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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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量一下情势，他决定对不起已经濒临溃决的膀胱水库，憋忍着意，三步并成两步，快步走到宁乙典的办公室门外。

“经理，我是杜正胜。”盯着门板上的名牌，烫金的字体刻印着行销经理四个字，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开始加速了。

他是宁乙典的机要秘书兼特别助理，表面上看来，这个职衔令人钦羡的，不过明白个中苦楚的人，都知道他算是搏命演出。

宁乙典的脾气连他这个大男人都畏惧三分，伴君如伴虎，每天上班都像走在刀山上，一旦失足绝对落得血模糊的下场。

虽然如此，为了那份优渥的薪水，他还是苟且偷生待了下来。

气派的红铜门板，陡然被一股拉力打开，忙着深呼平缓情绪的杜正胜，气息霍地一窒，不岔了气猛咳。

“杜正胜，你死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经理，我去办你代的事啊…”脑子轰轰作响，内心诧惊不已，这位倨傲狂妄的猛虎上司，居然亲自帮他开门耶！

苞在他的身边那么久了，从来不晓得他那么有礼貌。

“你们看什么，没事情做吗？”发现职员不分男女个个瞪大眼睛、竖直耳朵，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宁乙典厉眸一扫，所有人立即正襟危坐，动作整齐划一。

“你进来，把门关上。”

“是！”宁乙典走回办公桌后坐着，不到一秒钟又站起，移步至沙发前，不对劲的觉让他不想坐下。

杜正胜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绕来绕去，看不懂他想干嘛。

“经理，你要不要先坐下来？”火气含在口中，宁乙典发飙了“你快点说啊！”他催促着一直呆站的助理。

充心底的那些情绪，复杂得教他无法理解。一颗心揪紧又松放，极短时间之内，再从放松到紧紧揪住，那种快要休克的觉，比当年大学联考放榜前的紧张，更加折磨人。

“呃…经理要我说什么？”

“不然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报告…”杜正胜如临深渊，谨慎小心地回应着。

经理今天的火气好像特别大，像疯狗咬般，令人怵目惊心。

饭桶！

“把你眼睛看到的，全都跟我说。”宁乙典原本就不怎么有耐心，而此刻正式宣告用罄。

他摩拳擦掌，揍人的意念愈来愈强烈。

难道卢丝丝的染能力，已到无远弗届的境界了？平脑袋清楚、行事积极明快的杜正胜，才不过暗中观察她几个小时，就被潜移默化了？

“嗯…”想了一下，那抹烙印在脑海里的柔美笑靥，似乎映在眼前，而她那甜得化不开的笑容，令人难以忘怀。

“那位卢小姐一直在笑。”

“是吗？”好不容易从他这个探子口中，听到一些消息，宁乙典的表情总算平和许多。

“她有吃饭吗？”小不点的身长，再加上全身上下不到几两的，肯定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后果。

“她中午和小朋友一起吃饭，下午又和小朋友一起吃点心。”宁乙典怀疑的问:“你确定？”吃得像猪一样多，身材却像难民一样，那些营养都被她收到哪去了？

“而且一天下来，她去了餐厅好几次，每次出来都端着一杯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饮料。”闻言，宁乙典意气飞扬地抖抖脚，动作虽不明显，但洋溢心头的暖意涨得的。

这是秘密。虽然他看不到小白痴，但他知道一个杜正胜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