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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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宝贝，他能不珍吗？自然看得像命子似的。

"爷把你们可都当成自己的亲兄弟般护着。"她轻声地说，像是自言自语，眼光停留在惊鸿楼上。

他瞧她的一张一合，明白她的话，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之玄爷以前送了醉鱼花翡翠给鲁心兰也没啥稀奇的，他也只把她当作妹子看待。"

"你也是在山庄长大的吗？"她问。

"算是吧，我和我唯一的姊姊，从小被老主人收留，鸢尾山庄等于是我的家，唯一的家。"卞小舟仰卧一颗横立的大石上，双手搁在脑后，一派轻松。

"你好像不太喜楼上的鲁姑娘？"其实她发现不只是他，连李非…也同样反应过度。

"不是好像，是本看她不起，厌恶极了。"他说得咬牙切齿。

"因为她对之玄爷不够真心，辜负了之玄爷的一片痴心是吗？"这一定是最致命的原因，以他两人对之玄的忠心，可想而知。

"鲁心兰情凉薄，接近她的人很容易害伤风。"这比喻可是维妙维肖。

她噗嗤一笑。

"要不是认识你颇深，不明白的人会误以为你对女子有偏见咧！鲁姑娘可是得罪你很深？"她见他恨之入骨的模样，当是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她死了我唯一的姊姊，我那好心的姊姊上了之玄爷…我这样说，你可别多心，总之逝者已矣。言归正传，那鲁心兰妒心十足，说我亲姊只不过活着做丫鬟的命，想爬上山庄主母的位置，下辈子投胎了也不一定有资格，苛薄话说尽，得我姊投井自尽，万马乐园附近的那口封井就是我姊葬身的井，之玄爷自那以后，即把它封闭，还立了碑。基于这等理由，我恨透了鲁心兰。

卞小舟是个恨分明之八。

"鲁姑娘害死了你姊，之玄爷不介意吗？"她不信情真能让人不明是非。

"之玄爷并不知道鲁心兰干的坏事，相反的，我姊亡后，她哭得比我更伤心，我和李非也不想做非是之人，相信鲁心兰自有天谴，果不其然，之玄爷的面貌让灰熊抓花了后，也打碎了鲁心兰的美梦。"尚未见过那大名鼎鼎的鲁心兰，对她的事迹却知道不少。她倒也不急着全会丈夫的前任心上人，以鲁心兰的脾，迟早会主动找上她的。

或许机缘成时，她在花丛里闲逛也能巧遇鲁心兰。

李非虽个头矮小，但马上功夫也是不了得，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在隘口附近追上了郑之玄等一行人。

不眠不休的快马相赶，让李非疲累的差点瘫倒在客栈的大桌上，向郑之玄禀告了萨教主扎木赤一行人造访鸢尾山庄似有急事之后，酒足饭后，便买了间房，补眠去也。他要郑之玄不需要等他同行，待他睡了，自会回庄里。

郑之玄得此消息，心里盘算着可能的前因后果，札木赤自那年选焙了良马二十匹后即不曾有往来，不懈地为何在无任何前导信使通告的情况下，到山庄赐教。

他的心里升起了不寻常的心慌，他担心他的子在庄里不知是否会被那批外邦人打搅。

娴静惯了的社商商，怕是对任何人都忘了敌意，而随扎木赤而来的三位使者，多多少少带着北方男儿的侵略，万一…

不会的，他该停止胡思想，他郑之玄的女人，岂是一般普通女子。

遣了副总管张社代他走一趟西亚，他必须马上回鸢尾山庄，亲自了解札木赤的来意。

接过后，他马上率了随行人员的三分之一飞马而归，留下三分之二随从让张社携行。

回程路上，郑之玄脑海里闪过各种不同的画面，大部分是悲观的，愈想心愈慌，脑子一刻也不得休息。

直到看到写着"鸢尾山庄"四个大字的石柱，心才沉稳下来，回家后一切好办，若有任何难题，他皆能刃而解。

跃下马背，让马僮接手照顾"宰相"后，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家丁、马夫嘘寒问暖，直接往紫薇苑寻他的去。

扎木卿一早又不死心地找到紫薇苑来，一副模仿江南才子的风样，手持一把芦苇编成的凉扇，嘴里又是诗又是作对子。

杜商商虽把礼木卿视为不速之客，可也不便给他难堪，他在苑里一处亭阁下闲坐，遣河邬请来卞小舟作陪客，瓜田李下避嫌的道理，她这平恨极了伪装的人也不能免俗。

卞小舟是个明白人，扮演陪衬者的角可也是认认真真，要诗作对子，对他而言更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