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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无情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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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品扬改装停当没有多久,天已黑下来了。

他走出杏林,走到湖边。湖岸下每隔三五步就有一条渔船,这时均已分别点起灯火。灯火明灭,沿着弧形湖岸延展,放眼望去,犹如一串稀落而发光的珍珠。葛品扬知道这些渔船均为白龙帮所布施的眼线,便老实不客气地向就近一条渔船纵身而下。

身形甫落,船尾立即传出一声低沉的沉喝:“月黑风高,朋友辨清南北东西没有?”葛品扬明知对方说的是帮中切口,但却无法回答,好在这身装束颇有可待,因此他索来个蛮的,什么也不答,冷冷喝道:“睁开眼,开船!”船尾冒出一颗人头,人头上闪眨着一双惑的眼神,短暂的刹那过去,一声轻“噢”人头与眼神俱失去。紧接着,船离岸,向湖心破而去。

船身距离湖心小岛尚有十余丈远近,船尾忽然嗤的一声,冒起一道红焰馆火。

葛品扬暗暗点头,心想:看来那老人的话不错了。

红焰信火像长虹似地笔直腾升,升至五六丈高处,化作一蓬红星散落。

随着红星散落,岛上立即亮起十数对牛油火把,每隔十步光景一对,一直通向一座庙宇式的巨大建筑物之前。

葛品扬轻飘飘地一跃上岸,昂首阔步,在夹道火把中向前走去。

庙宇式建筑门口,一条伟岸的身形急步了上来,抱拳宏声道:“自三月前奉尸鹰卓大哥颁达密谕后,卑座一直想前往总舵请示机宜,都为承创伊始,又有丐帮那批穷叫化掣肘,至未如愿成行,今宵获蒙红鹰主莅驾,阖舵生辉,有失远,罪该万死…”葛品扬恍然大悟:黄衣首鹰于开帮当,便曾自诩势力已遍布天下,而自从我混入该帮以来,却始终未见该帮与外界有何联络,原来是由尸鹰暗中主持其事。这样看来,冷面仙子对我,可说纯出于才的私心。由于我不是与五凤四鹰他们一起从小由她带大,竟一直未敢完全信任,连尸鹰都比我更接近心腹,我却一无所知…”葛品扬迅忖着,点点头,缓缓说道:“萧分舵主好说了。”白龙萧子水既然不称敝帮而称卑座,那么,他喊一声分舵主,大概是不会错的了。”白龙萧子水见这位总舵鹰主神态冷漠,还以为这位总舵大员未将一个小小巢湖分舵看在眼里,邀宠心切,这时按捺不住,抢上一步,俯身引颈低低说道:“三天前,本舵…”葛品扬淡淡接口道:“本座知道,这是大功一件,挫折天龙堡,可以不择手段。龙女乃蓝公烈独生掌珠,本座间闻讯,专为此事提前赶来。萧分舵主,本座得说一声恭喜你了。”白龙萧子水一呆,转而又惊又喜地巴结道:“哪里…是…是…正候红鹰主发落。”葛品扬不敢之过急,忖度时间尚早,便摆摆手道:“很好,等会儿再说吧。”白龙萧子水喜透眉梢,一张方白无髭的扁脸上红光闪漾,直起身来,将葛品扬一路恭引至聚议大厅外,大厅内,正赶着排设酒席。白龙又为葛品扬介见了分舵几名香主。葛品扬见都是三,更不放在心上,乐得自高自大,摆足一副总舵鹰主派头,听到一个名字嗯一声,连头都懒得点一下。

不消片刻,酒菜俱上,葛品扬心想:吃了,有神,正好宰你们这批为虎作怅的武林败类。

于是,除了酒,他放量畅享,菜以湖产为主,极为鲜美可口。

酒过三巡,白龙正待起身为葛品扬把盏酌酒之际,忽有一名帮徒抓着一只拍翅不已的灰健鸽走上厅阶。

白龙扭头注目道:“信鸽?”一那名帮徒躬答道:“信筒上有五凤标记,谅系总舵发来!”白龙哦了一声道:“送上来!”葛品扬心中南咕,表面上仍然不动声,白龙自帮徒手上接过一只五风舞的彩小卷筒,本想开拆,略作犹疑,忽又住手。

葛品扬漫不经意地点点头道:“那就先给本座看看吧。”白龙不敢违拗,双手捧上,葛品扬取过,挑开封口,缓缓展开。

略过一目,几乎惊噫出声,原来纸片上竟写的是:“谕示巢湖分舵主萧:总舵红鹰主因故开革,遗缺由尸鹰卓白骨暂领,并自即起颁给五鹰鹰旗、该旗除鹰凤图花有别外,余与凤旗同。嗣后五鹰出使时,一律先行出示鹰旗,违者即为伪冒!五凤太上手谕。”葛品扬暗道一声“侥幸”随即从容目注纸片,朗声缓缓念道:“谕示巢湖分舵主萧:总舵红鹰主近奉命巡查淮扬各地分舵,各分舵有事启报,可径报由该红鹰主汇报,并由该红鹰主就便指示各分舵今后之时务机宜。如有怠忽,以叛帮论!五凤太上谕示五凤帮主会衔布达。”葛品扬吐音铿锵,字字均如金石掷地。合厅上下,一致低眉垂手,白龙且避席倾身,状至诚恐,如聆纶旨。

葛品扬读毕,随手一摺,缓缓递出道:“萧分舵主请过目。”白龙双手平顶伸出,葛品扬淡淡接下去道:“此谕责付本座之权职过重,本座目力有限,如因一字之讹,而致黑白颠倒的话,咳,咳,所以,最好请萧分舵主拿去重复…”白龙一呆,双手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闪缩回去,一面不住赔笑道:“红鹰主这…这…这岂不是太…太见外了?老实说,就是没有这道手谕,还不一样,您吩咐什么就是什么。”葛品扬“唔”了一声点点头道:“巢湖分舵在两淮算是出的了!”白龙受宠若惊,恨不得磕下头去,又抱拳又躬身地道:“全仗红鹰主鼎力栽培,鼎力栽培!”葛品扬忽生奇想,他忖道:假如今天这一段让五凤帮那一群知道了,那一群将作何想呢?

于是,他一面不经意地将纸谕在一只空杯底下,一面向白龙代道:“以原鸽申复上去,说本座今天到了!”

“周师爷!”白龙叫道:“拿纸笔过来,即席草拟复文,正好请总舵红鹰主为你润饰润饰。”一名尖下巴的师爷应声而至,两婢侧随,一捧砚,一捧盂,那名周师爷则一手托纸,一手握笔,等待分舵主进一步吩咐。

葛品扬喝了一口酒,向师爷淡淡说道:“没有什么,愈简单愈好,就这样写吧:谕奉悉,谕至适值红鹰主莅舵,已由红鹰主当堂启宣。另本舵掳获之天龙堡主亲女一名,亦红鹰主即押返总舵,余待后禀,巢湖分舵主萧拜奏!”周师爷一边点头,一边挥毫如飞,葛品扬话完,他已差不多写好了。

白龙啧啧有声,赞的不是师爷,而是葛品扬,但见他夸张地摇头叹说道:“你们瞧,我们这位红鹰主的才华…”葛品扬又好笑,又恶心,他为了慎重起见,觉得事虽顺利,最好还是拿点真货出来比较稳妥。

于是,俟那名师爷退下,他从怀中取出那面五风令。

“红凤帮主久闻萧分舵主干练过人,所以要本座带来这面五凤令,后萧分舵主去总舵,不妨先持此令到红凤帮主那边,她说她另外有点事要给你办。”白龙萧子水,不过是两淮一带的一名小小水寇头子,白龙帮兴起于八年之前,组帮不及一年,即因黄山白石先生一声哼而偃旗息鼓,如今他做梦也想不到赫赫五凤之一的红凤帮主竟也知道他的名头,一时喜昏了头,以致伸出去接旗的手也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是…好…谢…”他已不知如何说才好“谢帮主,谢鹰主,谢谢…谢太上恩典…萧某人,不,卑座,谢…谢谢…谢谢谢。”葛品扬悠闲地接口道:“带那个什么龙女出来,暂时点上昏哑两,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葛品扬一时疏忽,忘了服用变音丸,假如龙女神志清楚,不难一下听出他的口音,以龙女那格,一旦听出他是谁,不口喊出来才怪。

白龙扭头大喝道:“带人!”紧接着,又喝了一声道:“给我站住!”白龙面对手下一班帮徒,可真够威风,两名执事头目脚步刚动,立刻止步回身,白龙朝隔席两名香主望了一眼,大声接道:“张、王两位香主劳神一趟,家叔不在,羞花婶婶不必亲自出来了。”羞花婶婶?葛品扬一惊:是巧合,抑或就是以前魔三姬中的羞花姬?

还有,白龙的叔叔又是谁呢?就是三姬投向的三煞之一么?

据妙手空空儿说,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三姬人人均具一身上乘武功,那么,能被三姬托庇的三煞自是更不必说了?

白龙说“家叔不在”此所谓不在,当系临时离去之意,那么,要是那位什么“家叔”突于此时赶回又怎办?

他倒不在乎斗一斗什么“家叔”或者“羞花婶婶”只是担心营救师妹受阻。如今,他有点后悔,他实在应该先取得丐帮巢湖分舵的谅解,到时候,师妹丐帮弟子,自己则可放手厮拼。而今,包括师妹在内,在未作解释以前,几乎人人是敌人,顾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人非神仙,如何应付得了?

困恼,犹如突然自天而降似的,但是,葛品扬知道,在困恼的时候发愁,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有的事。

他待两名香主受命而去后,缓缓说道:“真没想到令叔贤也在这里。”他如说“令叔伉俪”就不对了,羞花姬与这位“令叔”结合,一定还不太久,他要表示出对这位“令叔”早已知名,并须表示出知名的是以前的“令叔”远在还没有姘上羞花姬之前的“令叔”白龙似颇以这位叔叔为做,闻言之下,脸上自卑之一扫而空,头一昂,意气飞扬地道:“是的,很多人都会意外的,想当年,咱这位师叔,在天目山,一夜连毙太白九雄的时候…”葛品扬暗暗一惊,讶忖道:天目无情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