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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翠薇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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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却立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尼,身着灰布衣袍,项悬念珠,径可逾寸,黄光闪烁,耀眼生寒,一望而知为紫金所制,那引磬,更属特别,径逾五寸以上,柄长两只有奇,银芒四,看来份外碍眼。

禹氏疾如飘风,飞落门外,灵舒和慕容青娥,也于同时纵落,分立两旁。

老尼突然一声冷笑,引磬一挥,银光闪目,响遏云霄,使人眼花,半空里,突卷起一股强烈无比的疾,当头疾罩而下,灵和青娥,不由大骇,彼此不若而同的往旁一纵,正待挥掌御敌,禹氏喝道:“舒儿和陆姑娘,彼此都不准动手!”人影幌动间,一条青影,业已拔空直上,禹氏竟穿过对手攻来的罡风,蓄式不发,似乎不愿攻击来人。

老尼喝道:“不几式,就想逃么?”铁柄引磬,如怒龙腾空,倒卷而下,式演“悬岩飞瀑”朝着禹氏背上便打,这一式,手法疾快,除银光缭绕外,几乎看不出任何人影。

灵舒想不出这样貌像慈祥的老尼,和祖母不知有什仇恨,出手便是如此凌厉毒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凝望场中,一瞬不瞬。

青娥已靠近身来,淡淡的幽香,使他有所触,正待和抛搭讪,却闻她悄声相告。

“仔细体察老人家的一字玄功!”禹氏凌空不过丈许,周身已被银光笼罩,老尼那只独特引磬,已巧扣灵台,大病之余,又是徒手,焉能抵御?

忽闻一阵衣袂震风之声,老尼姑手中引磬,似往旁边一斜,禹氏突从银光里直穿而上,身子一横,抖臂伸腿,人如一只一字,往溪边疾落。

青娥不住点头,灵舒更是眼笑眉开,暗中喜道:“老人家痼疾已除,武功全复!”眼前突觉人眼一幌,一股奇疾无比的风力,往自已前搅来,立觉呼受阻,无意间,忙把闲云上人,所传菩提妙谛,劈手挥出。

一阵强烈破空之音,把那奇异风力,迫向两旁,正待还手再击,禹氏已朝灵舒所立之处飞来,笑喝:“舒儿不可鲁莽!”灵舒不解其意,错愣难明。

那老尼已笑容面,合手为礼道:“贫尼清心,特想瞻仰两位施主武功,果然是家学渊源,别有独到之处,无怪闲云师兄,极力称道!”禹氏忙谦虚笑道:“大师为武林中有数侠尼,如此赞誉,殊不敢当,老身虽和大师近在咫尺,望庵也会奉香数次,每次都逢大师坐关之期,今侠踪,如不说出,几乎错过机会。”又朝灵舒青娥笑道:“这位便是山后的望庵主,舒儿和姑娘,还不拜见么?”灵舒和青娥,果一同下拜。

庵主忙合什还礼,一双锐利目光,却注视在青娥的身上,微笑自语道:“明镜多尘,菩提树折,碧落星飞,抑缀抑孽!”青娥大一惊,粉面低垂,凄然不语。

灵舒怕惹起娥妹妹的伤心,当着人前,又不敢动脸关怀之,却于无意之间,出来。

庵主笑道:“小施主,你近来运气不恶,武功更是突飞猛进,可不许忘了那位指引的人,担着极大的风险!”灵舒猛忆及引导自己和青娥相会时,正是一位尼僧,不由恍然大悟,忙施礼道:“庵主关怀后进,不遗余力,晚辈终身不忘!”老尼姑突变得面庄严,朝禹氏郑重相告:“贫尼受师兄之托,照顾两位施主,佛祖慈悲,义不容辞,只是这燕子山附近,据贫尼看来,不久终属是非之区,施主们还是小心为妙!”禹氏惊问道:“庵主此言,必有所见,固中详情,能否多加指点!”

“南天八奇,武林中已耳闻其事,他们的来龙去脉,却无人懂得清楚,可是,燕子山前,突来怪丐,单是他那几个徒弟,以师兄闲云上人的修为,就不是人家的敌手,而且,那牛角雕制的牌令,上刻八只星标,分明这就是代表了老丐的身份,与众不同,还有…”语声到此,突然而住,老尼却把一双锐利目光,暗往青娥脸上一扫。

少女也如中蛇蝎,低下头来,不敢注视。

禹氏也知道此中颇有蹊跷,但她对青娥特具好,而且深信不疑。

清心老尼,叹息一声后,续道:“继那老怪而来的,可以说是世上最神秘的人物,别的不谈,专就他那份奇快身法,武林中即无敌手!”灵舒念问道:“然则师太见着此人?”

“就在观音暴不久,贫尼想赴燕子山,察看死亡石,突闻蹄声急促,知有人进入山境,遂伏在一座危岩之内,暗窥究竟,一只自身黑尾,头有独角的怪马,背上驼着两人,从山道之上,一冲而至,那份奇快,出人想像之外,贫尼虽是九十来岁的人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马…”舒儿接口道:“这不是马类,恐是江湖传闻中的驳,爪若虎牙,其音如鼓,锯牙力猛,可噬虎豹,只是此物极不常见,纵有,亦难驯服作马,可不知是谁有此功力?”老尼朗声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无此物,焉有奇缘?”禹氏和灵舒,不觉心头一怔,两人连忙用话语岔开,肃容入室。

庵主也不推辞,进入前厅,青娥忙人室张罗茶水,搴帘一定,庵主立笑向禹氏道:“这位姑娘,器极深,和小侠确是天生一对,她与那骑驳的人,想来大有关系,贫尼放心不下之处也就在此,武林中把人幽必,必有隐情,随便救走,已犯大忌,贤祖孙可得提防。”禹氏点头叹息道:“庵主慈悲为怀,盛情可,只是,这孩子的身世,纵有难言之隐,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弃她不顾,即令南天八奇,亲到此地,宁可溅血阶庭,也不能他们动她一发。”清心神尼含笑道:“这么一说,贫尼倒觉惭愧,惟南天八奇武功,绝非尔我所能抵御,小心谨防,有备无患,否则恐于事无补!”禹氏连颔首谢教,庵主立即告辞,转瞬间,又是光三月,木鱼岭上,紫鹃花开,一片鲜红,使人恋。

这一天,青娥大清早即进入舒儿房内,倚立前,含笑不语,但浅笑中却含着三分愁态。

舒儿醒来,不由一惊,忙披衣而起,笑道:“你怎的不早点把我唤醒?如此大早,便依相候,有么事么?”青娥粉脸微酡,笑答道;“老人家一早即到望庵去了,你我何不到山上游游,我有话和你细说。”灵舒不由一惊,略事盥洗,遂从后园之内,一道上山,青娥在左,不时望着山上花草出神,形情迥异往,不待舒儿出语相问,她竟已落下泪来。

这妮子,颇有三分内向,举步行情,如一朵解语仙花,她和灵舒,在情上,已是形影难离,半年来禹氏和孙儿,不但饮食起居,全赖娥儿作,就是武功内力,似乎也因她获益不少。

可是,这妮子的身世,从不肯吐一言半语,禹氏祖孙,更尽量避免谈及。

灵舒见她落泪,知有蹊跷,忙问道:“妹子怎的?愚兄如有开罪之处,尽管明言!”青娥忙揩干眼泪,勉强笑道:“你和祖母,对我一片恩情,真是天高地厚,只需稍有人,就不至怀疑你们,妹子自落娘胎,除在母亲怀里,曾得到这种温暖以外,足履所及,尽是热讥冷嘲,只可惜,生来命苦,无法尽情领略人间温暖…”灵舒大一惊,两行热泪,不夺眶而出,立道:“难道你要离开我们?”

“祖母老人家最近与庵主往来频繁,而且半夜三更,也一人独出,妾暗中往随,却发觉庵主和她,竟在灵岩相会,似有急事商讨…”

“你是说,此事与南天八奇,互有关连…”青娥摇头叹息道:“这话说来太长,我也只知道一点梗概,所谓南天八奇,据云,是一丐、二僧、两道、三俗,这八人,武功之高,自不必说,而且都有独霸中原武林道的企图。”灵舒笑道:“你我与世无争,更不想在武功上,逐鹿中原,他们怎样跋扈无礼,都搅不到我们头上。”青娥粉脸微酡,两道目光,似乎含着淡淡幽怨,微笑道:“看来,他们的举动,你都漠不关心,是么?”舒儿笑道:“只要有妹子在我身旁,他们的行动,对我不相干扰,我决不过问。”(可能缺页)“这是那一门的侠义道?目前,世道衰微,国家非,未尝不是中了那些古谚毒:什么‘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人人如此,乃变为,强者专横,弱者鱼,人情淡薄,国法然,世之出,即在于人心不震!文仲尼施教,首在于仁,而仁者即人之心,那能把你全付力,专贯注在一女子身上,而且,八奇之来,妾亦难保…”讲到最后,青娥已热泪茔茔,夺腮而下,只说得舒儿羞愧难,赶忙低头认错,青娥始回嗔作喜。

游遍山南,已达岭端,伫立翠薇岩,听燕语莺歌,黄鹂巧啭,花含笑,风舒柳,远看田,近览,茫茫大地,意盎然。

灵舒俊目生辉,不觉恣情陶醉,浑忘一切,正待引吭长啸,无意之间,真气一沉,似觉一股潜力,由鹤口、灵台而达百汇,真气竟源源而上。

一怔之间,头顶上,似乎轰然一响,丹田真气,失去主宰,于是脑痛头昏,眼花耳鸣,立时晕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