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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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喔。”黎儿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开，跳起身拉着他“快点，明天就看不到表演了呢！”毫不反抗地任她拖着，李风扬无奈地勾起角；公冶丫头呆呆傻傻的，哪天被骗了都不知道，叫他如何放心撇下她独自离开呢？京城崔府崔洛尽着最后一分努力，让父亲打消这个异想天开又危险的主意。

崔祈则是一脸不耐地看着自己的独生子，不能理解为何他频频与自己唱反调。

试想，一国之君的废立纵在自己手上哪！多么人的远景，若成功，他崔家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犹有拥立汉主的美名传后世！

相较于崔祈的兴奋足之情，崔洛却是心沉重。

崔洛痛心地紧攒着眉；为何爹如此短视近利，永远只看到事情成功的一面，而不去设想若是失败的后果？权力、名声，这些他不是不，但他更自由自在地活着，而非成为死牢里的死囚——他非是不敢冒险，而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爹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撇开其他不谈，爹当真如此天真到以为北狄会依照彼此提议行事？怕是犹来不及反应，整个汉人江山已经落入北方蛮族之手。爹不也称他们为“蛮族”？既是蛮族又岂会在乎礼义廉这一套？虽说爹亦有异心，但北狄的骁勇善战，连定远侯也无法将之一举除，遑论引狼入室之危险了。

他曾入让妹妹帮着劝止父亲，但失去圣上宠的妹妹已经变了，使得他不敢贸然将事实告知，怕妹妹非但不加以劝阻，反倒助纣为…唉！难道崔氏一族注定在此没落吗？

“洛儿，爹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崔家的未来，莫要多言。”崔祈说道。

他死后，这一切不都是他的，洛儿何故频泼他冷水？

这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啊！

“爹，您未曾想过万一失败吗？”崔洛再次说出崔祈不听的话。

“您现在做的等同叛国啊！当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皇上勤政民是百姓之福，您何必硬要挑起一场腥风血雨？崔家的荣誉是辅佐国君共创治世啊！”

“住口！”崔祈气极“李曜那个头小子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何况『共创治世』？凭那个嘴上无的李曜能做出什么大事？洛儿，你是我的独子、崔家的后人，为家族效命是你的义务，若再说出这种言语，休怪为父不念父子之情！”

“爹——”

“闭嘴！”崔祈打断他，本不管儿子的苦口婆心。

崔洛？起眼，紧咬牙。

天啊！他该怎么办？

忠孝难两全。他若择忠，父命难保；他若选孝，生灵涂炭。

他心里很明白，当今皇上不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定已发觉异状，说不定已经暗中布下伏兵，等着一网打尽！

他本希望父亲能途知返…如今看来，不可能了。

他惟一能为家族所做的，就是保存最后一丝尊严，为天下百姓免去一场浩劫…崔洛深深望了父亲最后一眼，暗处下定决心。？喧闹的洛街市上，一团明启程离开的杂技团正卖力地引最后的目光，做出最完美的结束，围观的群众自是不吝惜自己的掌声，给予喝采，当中最是大声的不是身高体健的大汉，而是一个娇小的小姑娘。

黎儿着的拍手，红不断逸出赞赏的惊？u，双颊红扑扑的。

李风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表演，不若她入；皇中再厉害的杂技都看过，怎会着意这种小把戏？

再次为黎儿挡开一个挤靠过来的汉子，李风扬脸上的表情不耐到极点。

“黎儿…”正想叫她离开这个人挤人的脏地方，黎儿刚好抬头开心地说道:“好有趣喔，对不对？”她双眼亮晶晶的，表情写喜。

李风扬顿了一下，不忍扫她兴，遂改口道:“对。”看着她又转头回去观赏表演，他抿抿硬捺下烦闷。？蚕簧你u，李风扬继续守着她，不让人碰撞到她，顺便一一恶瞪那些不长眼想趁占她便宜的登徒子。突然一眼的白袍映入眼帘，慕容钦天憔悴的脸容摄入眸中。

“师叔公。”他略带恳求的低哑嗓音并没有引起醉心表演的黎儿注意。

李风扬双手环住黎儿纤细的枝，让她安靠在自己怀里，语气淡然“有事？”这慕容小子不去找万俟丁麻烦，跑来找他干啥？

“师叔公。”慕容钦天再唤一声“帮帮钦天吧！”孔千芳执意不肯原谅他，加上万俟丁的从中作梗，令慕容钦天备挫折，只能来找李风扬帮忙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