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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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妖妇也撤了手,齐声“哼”道:“你好大的胆子!”接着,又互看一眼,一女漫声长长的道:“难怪你这样!
…
倒是一个很多情的冤家…唉!我们绝不害你,也不向教祖爷说…只好认命了!你外伤已不妨事了,再用热水浇一下,立时险!”说时,小侠闭目不语!
…
他脑中一片空白,已无话可说,猛可间,她俩趁此用铜杓子各浇了一杓白的热水从他背一倒,痛得小侠全身一抖“哎哟”一声,本能的咬牙打出两拳!
却被她俩各出一手扣住左右脉门,又倒了一杓!把小侠淋个全身泡透,疼得小侠汗如豆珠,扭摇,竟无法挣二女掌握。
两个妖妇放下杓子,把他往青碧的池中放下,笑骂道:“真是不识好人心!这样,你就好了,又是一身细皮白,怪讨人喜的。”小侠只觉得全身清凉,连打寒噤,一阵奇凉,好像百脉皆透,周身一阵微,她俩又把他的头强按入水中浸了一下,小侠吐了一口气,猛看出自己两肩已白细如初,一点疤痕也没有,不暗叹老怪真有一套,可是,留下此身,含垢受辱,生有何?心中蒙尘,永远洗不去了…
猛听门外“叮!叮!叮!”连响三下!
两个妖妇同声道:“有人来了,大概是教祖爷给你送药来。”小侠急忙爬出来,匆匆穿衣。
两个妖妇忍着笑,赤的带着水渍一按机枢,开了门。小侠惭愧死的一抬头,几乎冲口而出…
“哦”了一声,即被门外一个手捧小盂的中年文士直视的眼光所止住。
两个妖妇则吃吃笑道:“欧公子!你看,岳公子真是少年老成,比乡下姑娘还怕羞。”声未罢,门外人已接口道:“请岳盟弟服下此药!”说着,已把玉盂双手捧过。
就在岳文骧接过玉盂的刹那,两个妖妇樱口刚张,身形未动,掌指未展,已如泥塑木雕般,噤口无声!
门外人迅速无比的把两个妖妇一手一个,抢步入门,把她俩往白的热水池中轻轻放下,一把夺过玉盂,低喝:“岳少侠!快跟我来!生死一瞬,逃得有命再说!”原来,那中年文士竟是天台见过面“三目神君”姜声诰手下的欧喻秋!
岳文骧虽意外,如在梦中,但见欧喻秋神紧张,分明舍命相救,心中大为动,便一言不发的紧随欧喻秋之后,左曲右转!
小侠正头昏、气促,已被欧喻秋一抱挟起,飞身上了高大的风火墙,花丛树木映眼,竟是一带花园,欧喻秋捷若狸猫,挟着小侠,电星般向狐岸削壁间飞驰而去!
赤面老怪志得意地不停的直捋着自己的白-,好像每白-都透出无边的骄矜!
刚叫欧喻秋送药去“度仙池”猛听外面飞报进来:“沈二爷由山下报告上来,珊瑚峤邹、查二位派人来请命,是否须要他们带人来助威?如叫他们按兵不动,恐一些老鬼要寻上门去找麻烦?邹、查二位似嫌力单势薄,敬请祖爷再派高手驰援…”赤面老怪“哼”了一声,挥手道:“邹纯、查冈这两个东西怎么这样没用?自身难保,我这里也用不着这种窝囊废,可叫沈老二吩咐来人去告诉他们一定要确保珊瑚峤这一据点,那里等于本教的一个分舵,正好牵住一些不怕死的小辈!干得好,教主有赏,如不中用,提头来见!如投到那儿的辣手点子过多,实非他二人可敌的,教主神目如电,天机莫测,定然适时派出大援,收内外夹击之效,叫他二人好好奉命而行!”手下应声而去!
接着,又有人飞报进来:“去“百毒盟”报聘的特使适回山!
“百毒盟”并派专人同来拜山“百毒盟”已答应服从指挥,皈依麾下,随时奉教祖号令驱策,已经派出门下“五毒将军”和“狂蜂神兵”
“毒蝶先锋队”驻-山下听令。”赤面老怪吓吓怪笑道:“还怕“无毒”老儿不答应?哼!他们能-庇本教麾下,是他们的造化,他们投靠本教,算是识时务!传下令去!
着来人回报“无毒”老儿,说本教祖知道了,问他一句,为何一点孝敬也没有?叫“无毒”老儿识趣些!本教祖皇帝向来不差饿兵,可赏来人两个大元宝去…驻在山下的人,不必上山,可发下白银千两犒赏,叫他们担任本山前哨警戒,凡是来敌,一律拿下献功,乖乖的等本教祖另有差遣!”手下也应声下去。
老怪自言自语:“嘿!八方来归,天下还有谁是对手?只等太虚、天旋和“——三子”投到送死!天下就唯我独尊了,那时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的财、一概归我享受,天下名山胜景,五湖四海,都建立“天和分舵”高悬“天和大旗”供奉我的生像,哈哈哈…”侍女们媚笑、娇笑、笑了。
魔们谄笑、笑、笑了。
忽然,又有飞报进来:“苗疆“玉龙山主”
“哈哈老祖”
“八臂神魔”派人送来“舞象”三头、怪兽一只、珠宝两车、会唱歌的灵鸟一对,由“百花公主”亲自押送前来,为教祖创立教宗致贺,并谢教祖不遣在远,互订攻守同盟之忱!”老怪大喜,拍桌大笑道:“珠可悦目,畜生可娱耳,都不足道,倒是久闻“百花公主”名,号称“南天第一美人”大可娱心。”两手一举,向两边垂手侍立的魔,吓吓怪笑道:“你们托老夫齐天洪福,也可娱目、娱耳、娱心,但必须誓死效忠老夫,将来好处说不尽,老夫与你们同乐,不亦快哉!”魔异口同声,齐称:“教祖万岁…”老魔挥手道:“你们火速准备盛装赶出十里之外,向“百花公主”说老夫率众高接远,给这苗娃一个面子,女孩子最喜捧,你们好好地捧她喜,等老夫喜过了,让你们皆大喜!快去。”魔们个个声雷动,手舞足蹈,状类疯狂,哗噪而出,争先恐后的像放出一群乌雅,恨不得装上翅膀,久仰芳名的“百花公主”而去。
老怪得意忘形的左搂、右抱,大嘴嗅香面,怪手摸团脐、玉,连脚指都不得闲,不停的在两个妖女腿双间挑来挑去,还说是请老八分-鸭腿子。
正在兴头上,却被一个捏痛头的妖女撒娇叫了起来:“教祖爷!你只对“活玉”和“生香”好!她二人去了这么久,一定在和姓岳的小夥子好上了!你一点不疼疼我们!”老怪正狗嗅似的搂着一个妖妇大股闻,还不住的“哼哼”缩着大鼻子,连道:“好一个又香、又、又肥又的…”被那妖女一嚷,才如梦初觉的“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真不成话,两个货昨晚还跪在上叫饶哩!怎的连阿秋也有好半天不来复命?难道二二得四,对对鬼混了不成?快去给我抓来。”立时那个妖女讨好邀功的向后殿纵去。
半晌,只听一声尖叫传来:“不好…了“活玉”成了…骨架…“生香”成了焦炭,都死在池中“火眼”里了!”老怪大吼一声:“反了!一定是阿秋放走了那小子!火速传令追截…哇呀,气煞老夫。”那些魔业已下了前山,整座魔,除了各殿值班弟子和那些贴身的侍女妖妇外,已无人可派!
那些妖妇早已吓得花容失,没头苍蝇似的赤身体,一窝蜂的向后园狂奔而出!
老怪回过头来,急忙大声喝住!
自己匆匆披上那袭通体金黄貂袍,自称“百宝龙袍”套上紫中透黑的貂皮风帽,自称“百妙天王冠”一边扣着“百宝龙袍”密扣,一边飞身向南方厉啸一声,千山摇晃中,一闪已自不见。
欧喻秋-着岳文骧,在夜凄中一口气狂奔了几十里,真气不继,气如牛的支持不住了,才停住了脚步,把岳文骧放下,兀自坐在一块卧虎石上呼呼气。
岳文骧死里逃生,见欧喻秋累得这样,心中又又愧,一摸身上,不但连在“音岩”得到的“降魔玉钩剑”早已不在,连贴紧藏的灵丹也告失去,一身空空如也!
试运功力,虽外伤已愈,真气仍呆滞,功力难施,分明“奇经八脉”主仍闭而未通,不由心中又急、又怒,又奇怪欧喻秋不过和自己仅有一面之缘,而且又是天台山国清寺“三目神君”姜声诰门下,现在又寄身山赤面老怪座下,分明是敌方,为何甘冒如此奇险置他自己生死于不顾,拚命救出自己?却又不让自己吃那玉盂中的药,究是何故?
当下歉然的向欧喻秋道:“岳文骧蒙兄长如此仗义援救,大恩不言谢,有生之,当有以报!”欧喻秋息略定,拱手道:“岳少侠快别这么说!我身负血海大仇,苦无处诉,在天台就想借仗小侠神功鼎力,助我身报仇!因形势所迫,心愿未了,好容易奉师(指“三目神君”)命先到拜见师祖(指赤面老怪)本想中途身,因家师要往哀牢找双煞,说“天魔女”索曼娘已经找到“九龙旗”的下落,那面旗关系我太大,难得有了消息,一心想伺机盗旗再逃,来到后,才知旗落师祖之手,咳!
赤面老怪竟是我师祖!知道老怪功力高不可测,旗落他手,无法可施,爪牙又众,妄动必死,难得老怪对我信任,以亲信待我,刚有一线机会,小侠不幸落于他手,立意收你为关山弟子!我看小侠绝非默认,老怪给你的解药,虽能解独门闭却密中藏鸠,服下后,失本,变成凶恶残暴之徒,那时,小侠就非为虎作伥,身不由己听命于他不可!当世武林,一切能如小侠者有几?可说天下无二!我看时机稍纵即逝,为了小侠一生,和天下武林命脉,也为了我自己的未来,才决定死里求生,借讨命送药之便,冒险助你身!可是,老怪爪牙密布,威千里,我们虽由无人埋伏的天险逃出,尚未离虎口!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若被老怪擒回,却比死还难受!如果我们无大力中途相助,恐难险!老怪声到人到,捷逾鬼魅,但望他不亲身追来,尚可趁爪牙不知底细时,由我带出的信符闯关,相信援救小侠的高手也已赶来,如能和他们会合,尚有可为,否则,只有听天由命了…”声未罢,已听到来路传来洪烈凄厉的怒啸!
欧喻秋失声道:“不好!老怪亲自追来了!我们翅也逃不过老怪毒手,只有先找隐僻地方躲一下再说…”刚要-起小侠…
“不啊…”陡然间,一声沉沉的冷笑:“嘿嘿!天网恢恢,正好碰到你这叛师逆畜!哼,我会慢慢的消遣你。”声出人到,三条人影,幽灵似的突然左侧边数丈外怪石后现身。
欧喻秋一连打了几个寒噤,就倒在地上!
岳文骧则本能的循声劈出两掌,已气血呆滞!掌虽出,却百脉牵动,毫无力道,反被一股刺骨冷风劈面卷来,立时头昏眼花,机伶伶一个冷颤,倒一口凉气,便软瘫在地!
三条鬼魅似的人影,已现身面前。
刚看出当头一人正是“三目神君”姜声诰,独臂赫然,空袖宛在!
姜声诰已一把夹脖子把欧喻秋抓起“啪”的一声,先刮一个耳括子,欧喻秋立时左脸青黑一片!
却被他身后的两个比鬼还要难看的怪人拦住道:“姜兄不必动怒,这种叛徒,应令师当众处置,才合尊师之道!现在就拿他出气,难收杀儆猴之效,何必费神?”姜声诰刚甩手把欧喻秋摔出丈许外,撞在一块岩上,但听“咯…喳”一声,立被撞得个皮开绽,昏死过去。
猛听一声厉啸,如在眼前,姜声诰也发声相应。
那两个老怪人忙道:“姜兄何苦?令师来了。”姜声诰已向岳小侠刮了一个耳光,打得小侠火辣辣的一个踉跄!
小侠气得怒吼一声,差点吐血,恨不能生活剥了几个恶贼!无奈功力全失,只把刚牙咬得咯咯作响。
姜声诰狞笑一声:“姓岳的小狗!想不到你也有今!昔威风何在?认得姜大爷吗?”正要再加一下耳光,却被那两个怪人拉住道:“这小狗就是你所说的岳文骧么?听!令师到了…”声未罢,一条人影,如轻烟掠空,电而下。
姜声诰急忙跪下道:“门下恭请师尊福安!”那两个怪人也双双拜倒,道:“哀牢末学,拜见教主前辈!”原来这两个怪人就是“哀牢双煞”!
来人正是赤面老怪!
一张赤红火脸,这时早已气成了猪肝!
转脸向岳文骧狞视了一眼,仰面大笑道:“好!二位贤契免礼!远来辛苦可先去歇息。”
“哀牢双煞”应声而起,状甚恭谨,诺诺先行。
赤面老怪扫了倒卧血泊中的欧喻秋一眼,向姜声诰“哼”了一声!
“阿诰!你收得好徒弟!好大的胆,明知为师来了,尚敢擅自处理,如果死了,为师如何向众立威示教?简直目无师尊!还不把你的好徒弟-去,难道还要我-他么?”姜声诰吓得面无人,乖乖的-起昏死的欧喻秋!
老怪一把挟起岳文骧,发出一声震天狂笑,道:“逆我者死!小子,有你受的!叫你——抗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