，没说话，像是默认。

“恋啊…”杨耀眼神忽然变得悠远，喃喃说:“真好，我也真想知道那种觉…”

“怎么会…你不是已经…”她被他那种叹息似的呢喃得惑，望了一眼他手上的结婚戒指。

他看她一眼，望望自己的手，说:“我并不我太太，我想，她也并不我。”可是没有怎么互许誓言、结情这一世？江曼光咬咬。究竟没有说出来。她不懂。

他看她的疑惑，微倾着头，朝向窗外，看着她在玻璃中的映影，说:“你是不是在想，既然彼此都不对方，怎么能结婚是吧？”他掉开目光，看得更远，像似回答，又像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为什么不能呢？反正每个人注定都是孤独的，只要找到了条件合适的对象，跟什么人结婚还不是都一样。”刹那间，江曼光心中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忍。突然觉得，他其实是很寂寞的。他不想回家，又没有归属，只好每夜每夜的滞留在这个他偶然经过而成了习惯的角落。

“你慢坐吧。我不打搅你了。”她站起来。他看起来那么冷淡，但其实，他需要很多很多的吧？他的逃避或许也是一种寻觅。

“不了，我也该走了。”杨耀跟着站起来，掏出一张钞票。

“不用了。”她连忙摇手。

“不用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