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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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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单膝跪着,一手摇摇晃晃地举起盘子。见唐玛低头看他,身后站的侍官随时留意着周遭的情况。

男孩尖声说道:“可以让我服侍您吗,爵爷!”

“这位英格兰特使打量着男孩高举到额前的盘子,上面放着烤和洋葱。贝唐玛的嘴角现出一线笑意。他发现莫莱城堡里红头发的人特别多。他的密探几天以前曾告诉他说,这个男孩是朱尼尔的新继子。不过他这位密探也指出,朱尼尔和这男孩的相貌出奇的像,显示他们的关系不只如此。他不想到一向听好故事的亨利国王一定很乐于知道这件事。

在桌子的另一头,那个出的小美人一面试图倾听身旁的西安教会神父讲话,一面朝他这边望过来。她就是这个红发男孩的母亲,也有着一头红发。

这位特使听说,这位新任的莫莱夫人父亲和祖父都是骑士,而且她的祖父是很受尊敬的学者,也是老亨利王的密友。可是他们家没有钱,这在较低等级的贵族之间是很寻常的事,所以这个女孩因为没有嫁妆,只好嫁作商人妇,然后那位年纪长她许多的丈夫很早以前就死了。贝唐玛对这个红发男孩打量了许久“端盘子的时候不要把拇指伸到盘子里,”他说道“看到你的拇指伸到酱汁里头就让我生气。”侍官听见他的话就马上走上前,但是贝唐玛挥手叫他退下去。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那个男孩吓坏了,只能一个劲儿点头。

“我不知道在这个边境地带的人是怎样教养小孩的,可是他们在教导你服侍长官的时候该先教你一些观念,譬如像你那脏手指应该是在盘子的边缘,而不是放在酱汁里。”他用一贯轻柔但微怒的口气把话讲完。那男孩吓得发抖。贝唐玛听见邻座羊公会的会长格格笑了出来。

贝唐玛出冷笑,虽然泰伯鱼总主教在几个月以前把他降任为英格兰副主教,但是他原来也是出身商人阶级,贝家在伦敦是相当富裕的杂货供应商。

“那个孩子叫麦格。”这位公会的会长说道。

“新夫人…”他犹豫了一下“我是说,爵爷的子艾琳夫人本来想让儿子继承父亲的金店事业。可是现在…呃,尼尔爵爷要训练他这个继子做骑士。”

“嗯。”贝唐玛拿起木匙,又挑了一只烤鸽。他一向对乡间的俗品味很,所以都自己带着厨子随行。可是他闻出这烤鸽有蜂桂的味道,也许这位莫莱夫人已经把厨房的人手调教得不错了。

他们是在外面的草地上用餐,因为城堡的大厅还没有修好,草地四周站着他的一大队跟班,包括骑士,侍卫,厨子,马童及仆役。护城河里兹生的蚊蝇天飞,空气里还溺漫着臭味,上莱的仆役还得穿过工寮和木材堆才能走到桌子这边来。可是西斜的太把城堡的墙染成了金,宾客也吃得越来越高兴。只有总主教派来的那些西安教会的修士不同,他们吃的是非常简陋的黑面包和泡菜。

贝唐玛隔着杯缘打量那些修士。他此行是以副主教的身分送他们来。西安教会现在的势力相当大,据说他们严格遵行祈祷和苦修,连领袖在内都穿着线衫,所以无时无刻不处于忍痛的状态,身上都是斑斑血痕。

贝唐玛叹一口气,他绝对不欣赏那种会苦修的人,他奢华的生活就是明证。可是总主教也相当聪明,决定派这些人来边境重建教会。据各地的报告得知,乡下都盛行异教,居尔特教会的人也不可信赖。不管是威尔斯人还是尔兰人都是野蛮而无教养,而且支持矣谒说。他们好些半文明的教士还常常结婚,那是说,如果他们的私生活还没有败坏到极点的话。

贝唐玛由间取出匕首,纯地切下一块鸽,叉起来送到口中。又有一个什役端上来用桨烧的李子,贝唐玛摇摇头。桌子另一头响起一阵掌声,原来有一批穿着整齐的仆役出现:把一些村民推到了餐桌前的草地上,另外还有两个风笛手和一个鼓手也走到前面来。

贝唐玛喝一口酒,忍住了笑,凭这个城堡现在这种七八糟的状况,还想提供一些娱乐给宾客,这倒是值得嘉许的事。他注意到随后还有别的节目。在院子外头有一批手,拿着著名的威尔斯长弓,等着表演箭术,相当不错的娱乐。事实上这比他预期的好多了。他擦擦嘴,往椅背上靠过去,心里想着,也许这个尔兰人选择莫莱还是个不错的决定。他知道朱尼尔的血统并不算纯正,父亲是一个伯爵的私生子,母亲则是尔兰人…一个非常不稳定,不可测的民族。朝廷间公认亨利封朱尼尔为男爵实在是太大方了一点。这位老女王底下的著名勇将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莽夫。可是国王对支持他母后的人是非常欣赏的。再说,旁人也不得不佩服朱尼尔到莫莱上任以后的第一步行动。既缺钱又缺人手的他娶了一位有钱的金店老板寡妇,而且据密探所说,她的财富非常可观。

天知道,他一面想着,一面环视四周,这个家伙也真勤劳。这个城堡的墙和厨房以破纪录的速度修建好,也要归功于新爵爷亲自动手帮忙,推车子搬木材他都不嫌,为众人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贝唐玛示意那个红发男孩来给他添酒,很可惜他来的时候朱尼尔去追捕一些卡沃德的手下了,他们最近烧毁了一个村子,不过这也给贝唐玛机会观察一下,这里重建的工作进行得相当有纪律。就连现在在草地是疯牛一样跳舞的村民,看起来生活也比其他地区好。

当然不管怎么样,外人终究会注意到一个不协调的气氛,那位新婚子显然非常不快乐,因为朱尼尔的队长始终不离开那男孩的左右。她的目光里含渴望,可是他们就是不肯放松那孩子片刻。

一个人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绝对不会把这想成是队长在执行普通的职责。他们是不是在防止那男孩跟她在一起呢?是否真如伦敦的金业公会所提的诉愿一样,这位新任的莫莱领主是把这男孩当成人质,好让他母亲接受这桩没收她家产的非法婚姻?

贝唐玛的随身仆役拿来一袋他最喜的法国酒。他示意那人也倒一杯给公会的会长南特,然后倾身再观察另一头的莫莱夫人。她真是一个人的小东西,朱尼尔一定很喜她。但是从另一方面而言,侵占公会人员家产可是一件严重的事。公会在史提芬国王统治的时期开始强大起来,现在更是坚决维护自己的权利。亨利曾经从法国传指示回来给贝唐玛说,不管公会的诉愿是关于朱尼尔新婚子的什么问题,他都不希望跟公会惹上麻烦。

贝唐玛告诉自己,这个金店老板娘的家产一定是多得惊人,才会得这个尔兰人不经亨利王核准就跟她结婚了。朱尼尔行事向来是急子,不过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个寡妇的钱帮了他很大的忙。只要看着这座城堡,就会明白帮到了何种地步。他也应该知道,这样仓促结婚势必导致大笔罚金。尽管国王很欣赏他…朱尼尔曾经在阿特利一役中救过亨利一命…也无法使他豁免。

贝唐玛在视察一些城堡收回的情形时,接到了市民的诉愿书,上面说有一位公会的女会长被迫嫁给领主,而且这位领主侵占了金店老板的家产。

他看着她,心想这位寡妇嫁过来以后看起来也还好,所以这个问题不必伤脑筋。重要的是金店的大笔财产。唐玛告诉自己,亨利王一定至少会要一半当作未经许可就结婚的罚金。

那些农奴跳完了舞,走了出去,接着武士进来摆设箭靶。唐玛注意到城堡的管家走到女主人旁边跟她讲着话。

她皱起眉头,站起身对他嘱咐了几句,显然在是关于那些箭手的事。

“你一定会喜这个箭术表演的,”南特说道。

“这些长弓手本领非常高超,那种弓立起来足足有一人高,一箭出去,在一百码外也可以穿六层木板。”唐玛咕哝一声应着南特的话。他还在看莫莱夫人。

“如果你想听听我的想法的话,爵爷。”南特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领主与公会的权利问题。这件事不是她的主意,是他的。我们都在场,看到了整个经过。在宣誓效忠的时候,他突然跳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真的。尽管我们很敬重他,他还是把利益放前面。”这位羊公会的会长深一口气“可是她不仅是我们的一员,也是金业公会的会长。”贝唐玛扬起眉转头看他,在法兰西西部有一些公会的会长是女人,不过教会非常反对而且一直在设法阻止这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