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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去时容易归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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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暗星稀,虫声唧唧,萤三五。四方教总坛中,巡查频繁,刁斗森严。时值二更左右,后山秘道中,忽然悄没声息地窜入三条身形。

当三条身形临近一片灌木林,正拟穿林扑向那座大殿后门时,殿中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三条身形不约而同地一矮身,同时隐去暗处。脚步声愈来愈近,接着,由殿门中走出两名斜背单刀的劲装大汉来。

两名劲装大汉走下台阶,停住脚步,随意朝对面狭谷中看了一眼,一个说:“对面石牢中虽然没有了犯人,守卫似乎不应该一个不留。我们赵香主做事,有时细得过火,有时却又马虎得令人皱眉。你看,往这儿关卡最严,如今别的地方都加强了,这儿反而成了最弱的一环。万一这时候有人自这儿闯进来,前面岂不是连知道都不知道?”灌木林后的三条身形,身形较为瘦小的那个双眉微晃,似有立即扑出之意,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细语道:“时辰还早,冠弟,用不着急…”只听另外一名劲装汉子答应先前那汉子的话道:“关于这一点,我以为倒没有什么可虑的,如从后山闯进来,要闯入前,只有通过这座议事殿一条路,这儿虽然没有守卫,大殿却已比以往加了两倍人力,这情形与以往也差不多。”先前那人道:“那么你认为可虑的事是什么?”另外那人叹了口气道:“你又不是不清楚。”先前那人迅速转过身来,朝身后掠了一眼,然后低嗓门地道:“你是指二教主么?”后者轻轻哼了一声,忿忿地道:“你想想看,自从他的健康有了起,哪一天不是成成夜地跟那几个货泡在一起?人是做的,不是铁打的。我江侉子过来人,像他这样旦旦而伐,转战于无边阵中,一朝有事,他凭什么来领导却敌?真亏金、醉两位教主居然放得下心来,让他留在中独当一面。”先前那人以手遮口,忽然吃吃低笑起来。

江侉子发征道:“什么事好笑?”先前那人凑上江侉子耳边笑着道:“外强中干,虚有其表,你懂我这话的意思吗?”江侉子又是一怔道:“怎么说?”先前那人得意地道:“小狐跟我沈驴子之间的事,你侉兄是知道的,我这秘密,便是自小狐处得来。据小狐说:咱们那位二教主,一切均已复元,就只那件事,至今依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江侉子诧异道:“那么…”沈驴子低声笑道:“你没有听清楚么?我是说:“力不足’诸葛武侯《出师表》中有谓‘临表涕泣’,他呢?他则是,嘻嘻,再说下去我可要脸红了。”江侉子楞了楞道:“这样岂不更伤身体?”沈驴子笑了笑道:“其实…”江侉子眨着眼皮道:“其实怎样?”沈驴子眼球上翻。江侉子以为他在仰望天,于是也跟着仰望了一眼,信口说道:“已经快三更了吧?”沈驴子没有答腔,上身颠了颠,眼皮一闭,忽然朝江侉子怀中倒了下来。江侉子骇道:“沈老大,你这是做什么?”伸手托住沈老大躯,低头一看,沈老大后脑不知何时已被开了一个小孔,红白相杂均脑髓正自小孔中油外溢。江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正待回身查看,身后“咻”的一声来一条人影,未及回头,已遭来人点中背后五处大

现身之人身形一定,眼望脚下沈驴子尸身,喃喃自语道:“这种人也害小爷花去一枚棋子,真不值得。”紧接着,又有两条身形跟着纵出。三小会合后,葛品扬下达决定道:“这二人衣装,由我跟冠弟换上,冠弟对此处形势不,必须紧跟在我的身后。罗兄已来这儿踩探过,可即去各处洒油纵火,火起之后,马上赶到前面接应,出其不意自正门冲出去,阻碍可能反而要少些。”说着,匆匆俯身剥下沈驴子的衣服,匆匆结束停当。赵冠先将那名江侉子武功点散,然后也忙着结束起来。

妙手空空儿卸下背后的大油箱,备好火种,走出不到两步,忽又回头道:“你两个不在身上点记号,等会儿人影错杂,叫小弟如何辨认?”葛品扬歉然笑道:“还是罗兄细心,多谢了。我身上已准备两条红丝巾,等会儿你注意我们的左臂就是了。”三人分成两路,妙手空空儿沿墙绕去前,这边,赵冠将江侉子远远抛开,接着一脚踢飞沈驴子尸身,跟在葛品扬后面窜入殿中。

葛品扬曾经混进来过一次,对总坛中地形大致都还记得,二人刚刚转出前厅,面便碰上了两名教徒。

赵冠一跃而前,沉喝一声:“口令!”两名教徒中一人问喝道:“口令!”赵冠一楞,去势不一滞。葛品扬一个箭步抢上去,出手如电,已将两名教徒分别点倒,扭头低笑道:“‘口令’就是今夜之口令,这都不懂?”赵冠脸孔一红,哑然失笑,二人脚下不停,继续向前,出得议事厅,已然点倒八名教徒。

刚出厅门,又是一条身形面而来,葛品扬沉声道:“口令报衔!”来人身形一顿,应道:“口令后总巡,尚护法!”赵冠右手一扬道:“那么抱歉了。”那位尚护法正为赵、葛二人口音陌生,左臂上又结着一条红丝巾而到有点不对“卜”的一声喉骨碎裂,一枚银质棋子已经穿颈而过。

葛、赵二人闯出后院,人在走道上,已听得前院有人大叫道:“火,火…”二人知道时间无多,真气一提,凌空腾起,径直越墙而过。前院中人影错,呼喝之声此起彼落,四面楼阁上灯火一暗,人如飞蝗,转眼又跳出数十名教徒。由于夜晦暗,葛赵二人之身份一时之间固然不易败,但是,同样的,二人如想在那么多教徒中,去分辨谁是香主,谁是护法,也是困难之事。

赵冠拢近一步,促声道:“看来只有蛮干了?”葛品扬星目一闪,忙道:“不,背后带刀的都是低级教徒,要杀可拣空手的!”二人见一般教徒均已亮刀出鞘,当下为求鱼目混珠计,也都将取自江侉子以及沈驴子的单刀拔在手中。

火舌渐渐上窜,四下里更形混,有人喊先救火,有人则喊先搜细,莫衷一是,闹成一片。

忽然有人高呼道:“严教主呢?”

“在飘香楼。”

“怎么还不见现身主持呢?”答话者“啊”了一声,似乎一时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回复。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唉呦”一声倒地,旁边一人方问出半句:“蔡大牛,你?”语音一顿,跟着仰面栽倒。

紧接着“嗵、嗵、嗵,”一个接一个,转眼之间,一连跌倒二十余名教徒。众教徒只见伙伴中有二人身法特别矫健,来往纵横,也是有叫有喝的,还以为倒下去的伙伴是不小心被撞翻的,所以一时间也无人在意。

突然有人高声呼道:“执法香主来了!”

“护法香主也来了!”两条修长的身形,自前殿殿顶飞扑而下,执、护两堂香主刚刚现身,右边偏院墙头,另一条更其疾劲的身形跟着下。

众教徒又是一阵狂呼:“啊啊,闪电百总香主也来啦。”闪电百总香主显然即系闪电手百平天,葛品扬上次来此时,他还是一名巡察香主,想不到现在已经升任五堂总香主。在四方教总坛中,这位闪电手可说是个相当难惹的人物。

闪电手身形甫行落地,立即发出一声大喝道:“肃静!人人不许动!”单单这一道命令,这位总香主就不亏他们教主的破格拔升了。

众教徒人人一凛,嘈杂的声马上停止下来。就在众教徒脚下渐趋静定的这一刹那,一名教徒突向闪电手奔去,口中喊道:“报告总香主”闪电手双目中刚刚浮起一股怒意,那名教徒已经奔近,手中单刀一顺,猛向闪电手脖子抹去。

闪电手碰上闪电刀!结果,闪电手连哼也没有哼得出来,刀光一闪,一颗脑袋已滚瓜落地。

人群再度大

“反了!”

“反了!”

“不得了,有内…”骇之中,竟无人能够发觉出反叛者左臂上缚着一条红丝巾,这一,可真糟糕透了。

虽然这时间又自外面抢入了几名护法,但是,一干教徒亡魂之余,理智尽丧,人人手上有把刀,谁也不知道其中哪把刀将会砍向自己,唯一自保之法,便是先下手为强…

因此,一时间,刀光闪闪,陷于混杀之局。

叱喝,咒骂,哀呼,惨嚎…火势因风,愈烧愈盛,混杀之中,众教徒由于身手不相上下,受伤者有之,送命却是有限,倒是几名跳脚意图镇的香主和护法,结果都不明不白地送了老命。

东偏院一角红楼内,锦幔后,牙上,赤着的魔,忽被身下伸出的一双白腻玉手自另一条白腻娇小的体上狠命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