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自古英雄难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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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把大爷当上包子看待!”拂袖而起,向葛、赵二人一哼道:“抚台公子、杨掌柜,咱们走,到别家去。”先前九位姑娘本是掩口笑,互相眼语眉言,一见罗集这么认真,当时都花容失
,明眸
泪。老鸨几乎急得要跪下来,忙道:“请爷息怒”指着三女道:“明珠又叫如意宣,白壁即是一身酥,摇金就是小
桃,都是外面人叫的,嗯嗯,爷多包涵,丫头,你们还不好好侍候三位爷,快敬酒,快唱曲…”葛、赵二人正想借此
身,翠袖传香,鬓影照眼,姑娘们已一齐行动,纤纤玉指高捧银杯,娇媚婉转,低眉敬酒,骂声沥沥:“公子请。”
“大爷请呀。”
“看奴奴薄面”同时,丝竹繁响,管弦柔音而起。
罗集向急、赵二人丢一眼,作作勉强地坐下。
明珠、白壁、摇金三女的诗文.已抱起银筝、五荒、琵琶,三女调弦索,香袖移面,盈盈抬起袭。葛品扬瞥见三女都倦眸隐雾,借袖拭去泪珠-明珠手抱琵琶,樱口一张,声如新莺出谷:“多请公子走长安,分步周郎顾一曲…,游紧暂驻且怜香,裘马五陵为借工…”她,正坐在葛品扬右侧,四句“过门”悦耳宛转。
葛、赵二人相顾动容。
葛品拓更不暗忖道;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屡教访第一部。这些可怜弱女虽然从小学曲,能把柳永、秦少游、杜牧、白居易四人的各一句词,集为“过门”音韵入神,确是不易。忍不住凝眸含笑道:“姑娘,这四句集句是谁传授的?”明珠含笑道:“见笑大方,是
妾偶
知音,随口而也葛品损失声赞道:“如此慧才,可追柳絮,乃坠风车,真想绿章遥奏通明殿,朱字重抄烈女篇了。”猛觉失言,只见明珠似雾明眸,突现光彩,凝注着他,修又垂首掩面。
恰好,侍女送上“曲牌”请他点唱。葛品扬微微一笑,一拂袖,把一个小元宝入侍女袖中,点头道:“已经够了,你家姑娘似乎体玉不适,请去休息吧”一伸手,向正在得意忘形的罗集要了一颗明珠,递给侍女,笑道:“
头太俗,明珠赠明珠,聊表微意。”众女目光俱被珠光
引,那侍女呆若木
,几时见过一见面即送明珠的豪客?
鸨母笑得合不拢嘴,走向明珠,嚷嚷道:“我儿真好福气,这位爷对你这么好,快谢谢,爷疼你,就去歇着吧。”明珠突然起立,珠泪双垂,跟跄着奔向内院。
大家方自一愕,猛听一声震耳大笑:“自古英雄难寂寞,风人物看今宵。就在这里吧?老大请。”外面立即传报进来:“贵客到!”罗集瞪着鸨母道:“不会回说全被大爷包下了?”鸨母连声说道:“是,是!”亲自
了出去。
葛品扬暗忖:“要找的鸽的既然不在,还耽搁什么?追踪要紧。”恰好,瞥见赵冠向他投来求“救”眼光,原来白壁正向他软语温存呢。
罗集却似忘了生辰八字,把小桃搂着,一声声地道:“小乖乖,标致得
气,亲亲嘴…香香
吧!”一面在她粉颊嗅着,真像是啃着
桃。小
桃撒娇道:“奴奴唱个曲地给爷听,好不?”罗集用鼻音哼道:“好!不必多,只要一听就酥酥麻麻的。”姑娘们都为之掩口、回眉、低头,吃吃而笑。
小桃扭糖似的,好甜、好腻的娇声,唱道:“相见休言有珠,酒阑重得叙
娱…兰鹿细香闻
息,缔罗织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罗集
着嘴道:“好是好,还不够过痛…大爷虽然听得要‘
’,却不酥,也不麻…”话未了,猛听外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震耳喉咙的嗓子又响起:“什么话?和尚都玩得,老子还玩不得?什么抚台公子,叫他快滚!老子发了火,便是太子也要叫他让位…”葛品扬等三人已听出是道中人物,中气甚强,刚才已经注意,这回听得更清楚,眼看着姑娘们花容失
,笑语俱寂,赵冠霍地立起,大步离座,哼道:“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造反?”葛品扬知道他是借此
身,在勾栏院中和人动手,传说开去,十分十的是争风吃醋,更不好听,忙笑道:“大公子不可委动无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且让我去看看。”明明暗示赵冠不可出手。
只听鸨母苦苦哀求的发抖声音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悉的声音:“老三,算了,妞地
俏,咱们老了。又不止这一家,听说华清院有一个叫什么“
飞”的小妞不错,走,走…”赵冠双目一亮,道:“要找曹
,曹
就到,原来是…”葛品扬也已听出是无情翁的口音,暗笑真是老来
,自已更不宜在这种地方和他照面,当下忙摇手阻住赵冠道:“我去看看-…”震耳的声音又起:“他妈的,鸨儿
钞,老子有的黄的、白的,要不要开开眼界。”葛品扬已隐身在前院帘后,由
苏中向外瞧去除了无情翁换了一件簇新的上等质料青缎
,一身光鲜外,另外两个,一个是虬髯牛眼泪汉,一个是三绺长髯,一脸冷漠、
眸炯炯的文土,约有五六十岁年纪,都是一身新,很阔气,向鸨母发狠的正是那个牛眼壮汉,他把一个皮袋摔在地上,袋中现出异光四
的紫金砂、猫儿眼、钻石之类,所值不在十万金之下。鸨母一面低声下气,哭着脸,说好话,一双眼却直在“光”上溜。
那个文土冷冷发话了:“别罗嗦,二爷问你,听说有个和尚在你们这儿住了几夜,是不?还在吗?”鸨母如被蛇咬了一口,抖着道:“是,是有的,那个…佛爷,把咱们三个姑娘…累得不能起了,爷们要找的,就是她们三个…反正也不能陪爷们,就请高抬贵手,过几天再来吧,一定叫她们好好…”中年文主哼了一声道:“和尚何时走的?”鸨母忙道:“就在今天午后,又来了一个佛爷,与那位佛爷咕噜了几句,那佛爷就匆匆跟着走了,临走还说过几天要来…爷们可得请早…”无情爷看了文土和壮汉一眼,点头道:“咱们走!”葛品杨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倒好,免得我们再费事试探,原来和尚已经走了,还有,老怪物他们原来也是要找贼秃的…无情翁等三人匆匆走出,那壮汉兀自哼道:“好闷气,老大,何不把那几个兔崽子拉出来,给他们一点‘乐乐’出口鸟气!”无情翁低喝道:“正事要紧,快,说不定正是他们已经东来!”鸨母送丧似的寒着脸,对着他们背影骂道:“老吝啬,”一只脚已进了土,还想找…”葛品损一笑走出道:“好啦,我们也要走了!”鸨母忙道:“三个凶神已被打发走了,爷多坐坐…”这时罗集也已打发了贪金,和赵冠一起走了出来,赵冠急急忙忙当先走出大门。
罗集向鸨母一瞪眼:“好扫兴!大爷们有事,叫姑娘们好好将息,等大爷们再来…一人一个…咳咳…你请坐!”一挥手,把鸨母推到角奴坐的“凳”上,直
气,却犹自张手叫道:“爷,下次再来呀,等着爷们呀!”葛品畅等三人匆匆赶回客栈,一点也未觉察到当他们离开时,由“汉
”后院屋脊上先后飞起三杀人影,一闪而逝。如果他们三人知道那三条人影是谁的话,首先,葛品扬就会一跳三尺高。
时正二更左右。
三人悄悄穿窗回到房中。
依照小圣手的意思,一定要探一探悦来客栈。妙手空空儿则极力主张先追踪无情翁等三人。却都被葛品畅抢头否定了他的理由是谋定后动,速则不达,要与司徒求计议后再作决定。
赵、罗二人无话可说。
赵冠伸了个懒,打了个呵欠,低声道:“那些丫头,
得我一身大汗,想洗个澡,不早了,睡觉吧。”葛品扬一眼瞥见自己炕上枕下
出一截纸角,遂往炕上一倒,搭讪道:“正宜养神,准备办大事。”
出纸条一看,竟是两份字条。
一份是月老人留的“火急!速告品扬,魔踪已现卧龙寺,必须小心!”一份是医圣毒王司徒求留的“据悉,番僧四人,化装寄迹卧龙寺,八仙庵亦有敌踪,老汉往晤白老,你们自作决断。”葛品畅翻身而起,把字条分向罗、赵二人一甩,道:“这是安眠仙丹,二位好好歇着吧。”一面匆匆
衣、换装、易容。
赵、罗二人换看过字条,你一拳,我一脚,比葛品扬准备得更快…
卧龙寺在开通巷西口,为汉灵帝时所建,隋代改为“福应禅院”唐时因供有以画佛像传名千古的吴道子所绘的南海观音菩萨像,因名“观音寺”宋初,有高僧“维果”长卧寺中,太宗赐名为“卧龙寺”沿用下来,历史悠久,有“长安首刹”之称。
“八仙庵”则在东关外的长乐坊,原为唐代兴庆的一部。据传:宋时郑某遇八仙于此。庵门上有“长安酒肆”石调,另有一碑,刻着:“唐吕纯
先生遇汉钟离先生处”十三字。此庵为道教之遗迹。而卧龙寺则是佛家法地。
一佛刹,一道场,方向也不同。
依葛品畅的意思,为了兼顾两处,由自己独探卧龙寺,赵、罗二人则可双奔八仙庵。
可是,赵、罗二人却认为番僧有四人之多,如再加上先到悦来客栈的两个,可能同在一处,太过于凶险,三人同行,还嫌人单势孤,如何再能分散?因此,他们坚持同探卧龙寺。
时近三更。
古刹幽清,静寂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