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居心叵测后果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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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念头又转到泯江渔隐身上,喊道:“茅仁兄,这贼道给我吧,时间无多了,你下井捞剑去吧!”说着上前,想从泯江渔隐手中,接过排风羽士。
那知白守德若不上前,泯江渔隐还可以勉强应付,白守德这发声一喊,泯江渔隐略一分神,脚下一慢,没等白守德上前接替,肩窝上便吃了排风羽士一学,立受重伤,惨叫一声,翻身倒地不起。
白守德到了这时,格外心烦意,那里还能够挡得住排风羽士,掌力如山一般地
到,所以十招不到,亦已负伤,只剩下挣命的份儿了。
所幸就在这危机一瞬之间,突然有人在旁边喊了一声:“白仁见莫慌,小弟前来助你。”话声未完,人已来到,横发一掌,开了排风羽士的掌风,救下了白守德,横阻在排风羽士的面前。
排风羽士一看来人,面疤痕,道家打扮,并不相识,便喝问了一声:“你是何人?难道不识得贫道是谁吗?”甚至连白守德也没认出那来人是谁?
还是那人笑着说道:“你不认识贫道,贫道却还认识你便是什么排风羽士,别人怕了你的排风手,贫道虽然无名,却倒想乘此机会领教两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哩!告诉你吧,贫道不是别人,便是和你一别二十年的陆瑜,你总该记得起来了吧?”原来陆瑜情豪
,怕和了劫大师纠
下去,拿腿一走,出了花园,当即决定到龙剑井来找白守德,一来打算看场热闹;二则想
手帮个忙,卖个好,以便好开口替俏郎君秦钟说亲,白守德不好意思不答应。
这二三十里路,在陆瑜来说,那消半个时辰。
也还真亏得陆瑜急,赶到龙剑井,才救下了白守德的
命。
不过却在无心之中,一句错话,又把天河钓徒给得罪了,这就在陆瑜说到“别人怕了你的排风手”时,天河钓徒便睁眼看了陆瑜一眼,记恨在心。
陆瑜当时并没发觉,以致后来又生出了无限风波,这且不表。
单说白守德见是陆瑜来到,这才又高兴起来,正想向陆瑜说话,可是才开口叫了一声“陆仁兄”所受伤势,便已发作,直痛得跌坐在地,做声不得了。
排风羽士过去与陆瑜也曾有过过节,陆瑜曾落败在他手中,排风羽士却不知道陆瑜已在抱一真人门下,苦练了二十年,因此在认出陆瑜之后,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冷笑说道:“败军之将,还敢在山人面前言勇吗?”陆瑜笑道:“士别三,当刮目相看,大言何益。”排风羽士道:“这样也好,且你既已出家,贫道便看在三清面上,再教训你一道好了,你发招吧!”陆瑜笑道:“如此贫道承让了。”说着合掌当
,喝一声:“你试接贫道一掌看。”言毕双掌向前一翻。缓缓平推而出。
排风羽士倒也是个识货的,一见陆瑜出掌姿势,不由一惊,立刻便想起了一个人来,暗道:“难道他已归九顶山门下,怎的这掌法竟是‘九玄神功’一般呢?”想着也就不敢再大意了,忙也运足功力,准备抵抗。
谁知两股掌风才一接触,排风羽士便觉得陆瑜的掌风柔里透刚,其势虽缓,其劲力却重逾万钧,并且一波一波地,向前进不已。自己虽然竭尽全力,仍然抵御不住,直被
迫得两臂酥麻,心头翻扰,脚下也浮动起来,连连向后直退。
这一来,排风羽士立刻识出,陆瑜所用,果然是“九玄神功”无疑,因此直吓得亡魂皆冒,知道自己已完全陷入困境,既不能收手后退,收手必死,更无法再支持下去,支持下去,也同样的只有死路一条。
古语说得好:“千古艰难惟一死”排风羽士在生死边缘上,那还顾得了什么脸面身份,忙不迭地便开口向陆瑜哀告道:“三清本是一家,贫道知罪了,但望高抬贵手,饶过贫道这一遭吧!”俗语说得好:“杀人不过头落地”陆瑜是个英雄人物,当然不会做出“诛降戮服”的事来。所以听到排风羽士这样一说,也就立刻收回了“九玄神功”笑着说了两声:“承让,承让。”排风羽士却已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又息了好半天,这才勉强缓过一口气来。
排风羽士本非善类,因此又看了陆瑜一眼,冷冷说道:“今贫道拜领厚赐,三年之后,敢不图报。”陆瑜虽然知道排风羽士存心报复,也没放在心上,仍旧笑着说道:“莫道三年,便是十年百年,只要你我不死,贫道随时候教就是。”说完之后,也不再理睬排风羽士,转眼便向白守德和泯江渔隐走去,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两粒丹药,
入二人口中。
同时原先避不见面的那些人,也才从四面八方挤了过来,装做不知原委,直问:“何事?”排风羽士那里还能站得住脚,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便自走了。
陆瑜怀中丹药,乃是抱一真人特制的“九玄丹”疗毒治伤,功效神着。所以没上一盏茶时分。泯江渔隐和白守德,便已双双醒来,打算起身,向陆瑜道谢。
陆瑜连忙拦住说道:“不拘礼,两位此时且动不得,最好闭目养神,有话回去再说吧!”说着便招呼白守德带来的家人,去找滑竿。
白守德却仍念念难忘井中剑影。
陆瑜一看,井水已涸,白守德这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泯江渔隐见天河钓徒仍自萎顿不堪,便与陆瑜说了。
陆瑜忙又掏出一粒“九玄丹”送到天河钓徒口边,说道:“老施主请张口服下,马上就会好的。”天河钓徒心中有气,怎肯再服陆瑜的丹药。
把头一偏,说了声:“老夫不用。”陆瑜并不知道天河钓徒对他已有芥蒂,仍旧说道:“老施主内功虽好,可以自疗。但这丹药乃是家师的‘九玄丹’。老施主服下之后,是有益无害的。”天河钓徒眼睛一瞪,说道:“莫道是‘九玄丹’,便是‘兜率金丹’,老夫就是不用。”言毕闭目,再不言语。
陆瑜碰了个钉子,直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再一想,便以为天河钓徒,一向心高气傲,在这受伤之余,心情不顺,故此火气特大。因此也就一笑置之,并没介意。
回到白家庄之后,当然又是一阵忙。白守德置酒备礼,扶病致谢,先把邀来助拳的一众群雄送走;才又安排招待陆瑜,并派人另外拾夺出两间房间,渊养天河钓徒与泯江渔隐,然后自己这才落到休息。
陆瑜见了,当然不便立即开口为俏郎君提亲。
直到第二天,白守德这才大致痊愈,收拾出一席丰盛无比的酒筵,亲自为陆瑜把盏以致谢意。并叫出两个儿子——小罗吒白思齐和小傻子白思鲁,命代表自己,向陆瑜拜谢救难之德。
陆瑜便乘此机会,先夸奖了白思齐和自思鲁几句,藉此为题,然后开口说道:“仁兄膝下,不是还有两位令媛的吗?”白守德道:“正是还有两个小女。”陆瑜一向直,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小弟此次下山,原为寻找尚丫头报仇…”白守德一听,不由脸
立变。
陆瑜连忙接下去解释说道:“小弟虽然已经探悉,尚丫头就在府中,但这件公案,业已了结,仁兄尽可放心了。”接着便把如何当着了劫大师,化解前仇的事,说了一遍。
白守德这才放下了心,说道:“仁兄高义,这正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美德,小弟敬佩不置。”陆瑜笑道:“这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因为她的面容也毁,起了小弟一点同病相怜之心罢了!”接着举起酒杯,说道:“倒是因为此事,使小弟想成全一个故人之子,并且这是一件美事,还须仁兄玉成,仁兄请干了这杯,小弟奉告。”白守德不知陆瑜所指何事,也就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大德未报,仁兄如有吩咐,只要小弟能办得到,无不遵命。”陆瑜道:“这样就好,小弟是想向仁兄讨杯喜酒,为令媛做个媒。”白守德以为是指白凤仙而言,便道:“小女凤仙,年方及立,言之还早,不过也不要紧,既是仁兄有意玉成,同不妨先行定亲,迟几年再行花烛,只不知仁兄的故人之子,是那一家的?”陆瑜道:“小弟所要做媒的,并非二令媛风仙,而是大令媛依云。”白守德见陆瑜说的是白依云,好生为难。迟疑了好半天,这才说道:“仁兄既已去过园中,并且会过了劫,当然也该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了。”陆瑜道:“了劫虽曾提过什么神僧安排,几句闲话,在小弟看来,不过是推托之词罢了!”白守德连忙正容说道:“了劫所言,都是实情,仁兄勿疑。”陆瑜笑道:“小弟仍是不能置信。”白守德又为难了好半天,并命白思齐和白思鲁以及在一旁侍候的家人,一起退走,这才说道:“本来神僧吩咐,不许将原委告人,但仁兄不是外人,所以小弟胆敢奉告,还望仁见不要外
才好。”陆瑜见白守德说得慎重,这才将信将疑地说道:“小弟向来不喜多言,仁兄但说何妨?”白守德道:“别的小弟仍然不能奉告,惟有神僧曾经一再吩咐,大小女在二十岁以前,不能提起婚事,并不能与任何男子见面,否则的话,便不只对她自己不利,还可能会引起一场无边浩劫。所以仁兄的一番美意,兄弟不是拒绝,而是情非得已。倘使仁兄真的有意成全的话,好在大小女年已十七,待三年之后,小弟再亲自造访,有劳仁兄作伐如何?”陆瑜想了一想说道:“三年无妨,仁兄是答应了这件事了?”白守德道:“但不知仁兄所提,是谁家之子?只要门户相当,小弟无不如命。”陆瑜道:“提起此子,仁兄不只是认识,并且还有特殊关系,若记门户、人才、武功,更是无话可说。”白守德道:“到底是谁?仁兄何妨明示。”陆瑜道:“小弟所指,不是别人,便是俏郎君秦钟。”白守德初见陆瑜为白依云提亲,已属为难万分,只为刚受过陆瑜的大德,不便拒绝,这才勉强答应,婉辞拖延。现在见陆瑜所提的,竟是俏郎君,不觉怒气油然而起,说道:“仁兄提的是他?”陆瑜道:“这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吗?既由小弟出面,藉此解去那场误会,免得他
自家兄弟相见时,不好说话。尤其是两小既已见过了面,更难得是互相之间,一见钟情。仁兄便成全了他们,不也就省掉了将来再去费心了吗?”白守德重伤初愈,并未坚实,这一发怒。立刻又牵引得血气浮动起来,血气既已浮动,心神立刻纷
,那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当即忍不住地说道:“仁兄不必再说下去了,若是别家之子,小弟犹可加以考虑。提起此子,小弟恨不能立刻置之死地,绝难从命,还望仁兄见恕。”陆瑜笑道:“这孩子并无可死之罪,仁兄又何必恨之太深?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正是仁兄适才所说过的话吗?”白守德无话可回,心
之下,便说出了无理之理的话来,道:“天下人都可恕得,惟有此子,却绝不可恕?”陆瑜脾气本来刚直,见白守德竟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在当面给自己下不去,也不由得气往上冲,但却仍强自忍住,总想白守德能够回心转意,还自带笑说道:“仁见这样对付那孩子,将如何与师门相见?”白守德道:“我顾…”白守德本想说“我顾不了这许多”但也觉得太不像话,因此连忙把话缩住,改口说道:“我…我还要去告诉他父母,问他们个养子不教之罪。”陆瑜道:“这佯做法成吗?”说着又端起了酒杯,向白守德照了一下说道:“老兄!还是仍听小弟的劝,看在小弟的薄面上,重新考虑一下,答应了算了。并且一切全照尊意行事,目前只有一句话,等过三年之后,再正式做事,这还不就行了吗?来来来,话就是这样说法好了,咱们干此一杯,算个信约,从此三年之内,放过这事不提,你道如何?”陆瑜这样说法,不只是认为仁至义尽,并且也是想藉此找个下台的机会。并且在白守德未曾答话之前,又加重了语气,以期必成地,说道:“老兄,你我
情不错,而我已经答过那孩子,把话说老,当然不能在孩子面前失信,所以老兄不管如何,均望看在小弟的薄面上,俯允此事,也就算做是帮小弟的忙吧!并且小弟一定把那孩子的父亲找了来,由他率子亲前,向仁兄磕头认罪,任凭处罚,总叫仁见得到个十足的面子,你道如何?”那知白守德越听越觉得无话可回,因此心中越
,
到极点,便不顾一切地跳了起来,对陆瑜说道:“仁兄是个明理之人,总不能挟恩持惠,来强人所难吧?”这“挟恩持惠,强人所难”八个字,何等严重,直无殊是指着陆瑜的脸上,骂陆瑜是个“小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