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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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小姑娘在四喜楼里吵着要买人家的当家头灶,心里头打的主意想必是要将头灶带回家里,夜夜替她煮饭烧菜,她想吃什么,他就做什么,几十条凉皮卷又岂会困难。
饼分的要求,自然得不到快的应允,毕竟刀屠若被挖走,四喜楼等于垮掉一半,那可不是五块黄澄澄金砖所能填补,就算金砖看来多耀眼多人,谁都知道将它和刀屠摆在盘秤上一秤,哪边轻,哪边重。
掌柜笑笑地婉拒她,要她死心。
黑衣小姑娘噘着嘴,圆圆脸上写尽不,却没有掉头走人,她气地坐下,扫光糟溜鱼片和一碗白饭后,红又畅快地笑弯起来,边嚼着食物边含糊说道:“那我要在这里住下!这些可以让我吃住多久?”五块金砖,货真价实,每一块都沉甸甸。
“不够的话,我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是用手势在半空中画着大圆,依目测来看,代表着比五块金砖更多十倍…不,百倍之多!
住上一年半载还有剩啦,姑!
大金主上门,哪有往外推之理,见钱眼开的掌柜马上命伙计将最清幽最高档也最大间的客房整理好,恭小姑娘入住,供她吃、供她住、供她喝,没剥光这头肥羊的全身皮之前都希望她别离开四喜楼!
刀屠从小豆干口中听到的,大概就是这些。
一个想买下他的有钱小姑娘,黑衣,体态圆润丰腴,大眼嘟,食量巨大,长发在脑后扎成麻花辫,乌溜溜的黑发间夹杂些许淡淡金丝,每一绺青丝里都有,麻花辫像是由黑与金细线编成,相当特殊。
就是…眼前这一个吧?
刀屠天还未亮透就进厨房,将每一把菜刀仔细磨利,准备切洗工作,虽然这些事可以丢给学徒分摊做,他却已经习惯先醒来先动手,没有头灶欺小学徒的恶习。他身后跟着一个姑娘,长长麻花辫在她脑后晃呀晃,他以为是初光晕洒落在她发梢才会在青丝间产生金黄光泽的错觉,但并非如此…当她靠近他时,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连睫都混有两种泽,看来是天生发。
她身着黑小袖褙子,内搭朱河谔衫,出两条臂膀子见人,褙子长度及,里头还搭配黑裆方便跑跳,朱红绸带,胡扎个松垮的结,不像时下姑娘喜着飘逸纱裙,也未曾盘髻,更连半点珠花装饰也没有,不过她也不需要,她发间点缀的柔细金丝,比珠花玉饰更璀璨。
小豆干言过其实了。
她并不圆润丰腴,或许比起四喜楼里的女丫头们都还要胖些,但那些每天只吃一顿就摸着肚子喊好的女丫头们着实太瘦,一点也不健康,手臂一个比一个细,脸颊一个比一个凹,走没两步就得扶墙息,他本以为昨夜毫不节制、大吃大喝的姑娘,应该要更圆胖更像颗球。
她脸圆圆的,很福泰,左右各有两个小酒涡,双眼也圆圆的,五官拼凑出温驯好脾气的相貌,慈眉善目。
她甚至没有双下巴。
她还在吃,盛着楼子里昨夜卖剩的冷饭,混着灶边的酱油搅搅就能吃。
刀屠没开口阻止她,只是洗净两青葱,三两下切段下油爆香,煎蛋散,倒入半锅干硬白饭略炒,加些许酱油润,撒匙盐,将成团白饭均匀散,单手甩锅,一颗颗饭粒在锅里跳跃,均匀裹上蛋汁,食材,香味却扑鼻。
他铲起饭盛盘,再切一只剩余的挂炉鸭翅放上,递给黑衣小姑娘,她自然而然地接过,也没问半句,开始吃炒饭。
刀屠转过身,替等会儿要上工的厨房弟兄们熬一大锅清粥当早膳。
“我你!”突兀的告白,在只有柴火噼啪燃烧声的厨房里,来得不是时候,偏偏厨房里只有他与她,谁也别想装作没听到。
刀屠看向她,她叼着调羹,那三个字,正是从仍在咀嚼饭粒的红小嘴里吐出来,她笑得好甜,似一般。
刀屠没被告白过,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而且还是被一个脸上不见羞赧颜的姑娘直接传诉情意,他该做何反应?
“谢谢姑娘抬,但是我们不”还是“姑娘,你恐怕认错人了”抑或“姑娘,你不是我的菜”?
“再来一盘。”她的下一句话和前一句完全没有集。
至少,他以为她下一句应该要问:“跟我往看看?”或是“你对我的看法呢?”才对。
空盘子又挥了挥,在催促他快些将它补。
她眼底的璀璨,让人很难拒绝。
刀屠接过盘子,不意外半锅炒饭还不能喂她,这位姑娘的好食量,他昨天见识过了。
“炒饭没有了,若你没吃,等会儿跟大伙一起喝粥。”隔夜饭已经全下锅熬粥,他会利用四喜楼剩饭剩菜加以重烹,避免费,最厉害的是重烹出来的菜肴,摇身一变,成为另外一道好吃的美食,例如现在,他熬的是三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