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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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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惊之事有二:一是她这样出乎自愿的奉献,如何对得起阿章?假使是被迫,自然无话可说。

第二点是她既然表明了任君采撷的态度,惑力就加强了不知多少倍,以薛陵这种男人,假如认为有被拒绝的可能之时,一定十分顾忌而抑制看自己。但既然对方毫不设防,侵占,少了一层顾虑,情势当然大不相同了。

这是他吃惊的两大原因,他暗自忖道:“我如今不比从前,纵是破了童身,也不会影响武功。再者,以她来说,既非处子,又不是有夫之妇,谈不上有伤德的问题,因此,我尽可以占有她,好好享乐一番。”转念又想道:“不行!我已和阿茵、小容订了白首之盟,如何能在行将成亲以前,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个反驳的理由,十分软弱无力。只因在那个时候,社会上的道德观念,对男人十分纵容。甚至娶亲之时,连陪嫁的丫头也变成了丈夫所有之物。换言之,男人完全不负贞的责任。只要对象不损德,即可公然为之。

薛陵总算与凡俗之人不同,所以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齐茵和韦小容。但事实上这个想法太软弱无力了。

他伸手搂住徐小芸的纤,顿时那温暖的红,已印到他的嘴上。而此时徐小芸的身躯,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更加刺人。

薛陵浅辄止,抬起头来,说道:“我忽然想到了阿章。”徐小芸道:“别想他,也别想将来。”薛陵道:“不想阿章还合道理,因为我已瞧出你已经变了。”徐小芸道:“是的!你使我变了心。”薛陵道:“但不想将来如何使得?我们已不能再耽搁了。”徐小芸笑道:“时间有的是,如果你不决意冒充阿章,情形自然不同,那时我们就不能逗留此地了。”她停歇一下,设法使薛陵躺在草地上,而她则像蛇一般住他,又道:“此刻你对我太重要了,我要留下一个永远忘不了的人,但并不是憎恨。”薛陵叹一口气,还没有决定怎样做。

徐小芸道:“别叹气!我自知是残花败柳之身,不能与你匹配。因此,我将来如若恢复了自由之身,我决不会扰你。”薛陵道:“这就是你说的别想将来的意思么?”徐小芸突然无力地瘫伏在他身上,深深叹息一声,说道:“这只是令人心碎的一半而已薛陵大讶道:“还有一半是什么?”徐小芸道:“那就是我一回去之后,就须向三老爷报到,禀告经过情形。他考核过了,将传我本山心法绝艺,使我得以胜任护法之职。”薛陵不明白地眨眨眼睛,只听她接着道:“我报到之时,定必应召入窟过夜,也就是说,不久我就得被这冷酷无情的恶魔再蹂躏一夜,唉!这填是羞愧痛苦之事。”薛陵道:“这就是你不想将来的另一半原因了?”徐小芸道:“你以为还不够么?我现在这般憎恨三老爷,也有过数次经验,但你猜怎样?我到时还是那般衷心地奉承取悦他,心中甘愿他获得快乐。”薛陵突然道:“等一等,这点很奇怪,他也是一个有血有之人,如何能使你变成如此?一定是另有奥妙在内。”他沉一下,问道:“你每次在他寝中都会吃喝点什么吧?”徐小芸摇头道:“没有呀!中间或者喝一点酒,但那已经是在事后了。”她双颊飞起了红晕,含娇带羞,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接着又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那已经在发生了关系之后了。”薛陵被她蛇一般的身躯,得五内无主,情之心大炽,他本想用别的事情打消这股念,但不巧的是他们选择的话题,偏又是这等使人血脉贲张的亵之事,这犹如扬汤止沸,火上加油,不能收到分心消的功效,乃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不过薛陵尽管是火焚身,已失去控制之力,但下却还未采取行动。这是因为他一向有贯澈到底的习惯,一定要把眼下所谈之事,谈论下去,直至告一段落,这才轮到解决火这一宗。

他沉一下,说道:“我深信你一定是受‮物药‬所影响,连心神情绪皆受支配,方会有如此奇异的现象。据我所知,与恨只是一线之隔。”徐小芸见他说得十分郑重和认真,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也用心地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那百魔窟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甜香,使人觉得很舒服。不过我却不怀疑这股甜香乃是能使人改变心情的‮物药‬。”薛陵讶道:“何以见得呢?”徐小芸道:“任何‮物药‬,如果能令人心智受到影响,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征象发生,例如昏眩一阵或是什么的。而这股甜香却没有这等现象,正如一般人用的香料那样,只令人觉得舒服而已。”薛陵却然笑道:“是了!这就是那厮的手段了,你对‮物药‬之道虽是懂得不少,但万孽法师不是普遍的法则所能限制的人物。”他的思想触悟及另外一些问题,使他的火顿时大大降低,几乎出手把这怀中的美女推开。

徐小芸一点也不知道,鼻孔中发出情的“唔唔”声,身子在他怀中扭动磨擦,出饥渴的神态。

薛陵双臂微一用力,把她抱紧,反而使她不能胡动手。

他心中想道:“这真是大糟特糟之事,那个三老爷分明是藉这具有化恨为的异香魔力,考察属下一切隐秘心事。例如徐小芸,她以前没有任何反叛之事,当然也就无事发生。

下她遇见了我,所谋又是覆灭万恶派之事。那么今晚她在那三老爷怀中之时,会不会把详情和盘托出呢?”这个疑问的答案几乎是肯定的,由于关系太过重大,直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慨,因是之故,薛陵火,已化为乌有。

但他又知道假如自己推开了她,则她受的刺太甚,可能立刻变成了首先反对他的敌人了。

这等现象,原是人生中常见的,恨恩仇,往往夹不清,全在乎当时一念之间,实是不定为奇。

薛陵出道的时间不算多,但他此生所经历之事,却是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休想比拟。因此他已可以算得是人生经验极为丰富的人了。

他一时想不出妥善之法,顿时泛起了腔杀机,心想:假如杀死了此女,则一切秘密都不虞漏了。

徐小芸嗲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呀?”薛陵道:“我在寻思那三老爷的问题。”这时天已暗淡下来,四周景物,已很模糊。不知何处突然吹来一阵劲风,竟然甚是寒冷。

徐小芸打个寒噤,道:“天黑啦?”薛陵道:“奇怪?早先偶有微风,也极是炎热,何以这刻的一阵风,居然挟着侵肤的寒意呢?”徐小芸道:“这儿就是如此,一到晚上,就变得甚是寒冷,尤其是白天在这儿待过之人,晚上便到奇寒难当。”薛陵还是考虑着要不要杀死她的问题,假如不是此举尚有破绽,他就无须如此伤脑筋了这破绽出在阿章身上,因为大洪炉的人一旦发现徐小芸的尸体,以及黄忍这般情形,定必展开侦查。

他们当然毫不费力就查出徐小芸最后的一次“情关”对象是阿章。因而往那罪恶城再查。

阿章虽是藏匿起来,可是在对方搜索之下,不须多久就被搜出无疑,然后一切情形,都将由阿章口中漏。

故此他如若下手杀死徐小芸,定须连阿章也一同击杀,方能保持秘密。这件事虽然得费一点手脚,但在一些魔头凶人来说,仍是轻而易学之事。而在薛陵而言,却是十分难以做到这便是正的分野界线,薛陵身为当世大侠,岂能以一己的利益,加害阿章那等无辜之人?

他深思一下,认定此路不通,便改弦易辙,另从别的途径着手。

幸而这刻徐小芸的热情火,似是因气温转寒之故,而迅速的减退了,不再饥渴地挑逗他。

薛陵道:“你可知道,当你走进百魔窟中,一受异香魔力所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把一切秘密都说出来么?”徐小芸吃了一惊,道:“是啊!这一点我倒没有想到过。”她娇躯一震,眼中出惊恐之,望住薛陵。以她所受的训练,心中第一个反应是薛陵必定会杀她以灭口,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因此她十分惊恐,然而从对方的眼中,却窥察不到一点杀机。她顿时惑起来,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薛陵缓缓道:“我们必须设法使他魔窟内的异香失去功效,你心神不受制,就不会秘密了。”徐小芸道:“我们跟本不知是不是那股异香作怪,有什么法子可以抵拒?”薛陵道:“总该有法子可想才对,因为这洪炉秘区数十年来,从未被外人侵入。因此之故,这些布置不致于太厉害,加上他的疏忽,这里面必定有隙可乘。”徐小芸一听果然很有道理,凝眸想了一会,说道:“假定三老爷的百魔窟中,真是那股异香作怪,那么他除非是体质异于常人,天生有抗药的能力,如若不然,他自家也得使用‮物药‬。”薛陵道:“这话很有见地,如果他自己也得用药防御,则这股异香不可能是昼夜皆有。

徐小芸道:“是呀!他不嫌麻烦么?何况这百魔窟之外,还有数重守卫,如非奉召,谁也不能擅入那百魔窟一步。”薛陵笑一笑,道:“你看,这就是百魔窟不会是昼夜皆有异香的证明了,如若有那异香,具有这等魔力,则窟外何须还设下数重守卫呢?”这话听起来固然不错,然而终究只是理论,一切都得等实行过,方能知晓。

徐小芸道:“就算那具有魔力的异香,是在有人奉召之时才施放的,但我既是奉召而去,当然得设法预防这一关了。”薛陵道:“以我想来,那斯一定不会很小心,而这一阵异香,想是片刻之久而已,你认为以闭气的功夫能不能熬得过这一关?”徐小芸道:“我不知道。”薛陵道:“我又想到一件事不可不防,那便是中了异香药力之时,会有什么异状?你对此一无所知,最易出马脚。”徐小芸轻轻道:“还有一点,那就是与他之时,我如果还是神智清明,一定会无意中出恨意。”薛陵矍然道:“对的!得想法子防止他碰你。”他想了一会,叹口气,道:“如果你是普通的女孩子,还可以装病,但…”徐小芸忽然出喜,道:“行啦,我只要诈说我…”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以为对方必能明白。

谁知薛陵本就不懂得,睁大双眼,道:“诈说什么?你有深厚的武功底子,岂能诈病?”徐小芸道:“那不是病,唉!你不懂么?我们女人每个月都有一次麻烦。”薛陵至此方始醒悟,不过在细节上还是须得加以研究,当下问道:“你如何使对方知道呢?”徐小芸道:“每次入窟以前,我都得在外面的一个房间内,去衣服。但如果是有了麻烦,当然不必衣了,而那样三老爷也早就心中有数了。”薛陵灵机一动,说道:“你可有办法找个女孩子陪你一道前去?假定你自知不能服侍那恶魔,因而找一个人代替,以免那厮临时落空,心中不。这理由也勉强过得去。”徐小芸道:“行啦!就这么办。”她被阵阵冷风吹得直抖,薛陵虽然设法以自己身体温暖她,但看来并没有用处,不觉替她耽心起来。

徐小芸道:“我们只好冒险地往前走,过了这大洪炉外面的圈地带,就不会寒冷了。

薛陵记起了”地心”的往事,觉得很相似,越往核心,就越发正常。

徐小芸跳起身,不住的跃动,以保持温暖,一面向薛陵说道:“来吧,你且看看他中了法水药力之后,变成什么样子,将来你也得学他。”他们走过去,但见黄忍像木头一般坐看不动。

徐小芸道:“黄忍!把衣服穿上。”她声音中含着命令的意味,黄忍果然过去找到衣服,穿着舒齐。

徐小芸低声道:“你看见了没有?他早先双臂皆断,奇疼难当,但那法水药力一行遍了,顿时不疼痛,生似从未折断一般,那里面的奴隶,不管多么疲累,只要一喝了法水,就恢复力。假使驱策过度,随时会突然死亡。”薛陵点点头,道:“那么他们每天的工作一定很苦的了?”徐小芸道:“比牛马还辛苦得多了,这儿有数百奴隶,整天推动许多轮轴,夜不停,这些轮轴又有一些齿轮衔接,整个不停,我们都不知是何缘故?”薛陵道:“我也不明白,但只要看过实地景象,回去问一个人,必定知道其中的隐密,我还得知道你凭什么使唤得动黄忍?”徐小芸道:“只要口气中有命令的意味就行了,大凡饮过清水之人,脑子都坏了,不会思想,只会接受命令。”薛陵道:“原来如此,那么当我假装是奴隶之时,任何人以命令的口气差我办事,我都得去做,对不对?”徐小芸眉宇间泛起了忧,道:“是的!这一点最令我担忧了。”薛陵道:“咱们边走边谈吧,其实你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徐小芸道:“我不担心你别的,譬如你夜间悄悄溜掉,没有人会追究,因为在那一区有许多无底坑,时时有奴隶掉下去,尸骨无存,这是常见之事,不足为奇。”薛陵道:“照你这样说,反而是当我做工之时,你觉得很担心了,我身子也算强壮,若一点不要紧。”徐小芸在紧张之中,也不由得哧地一笑,道:“你是当世的大侠,武功深不可测,那些劳役虽是沉重辛苦,自是难不倒你,我担心的是两件事。”薛陵道:“那两件事呢?”徐小芸加快脚步,却没有立刻回答。

薛陵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徐小芸才道:“第一点是饮食方面,你总不能整天汗用力,而又不饮不食吧?”薛陵道:“当然可以啦,我曾经几个月不饮不食,何足为奇,不过那只是在不消耗气力的倩形之下,方能办到,因此,我捱一两天没有问题,长久自是不可能,你到晚上夜静之时,拿点食物和水给我就行啦?”徐小芸道:“那儿没有晚上夜静之时,不过虽是如此,我仍然可以点食物和水给你。

薛陵道:“那么第二点呢?”徐小芸道:“第二点比较困难了,你知道在那大洪炉这一区之内,有多少女人,像我这种身份的,就有十几二十人,另外还有一些别的身份的,加上偶然巡视到本区的妃子和公主们。”薛陵道:“她们会怎么样?”徐小芸道:“老山主的妃子和公主们,难得看上奴隶,这倒还不打紧,不过一旦被她们看上了,那就麻烦啦,凡是与她们合体后,无不事后就马上死亡。”薛陵道:“那么像黄忍这等身份,她们如是看上了,便当如何?”徐小芸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因为从未发生过呢,我只知当她们想男人之时,三老爷自会派人去找合适的给她们。”她略略一停,又道:“但本区那些女人们,便不同了,她们每当一个新的奴隶来时,都很有兴趣,因为那时候这个奴隶除了呆头呆脑之外,别的方面都很好,身体强健,又干净好看,等到服劳役之时,那就蓬首垢面,身尘污臭汗,也不够健壮。”薛陵点点头,道:“假如到那个地步,我只好应付应付她们。”他话声中含有一种异常的坚毅意味,使人一听而知,他乃是当如一件工作,他只是为了完成大业,所以作此牺牲,毫不畏惧,也不含别的意味在内。

徐小芸但觉这个英俊而又有本事的男人,实是与众不同,任何艰险危难,都决计不能阻止他。

她心中充了倾慕敬佩之情,当下道:“这一点,我或者还可以帮你一点忙,但如果实在到了无能为力之时,你别怪我才好。”薛陵道:“你肯全力帮助我,至为冒险,我还来不及,如何敢怨怪你,我走了之后,你自家小心保重,等我扫平此山,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了。”他诚恳真挚的表情和声音,使人不能不信。

徐小芸透一口气,好像全身都放松了许多,说道:“唉!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真是多么舒服的事啊!”薛陵没有口,却到此地的气温似乎已不寒冷了。

徐小芸又道:“我从前内心一直是那么孤独,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虽然也有过很要好的姊妹,但到头来不免发生惨祸。”jasontan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