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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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晚上,看着乐景宜收拾行李,燕冬摇坚持地大喊。
“你知道我要去啊?”随手拿几件衣服往包里一,乐景宜干脆坐在地毯上和他面对面地说话。
“我要去。”燕冬摇只是重复一句。
“你是三岁小孩,连妈妈上厕所也要跟?”乐景宜偏着头,有些好笑地问。
燕冬摇一怔,显然很努力地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严肃地抬起头“我从未跟过妈妈上厕所。”乐景宜将头向膝盖,突然间,觉着自己像个欺负单纯小孩的坏人。
“我没有妈妈。”没有伤的一句话让她错愕地抬起头。
燕冬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预言’是没有父母的。”
“上一代‘预言’不就是父亲或母亲吗?”在乐家,她隐约听人提过这个。
燕冬摇脸上浮上一丝奇异的笑“他们只是让‘预言’和一些不相干的人繁殖小孩,然后从中选出有继承能力的人。”说话的时候,他脸上有些不甘的恨意,因被抑着,散发的孤独信息更浓。
“那上一代的‘预言’呢?”是这样吗?幼年时觉轻松好玩的燕家,也有这样的一面吗?这就是为什么他的格会天真中又带些暗的原因吗?
“死了,发了疯,死了。”燕冬摇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面容有些麻木,忽而他抬头对着她一笑。那笑,令她心底无由地一颤,鼻尖有些发酸。
“他们说,我有一天也会发疯的。”看着她的眼睛,他突然笑得平静。这一刻,他似乎不是那个情绪变化多端的燕冬摇。可是,她明明看到了他眼睛深处的问题:“你信吗?你信吗?”乐景宜温柔地一笑,爬上前,伸出左手扶住他光滑的脸颊。
“你真厉害。”她的声音里有由衷的赞叹。
燕冬摇不解地睁大了水晶般晶莹剔透的鹿儿眼。
他仍清楚地记得那些渴求而畏惧的眼神,传说疯子是与上天最接近的人,所以即使“预言”一代代有那么疯狂而混的血统,那些人还是络绎不绝地乞求着可以见到“预言”一面。可是谁又能否认,在那一双双难以抑望的眸子之下,不是恐惧和嫌恶,毕竟,面对的仍是一个着疯狂血的人哪。
“为什么这么说?”从来不知道,身体被接触的觉是这样的令他深深眷恋。
“你很好,一切都很好,除了脾气太暴躁之外。”她忍不住补上最后一句。
很好吗?他不知道什么叫“好”只是就这样瞧着她澄净的眸子,竟令他的心有了无比的喜。
“因为我是‘预言’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在渴求什么。
乐景宜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望着她,燕冬摇脸腆而安心地一笑,她说的,他就信。
但是,在某些问题上,两个人显然还无法达成共识。
“你不是还得去学院上课吗?”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像牛皮糖一般对她寸步不离。
“课随时都可以上。”燕冬摇手上拎着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摆明了寸步不离。
很后悔之前赞他“好”他究竟好在哪里呢?跟人,脾气又坏得要死。
“你知道我要去哪?”忘了他是“预言”很可能已得知她的目的。
燕冬摇无所谓地耸耸肩,显然不在意去什么地方。
“你不会喜那个地方的。”乐景宜有些无奈“我要去乐家。”燕冬摇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她为什么要回那个地方?明明是因为不喜才选择离开的啊。
“我也不想啊。”她苦笑一声“我想回去问一些事情。而且,我离开很多年了,似乎也该回去看看了。”她笑得有些哭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