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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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能保持心情愉快吗？”她一直无法理解。

“甚至连自己的父亲被暗杀，你似乎也没有很大的哀戚。”

“呃…这个，其实我和他并不十分亲近…”这么说也没错，因为晏祈又不是他真正的老子。

“何况，一直沉浸在哀戚里怎么成呢？如果连少堡主都郁郁寡，谁来挑起临水堡的大担子？”他真是太聪明了，居然能想出这个理由。

“堡主自小将你送上山，难怪你们不亲近。”她叹口气。

“你说得对，一直沉浸在哀戚里怎么成呢…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自己去克服的。”盈盈目光突然锁定了他，出矛盾的情绪。她想起父亲的要求及二爷的迫。若她使手段婚，或假意亲近晏霄窃取情报，临水堡产业落到父亲或二爷手里，便辜负了故堡主对她的期待；若她不理会二爷的要求，父亲很可能身败名裂，自己也可能落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她究竟该怎么做？

“未来娘子，你怎么一直看着我？”霍季云灵光一闪，得意地笑起来。

“嘿！你终于发现我长得英俊非凡，所以目不转睛吗？”被他这么一说，她一向淡然的粉颊上竟也浮现一丝不自在，不住做了一个有违大家闺秀礼教的动作…横了他一眼。

“谁管你是不是英俊非凡呢。”她微嗔地啐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直勾勾地瞧着我？”见她难得出小女人的娇媚，他心花怒放，连忙笑着拉过椅子坐到她旁边。

“说吧说吧，你情不自上我了，是吧？”

“胡说。”她转目不看他。

“没关系，我知道你害羞。喜上我是很正常的，以前在淞田…在外头的时候，只要是女，上至七十下至七岁，谁不喜我呢…”把头凑过去和她对上，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未婚夫，完全沉浸在与未婚打情骂俏的乐趣中。

“你真是…”完全拿他没办法，她只能极力平息心湖的涟漪，不让他的胡言语扰了她。

“我看着你，只是考虑着事情罢了。”

“考虑什么？要不要承认上我，有这么难决定吗？”霍季云对她无可奈何的脸视而不见，突然由衣服暗袋中掏出一样东西。

“这样吧，用这个决定？”待陆青烟看清楚他拿出来的东西，不诧异地扬起柳眉。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嘿嘿，少主我无所不能，除了武功高强、玉树临风之外，当然也要赌技湛。”他环顾了周围，将绣桌旁用来装线扣、绣针的小钵拿起，倒出里头的东西，回到她身边。

“这个骰子我玩了十几年了，也算小有成就。现下咱们来比掷骰，若我赢了，你就得承认上我，如何？”他笑眯了眼的将骰子递给她。

玩了十几年？望着手中骰子，听着他兴高彩烈说着浑话，她好似重新认识了他一般，怔忡了一会儿。

不过，她是不会违逆晏霄的意思的。

“我就算掷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赢是输啊。”她摇着头，纤手顺势将骰子往钵里掷。

“放心，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不会眶你的。”他经验老地道拍脯保证，眼光这才落到钵里…“豹子？！”

“豹子？”她不明白。

霍季云表情难解地望着钵，三个六明明白白排在一起，他只能安自己，第一次玩的人通常是有些运气的。

“投出豹子就是通杀…就是赢了这局，我不必再投了。”他冲着她赖皮道；“不管，你再掷一次。”陆青烟不置可否地又掷了一次，骰子在钵里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待声音平静下来，霍季云瞠目结舌的望着骰面，嘴角有些搐。

“四五六？你居然投出了天顺？”他怀疑地拿起骰子掂了掂，该不会失手拿成灌铅骰吧？

“唉，还是通杀。姑你手气未免好得不像话。不行，再一次。”他不信地又将骰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