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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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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见彭贼逃,又自怒叱腾身追扑,人还在空中,却见彭贼十二支燕尾镖电闪也似地面袭来,一时封架不及,只有用“千斤坠”身法,硬身形下降,先救自身要紧。

小侠一见彭贼图逃,又用燕尾镖突袭二女,暗恨此贼太以歹毒,右掌一挥,遥将燕尾镖去势上托,同时左掌暗用九成天罡真气,向彭贼身后打去。

燕尾镖看看将要打在二女身上,被小侠掌风带起“笃、笃”地连响,十二支燕尾镖全都钉在天花板上,有如莲实蜂窝。

彭贼十二支燕尾镖发出,已顾不及细瞧是否伤人,即跃过栏杆逃走,哪知就在他双足一踹尚未纵起间,蓦觉一股强烈的劲风,击在身后,已如着了一记万斤石杵似地“喀嚓”声响,背心肋骨断折四、五,一声“哎哟”犹未发出,便自眼前发黑,血似泉“噗通”倒在楼板上死去。

只可笑“浙东三鸟”躲在楼角上,缩在一处,颤抖不止。

二女见这种无法闪过的奇门手法之燕尾镖,却被小侠轻轻一挥,便已全部钉在天花板上,又见一掌竟将功力深厚的彭贼击毙,顿觉惊讶不已,两眼睁得铜铃般大,心奇此少年功力高得吓人,与恩师无忧老尼相较,恐恩师尚差一筹。

小侠给她们瞧得不是意思,赶紧立起身来,向二女招呼道:“二位姑娘身手不凡,莫非无忧老前辈门下?可否请示芳名?”二女等他一问,这才记起自己举止失态,哪有这样瞧人的?何况又是素不相识的少年,立时羞得无地自容,便自上前福了一福,那叫斐姑娘的嫣然一笑道:“我名叫陈凤斐,她叫谢婉莹,家师无忧,多蒙伸手援救,请问公子与这位老前辈高姓大名?”说完后嫣然一笑,那谢姑娘却立在一旁梨涡生,一语不发睨定小侠。

小侠哈哈一笑道:“不敢,在下岳文骧,这位就是名动武林的“齐鲁怪乞”尚维三老前辈。”二女赶忙见礼,口称老前辈,老化子双手摇,推说道:“当不起,当不起,令师武林班辈甚高,二位姑娘请以平辈论已足,称我老前辈真是罪过,够我损寿三年,阿弥陀佛!”陈、谢二女被他引得抿嘴咯咯笑个不住,那谢婉莹姑娘待启口相问,忽见楼下闪上一个身着天青-衫,卅余岁的中年人,一见两位姑娘即气急呼呼道:“两位师妹,大事不好,龙-被黄龙寺悟元贼秃掳去了,他们已分途追踪,命我来寻你们赶往救护。”二女倏然一惊!花容失,连连顿足,阵风紧急,向岳、尚二人道:“我俩现有急事,不能不去,容再相见。”那谢婉莹张口言,要去还留,星目现出依恋不舍神情,不住中年人在旁连声催促,莹姑娘一顿足掉头下楼而去,那陈凤斐向小侠娇笑一声,同中年人也随莹姑娘下楼而去。

小侠抬头却见“浙东三鸟”尚自-促楼角,笑喝道:“今晚且自饶过你们一遭,如再怙恶不悛,这地上彭贼-体便是你等榜样,还不快滚。”三鸟先还以为岳、尚二人要找他们晦气,在旁犹自心悸,一闻此言,崔洪胆气顿豪,说道:“俺三人只怪投师不高,学艺不,今晚之辱,矢莫忘,十年后今,定必湔雪前,不过这位将彭燕西击毙,翠华山庄沈庄主定不饶过二位,二位能否逃出浙境,甚难预料?二位身手绝世,何妨请去翠华山庄一显身手,作个了断?”小侠剑眉一扬,纵声大笑道:“小小翠华山庄,又非龙潭虎,何足惧怕?岳某现下有事,汝等可归报沈庄主,就说十内定亲莅翠华山庄,瞧瞧庄内有甚卧虎藏龙人物?你们今辱由自取,怨得谁来?别说甚么装门面话,再练卅年你们也是白费,再要-嗦,可莫怪岳某不客气啦。”三鸟哪还敢再说甚么?崔、姚两贼抬起彭贼-体就走,徐智苦着一张脸,捧着一条肿得发紫的左臂,蹒跚下楼而去。

那尚维三咧嘴怪笑,两眼充神秘光芒,目不转睛地瞧着小侠脸上,小侠见了,不由俊脸一红,骂道:“老化子,你怎么啦?你少使坏心眼,别尽在找骂挨啦!”老化子噗嗤一笑,大声说道:“我的公子爷,老化子天大胆子也不敢对你使坏心眼,不过方才那二位姑娘却对你用上心了,不信我们望后瞧吧?”小侠一张俊面,越发红起来了,跳起直骂道:“你这死老化子胡嚼甚么舌?我们该回旅店歇息了,明儿一早还要上路,你留点神吧。”老化子这才起身离坐,不停地口中嘟囔着说道:“老化子这顿酒吃得还没过瘾,甚么“浙东三鸟”跑来这里闯魂,得一碗红烧也没吃好,往后遇上,不把他们剥皮筋才怪啦。”小侠心中好笑,也不理他,留下一锭银子,用手一拉老化子,口中说道:“我们往这儿走吧!”说着,将身一晃,人已穿出栏外,落在钩-上,老化子也自跟着穿出,两人越屋穿脊,瞬已无踪。

两人宿在城西一家高-客栈,天未明,繁星尚自天,两人即已上道扑向天台。

岳、尚二人脚程本快,哪消一顿饭时,便自赶出卅里,到达梁隍山顶,此时天大明,沿途万壑争奇,景极为崇丽,一望无际的东海已呈现眼前,只见白滔天,惊涛拍岸,一涌金轮,在海平面处跳跃不停,霎时已自上升,红霞漫天,映起金鳞万点,叹为奇观,二人不驻目观赏移时。

海风扑面吹来,蓦神清气,老化子长呼了一口气,叹道:“老化子奔波江湖四、五十年,一事无成,终争强斗胜,自己也不知为了何故?差幸齿坚脚健,尚可与人争一之短长,但岁月终不留人,如今白生两鬓,不觉垂垂老矣!安得一在这种地方,筑一茅屋逍遥物外,徜徉于山水之中,啸傲烟霞,于愿足矣。”岳文骧见他这样,不大笑道:“你这老化子,怎么也一肚皮不合时宜思想!你到底是拜梁王忏呢?还是在礼阿弥陀佛?像你这种既吃又喝酒,兼又愤世忌的人,叫你跑在荒山野岭,茹素念经,矫情镇物,恐所难能吧?”老化子徉怒一翻双眼道:“这不行,那不能,终不成叫我跳水而死?”小侠微笑道:“我出资本,请你开一酒坊,你如觉活得不耐烦,尽可跳进酒槽,一醉而殁。”老化子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年头,年轻人嘴皮愈来愈刻薄,料事又准,好罢,我算是这条老命卖给你了。”小侠笑笑道:“我们且莫说笑,天台山广袤千里“三目神君”姜声诰巢究在何处?如漫无目的搜寻,三三晚怕也无法找到。”老化子道:“老弟,你莫急“三目神君”居在国清寺,此寺为天下四大丛林之一,由此而入,大小寺院不下数十处,僧侣众多,近年来“三目神君”悉数赶跑,进山我等就是不去找他,他也要找我们,此贼徒众甚多,要到达国清寺恐尚须费一番手脚啦!”小侠双目神光焕发,纵情大笑道:“我就怕他不来,这回我岳文骧不令他们-横山野,血溅涧血,就算不得“神州双奇”再传弟子。”老化子一听,暗惊他杀心好重,也不多讲,只说声:“我们去吧,你这叫做老虎不吃人,凶相难看。”说罢,两人施展绝世轻功,翻山越涧,度岭登峰,不一会即已奔出二、三十里路,老化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前面不远,即为弥陀庵,庵主本是昔年绿林大盗之,在内带发修行,诵佛茹素,以赎其夫前愆,二十五年前业已物化,现此庵主持何人?不得而知!恐系“三目神君”门下耳目,庵在万山坳中,路荒且寂,野草高可逾人,贼如要埋伏,必在此地设卡,我等尚须当心一二。”岳文骧听老化子说话,也不应声,转脸向老化子望了一下,一声轻啸,加紧步法,绝尘而去,登时又飘出一、二十丈外。

老化子见小侠眼光中蕴有无穷杀气,不由心头一震!心说:“该当魔崽子当灾,惹上了这个小杀星,还有甚么话说。”当下老化子也不再想,一纳丹田真气,紧跟随在小侠身后。

两人还未奔出四、五里路,即见前面岭旁短松丛中,高高低低伫立着十数人,一见二人到来,其中一人即施出白鹤飞舞身法,向尚、岳二人身前扑来,一足提起,轻轻飘落在地。

岳、尚二人定神一瞧,只见来人模样长得瘦长清癯,二目神光炯炯,四旬上下的中年文士,那中年人拱手施礼,微微含笑道:“二位光临寒山,为了何事?乞道其详。”岳文骧见来人以礼相待,也以礼相应,略一拱手道:“在下两人往国清寺觅人,阁下率众在此究为何事?”那中年人闻后微惊!又微笑相问:“那么二位定系为三江镖局失镖一事而来,实不相瞒,家师“三目神君”近年来已不闻外事,处处息事宁人,抱着人家不犯我,我不犯人宗旨,不然二位一进山口,即已发现,不过友敌未辨不便妄自出手,否则二位难有如此安详!镖银不在本山,奉劝二位急速离去,以免徒劳往返。”伫立在身后的十数位天台徒众这时也自拥近跟前,岳文骧用目一扫,面容一肃道:“镖银既未落在贵山,我等自可离去,但闻得“巫山三凶”潜迹贵山,恃令师“天目神君”以作护符,不知确否?”中年人听后用眼上下打量小侠个不住,后又扬声大笑道:“阁下说话为何如此狂妄?

“巫山三英”当代武林奇人,名重海内,二位虽然身手高明,但三英还不致于怯怕二位,缩不出。不错!三英现已光降敝山,身为嘉宾,不过在下还是奉劝二位急速离此为妙,过此弥陀庵一步,即为地,刀箭无眼,尚望三思而行。”岳文骧一听三凶确在山上,剑眉双耸,朗声高笑道:“阁下善言,岳某心,三凶既落在贵山,我等就冲着三凶而来,只要贵山门下不妄自出手,我等绝不杀戮无辜。”那中年人尚要出言劝阻,忽由身后闪出一人猛喝道:“好狂妄的口气“三目神君”门下竟是这么好惹的么?你这小子自恃学了几手村把式,就敢目中无人,你要找三英可以,不过尚要闯过我们这一关才可,小子,你亮出兵刃来吧。”那中年人双眉紧皱,意似怪那人出言无状,虽然如此,身却闪在一边。

岳文骧见闪出那人,长像凶恶,狮鼻阔口,环眼似铃,面横,又闻他称自己小子,不杀心顿起,夷然不屑道:“你们这一关还不在我岳某眼下,一齐上我全都接着,不过对付你这猪狗,亮兵刃你还不配。”那人一听,气往上冲,环眼一睁狞笑道:“我“断魂黑煞”萧亮还是头一次听这样狂妄的口气,既是这样,你就接着吧。”说罢猛的一扬掌,一招“猛劈华山”踏中,电疾似地向小侠“天突”打来。

小侠微微一笑,不闪不避,霍地一伸右掌,着来势,两指钳定萧亮掌缘,顺势一带,左掌疾出“吧”的一声,萧亮已震飞出去两丈多远。

萧亮初见岳文骧气弱,断定挡不住自己的黑煞掌,哪知才一出招,对方也不闪避,伸手硬拿自己右掌,心中不由一震!急撤招,哪还来得及?只觉半身酥麻,又见他一掌击出,一声“不好”犹未吐出,上已着了一记狠的,人已立足不住,倒飞出去,落在地下,一张怪脸已变了颜中顿气涌血翻,一股热血,直冲喉际,急急立起,还想将这口鲜血硬下去,谁料岳文骧恼他方才骂他小子,这一掌用上六成真力,五脏六腑,俱皆重伤损坏,一口真气未能提起,喉头一甜,鲜血从口中箭也似地出,人又倒了下去,已是撒手人寰了。

蓦然间,一声喝叱自天山徒众群内发出,随着叱声闪出一个中年修士,羽衣黄冠,剑眉星目,颔下三绺长-,长得十分清秀,只是眼神中有意无意间出一种,此时一见岳文骧,剑眉双挑“嗖”地由背上拔出长剑,指着小侠脸上冷笑道:“难怪阁下如此狂妄,果然手底不凡,不过一惹我等天台弟子,即永难清了,萧亮与阁下素无过节,怎么就置之于死?藐视天台太以过甚,今仇已结下,任你武功盖世,恐怕也难逃公道。”岳文骧听罢,哈哈大笑道:“岳某既敢入宝山,就不会空手而回,你等俱是酒囊饭袋,连三目老鬼我岳某也敢空手接着,你们自然不在岳某眼下,奉劝汝等即速回报你们师长,着其下山接待,免得汝等冤死剑底。”此话未了,又怒了天台队中数人,只听得连声怒叱,急涌出三人来,将小侠团团围住,怒目而视。

小侠为何此时出言伤人?因见天台有十数人之多,逐一战斗,费时过久,将无法赶至国清寺,索以言相,一鼓而忏之,小的死了,不怕老的不出面,这时见他们中计,心中暗喜,却面带寒霜怒喝道:“天台门下果然不凡,不过天台门下无出类拔萃之人,以你们之力,尚难挡住岳某剑底三招,最好你们一齐上,省些事。”中年修士一听,只气得面发青,一声狞笑道:“我“逍遥羽士”郁化文,出道江湖以来,尚未见过你这种狂妄之徒,今天不叫你-横弥陀庵,我郁化文愿斩手刖足,江湖上永除我姓郁的名号。”岳文骧轻笑一声道:“江湖上本没有你这一号,好罢,岳某就成全了你们吧。”说罢伸手在中掣出诸子坤所送的软钢缅剑,执在手中,那柄剑颤巍巍地上下抖个不停,小侠将手一震,立时变得笔直,随手一挥,一溜银光带起朵朵银花,天匝地飞舞,虽觉此剑分量有点轻,但还趁手。

其实小侠用不着这费事,此刻运起太乙先天无形天罡真气,面前十数匪徒,真不够他一击的,只因师祖严诫不遇强敌,非处于迫不得已时,才可施展,尚须适可而止,否则,即时逐出门墙废除武功,若非有此缘故,小侠少年习,还不尽情施展?不过此番首次离师行道,却也轻易不锋芒,这也是他的谨慎处。天旋剑招听师叔祖说起威力绝伦,今遇此良机不妨及锋而试。

“齐鲁怪乞”尚维三在旁,见小侠亮剑试招,虽然轻轻一挥,看似平凡,却实在威力无穷,剑起处只见千百朵银花,直似电蛇吐凶芒,更寒风绵绵不绝袭人,浸彻肤骨,老化子暗暗摇首惊叹道:“老化子行道江湖数十年,高人能手不知见过若干?如此绝世奇才,盖代武功,却未见过,但杀孽深重,双手血腥也不太好,要知放手容易收手难,老化子受恩甚重,只有在旁暗加规劝,免致上干天和,微以报恩。”却说小侠掣剑向郁化文冷笑道:“现在你们且不要不服,实在说挡得我一招的还没见过,慢说是三招,不信,你们最好一齐上。”

“逍遥羽士”郁化文此时已怒火中烧,望了其余三人一眼,向小侠猛喝一声道:“咱们废话少说,胡说甚么?胜者为高,未必就称你心意。”老化子让开纵退四、五丈左右“逍遥羽士”一夥四人各执武器列好方位,倏地四人同上,兵刃出手如电闪般向小侠身上攻到。

小侠成竹在,不慌不忙,在四般兵刃恰恰递到身前之际,忽地一声长笑,身形一晃,用潜踪影步法,出重围外,手中剑立即出手,使出天旋剑法第一招“斗转星移”霎时银虹万丈,寒飙漫天,剑影绵绵不绝向四贼扫去。

“逍遥羽士”四人兵刃出手,只见对方身影一动,已然不见踪影,四般兵器俱告扑空,差点误伤自己人,猛然一怔!

蓦觉寒风袭体起自身后,心知不妙,忙同时掉首回顾,却见光芒刺眼,急跃身倒退,哪还来得及?

数声惨呼,两贼已然身首异处,西瓜般的两个六魁首,骨碌碌滚在三、四丈外,尚有一贼被断去一腿,血污地,疼得在地下滚,厥状至惨。

“逍遥羽士”郁化文在四贼中功力最高,寒风袭体,即知不好,忙伏身就地一滚,右足一踹斜弹出去,饶他身形再快,也被剑芒将护身青衫割破,七零八落,随身飘挂,手中剑也被断去三寸,两手捧着一柄断剑,倚在一株矮松前,目瞪口呆,神情甚是可笑。

小侠见状,冷冷笑道:“如何?我说过你们挡不起一招,尚敢仗势欺人?你们这班人,只知狐假虎威,今天岳某有好生之德,网开一面,还不快滚。”中年文士立在远处,不声不语,只是双眉紧皱,其余天台门下闻言甚是不愤,内中大半是武林中成名人物,若就此罢手,后传闻出去,贻笑师门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有何颜面再立足于江湖之上?

惟对方虽然年少,功力却简直不可思议,才一招即将自己这面四人死伤各半,心知不能力敌,互相暗议,决以暗器群袭,彼此计议已定,只闻数声“吼…”蓦起,人影翻腾,无数暗器镖、箭、针、弹“嗖嗖”似芒雨般向小侠-集打来,暗器嘶风之声,-惨厉啸划破长空,震人心魄。

天台门下,均为暗器能手,手法奇诡稳准,换在别人,怕不就此丧生,但事有例外,小侠一见群匪善言不听,变本加厉施用暗器毒着,不将泯下的怒火,顿时燃起,深觉此辈鬼蜮之徒,不可理喻,放却徒留祸患。

杀机一起,双足点地,人似离-之弩,拔起六、七丈左右,一声龙地长啸起自半空,百般暗器俱在脚下飘过,陡地空中一变身,双足错一踹,神龙掉首,头上足下一个平飞旋盘,活似一头苍鹰,倏地手中剑一挥,风掣电卷而下,只见匹练横空,银光熠熠,惊虹过处,惨呼厉吼,匪徒们一个个断腿折臂、斩颅裂,血一地,-首狼藉,惨不忍赌,只有两、三匪徒,并未与其他人同一心计,趁他们出手之际,转身溜之大吉,-而未死。

此时场中一片死寂,只闻空山鸟语,水潺潺,小侠转也心中茫然,不料天旋剑有如此威力,老化子只看得胆战心惊,哪曾见过如此阵仗?

心想此来自己已变成多余的了。

中年文士立在远处,这时飞身过来,向小侠拱手道:“睹阁下绝学,倍开眼界,敢问二位大名?永志平生,只是阁下方才有点太以过分,虽然他等平行为,其罪可诛,但阁下可略予惩治或废除一身武功,不使再恃之为恶,予以回头向善之路,似阁下此等举动实有损骘!”小侠闻言扬声大笑道:“小弟岳文骧,这位就是名震宇内的“齐鲁怪乞”尚维三老前辈,兄台此言未免矫枉过正,其实方才岳某若然功力不济,怕不命丧他等之手?如兄台之言,他等昔恶行擢发难数,为恶之际,何曾存有恐伤骘之意?再岳某前刻已有放手之意,奈他等凶顽不悟,这才起岳某怒火,下手诛戮,观兄台人品出众,吐属不凡,怎么寄身在这罪恶渊薮之中?他玉石俱焚,岂非可惜?望兄台善以自处。”中年文士面绯红,沉不语,半晌方道:“我等各有立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况此事已成过去,不足讨论,在下欧喻秋,本是一介寒士,奈身负血海家仇,才寄身天台门下,自有难言之处,近年来家师过分倒行逆施,纵容门下为非,在下亦曾屡次谏阻,怎奈被宵小之辈趸惑蒙蔽,沉缅已深,一意孤行拒谏不听,在下虽有意身远引,无奈师恩深重不忍遽离,此次二位一离天台,三凶本意命沿途暗中格杀勿论,为在下婉言拦阻,率领他们一干人等在此弥陀庵前设下明卡等待,相机奉劝二位离去,免遭不测,在下倒未免有点祀人忧天了!二位此去,定可无虞,但三凶鬼蜮伎俩,防不胜防,尚望小心为是,三江镖局诸人及红镖下落,恕在下实在不知,无可奉告。”小侠见欧喻秋说得诚挚,知非虚语,也不多说,微笑道:“蒙兄台指教,岳某心,三江诸人及红镖下落,只在三凶身上追问,何愁不水落石出?岳某还须奉劝阁下,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君子处身立足,合则留,不合则去,何必认贼作父有损令名!望兄台三思而行,我等尚须追踪三凶,暂且别过,容再相见。”说罢一拱手,即与老化子纵跃如飞而去。

喻秋长叹一声,将地下-首搬入弥陀庵内,即由秘道赶往国清寺。

岳文骧、尚维三两人恃着一身绝世轻功,扑奔国清寺,一路兔起鹘落,分枝拂叶,不一会,又自赶到石梁天险。

原来石梁系两岭峡谷唯一天然通道,宽仅盈尺,相距可四、五十丈,下临千寻深谷,由上俯视,惊心动魄,目眩神摇,两岭俱有飞瀑,破壁急湍,汇聚成潭,瀑水由石门泻下,水迸石间,起水雾,扑面清源,峡谷底,怪石林立,水势汹涌,喧成一片,四山苍翠,竹螺叠嶂,木石森森,山间琦花瑶草,姹紫嫣红,香闻数里,二人观石梁卧虹,飞瀑雾,几疑仙境,而不知身之所在。

尚维三叹道:“此等天福地,人间仙境,何物“三目神君”竟敢恃有,藏垢纳污,为山川蒙羞。”岳文骧不失笑道:“老化子,你还会掉文,真意想不到?”尚维三佯怒道:“你不要看不起老化子,老化子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腹珠玑,倚马千言,拾青缀紫,易于反掌,你晓得甚么?”岳文骧一听大笑道:“你就是立于庙堂之上,还不是猴儿习气。”两人停立在石梁中谈笑,蓦见一团小白点电疾星飘斜飞而来,小侠不由大惊!忙伸手接住,启掌一视,原来是白纸成一团,心知必有缘故,急展开一瞧,却见纸上用山上特有赭石潦草书写数行字迹,纸上写着:二位已入重伏,身在险境,速离石梁,急闯山边,葛。

尚维三急叫:“不好,我们走。”话犹未了,只闻四山胡哨响,却见石梁前路闪出一列六人,二人见变出非常,忙回身退,后顾石梁隘口同样闪出多人来,小侠低声向尚维三道:“前后有敌,我们不如往前闯,不入虎,焉得虎子?凭此敌人,要想截阻我们真是梦想。”老化子默然无语,忽见前路隘口一瘦长高个子喝道:“你们真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们巫山弟兄本想不为已甚,无奈你们上门欺人,竟敢将弥陀庵天台弟子杀戮殆尽,尚敢扬言要找我们巫山弟兄晦气,小辈,你们太不自量,如今自投罗网,人在虎口,还有何话说?”瘦长个子一现身,尚老化子即向小侠道:“来人正是“巫山三凶”中最手辣心黑的老二“活——”史麟,两端隘口尽已堵死,翅也难飞越,除了跳下,别无善法,只是下临千丈深渊,涧底石笋林立,跳下去准死无疑,恕我老化子无此功力,现在且看老弟你的了。”小侠不住摇首微笑道:“尚兄,你别往我身上推,我此去虽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就想溜也溜不了。目前情景对我等虽是极为不利,但总不能在此等死,老化子你如气馁且紧随小弟身后,拚命前冲,遇敌可要迳下杀手不得姑息。”此刻“活——”话声已落,小侠已将天罡真-贯注双掌,也不答话,猛然长啸一声,平推掌腾身拔起,人似神龙攫珠般凌空扑往隘口,双掌推出凌厉无比的掌风,如雷霆万钧般向史麟击去。

史麟见二人已入重伏,正洋洋得意,蓦见小侠腾身扑来,仍想:“你这在找死。”猛觉一股强劲袭来,力道大得出奇,自己数十年护身真气竟挡他不住,眼前发黑,心口一闷,身形飘起,拿桩不稳,忙道:“不好,快退。”人已倒纵出去,饶他身形再快,也被天罡掌力将身形撞歪,碰在岩石上“吭”的一声,踉跄闯入隘口逸去,显然受伤不轻。

天罡掌势一出,好猛的威力,宛若排山倒海,狂风飓飙般撞去,只见树干断折拔起,山石横飞落在涧内“蓬蓬”连声,四山响应,声威甚是惊人,其余五匪均事出不意,走避不及,被掌风撞飞在石壁上,又弹起半空落向山涧内,-首也无觅处了。

小侠飞身进入隘口,老化子亦接踵而至,小侠道:“我们追,这番我要大开杀戒。”也未顾虑石梁后端隘口数匪,两人又自提身扑追三凶而去,一进隘口,只见两壁夹立,光滑滑地,高可数十丈,仅容一人通行,迂回曲折,羊肠九转,崎岖难行,两人奔了一程,尚未见出口,心下不由咕噜起来,话尚没出口,忽闻山壁上数声狼b的长笑,两人大惊!

仰首一望,却见史麟探首狞笑道:“小辈,你中计了。”一声号令,磨磐大的山石如雨地落下,眼看两人就要丧生在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