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凤凰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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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弟子们每四处挖井,成功地挖到几处地下水源,被西北百姓恭敬地奉为水神临世,影响深远。北方的弟子们在对抗游牧民族的扰中,成长为一个个民族英雄,领导着当地百姓奋起发抗。胖弟子历经苦难,在一次次战争中勇猛表现,很快荣升为大帅手下的一员猛将。绮陌则成了远近闻名的神医,来找她治病求药的人数不盛数。
磨难成就人生,当其余弟子们经历着胎换骨的人生考验时,释心彻底成了一只安逸的米虫,每只在家喂喂种种菜,然后到尼姑庵搬搬东西,过得平静无波,分外清闲。
这释心帮尼姑庵搬完东西,与几个尼姑们一起坐在太下吃茶聊天,正聊得开心时,一个小尼姑慌慌张张地跑来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刚带花哥儿去后山玩,不小心丢了,怎么办,怎么办?”
“空行,不是我说你。你好好的带花哥儿去后山干什么。”
“我…我看花哥儿这几天情绪不好,我以为它生病了,想带它散散心。”释心小声问旁边人道:“花哥儿是谁?”旁人回她道:“是庙里养的一只老芦花,有五六岁了。”小尼姑被训得泪水涟涟:“我,我知道错了,我,我就是眯了一会,只一会花哥儿就没影了,现在怎么办?”一人道:“行了,别哭了,花哥儿有灵着,丢不了。大家都别闲着了,快去后山找吧。”喝茶的尼姑们一下子就散了,释心爬起来拉住身旁的尼姑道:“我跟你们一起找吧,我找东西可行了。你先带我到圈去瞧瞧,我闻闻它的味。”那尼姑笑起来:“怎么着,你这鼻子能有狗鼻子灵?”
“着不多吧。”
“你等着。”尼姑跑开不一会拿了一个毽子来,“你闻闻这味,这是拿花哥儿的尾做的。”释心拿着毽子在鼻子上一过,皱眉:“你确定这是花哥儿的?”
“空方师姐偷偷捉着花哥儿拔时,我在旁边瞧着呢,错不了。”这悉又讨厌的味道…释心了鼻子,翻了白眼,心道:应该不可能吧。
到了后山,释心很快捕捉到花哥儿的味道,在别人漫无目地的四处找时,笔直地一路向前,走进了密林深处,没花多少功夫,一只风昂首,英姿的芦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释心没有惊动它,猫着身躲到一旁的树下,只见花哥儿甩甩冠抖抖羽,用嘴将身上沾的杂草碎叶一点点理去,收拾干净后,昂着头打了一个长鸣,随后开始优雅地踱起步子,信步闲庭,那般高傲气势仿佛自己不是一只而是一只凤凰一般。
释心从树后走了出去,喊道:“哟,哪里来的花。”芦花一听见人声,立即缩起傲态,低头啄草。
释心走近,将花哥儿拎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释心穿的是尼姑庵的修行服,花哥儿躲也不躲,乖乖地由她摆布。
释心晃了晃手里的杂芦花,角微扬,用另一只手缓慢地将它从头一点点摸到了尾,这种摸法,似要把它内里的骨头都给数清一般。
花哥儿被捏得羽炸立,极不舒服地发出几声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释心将花哥儿牢牢扣住:“正好肚子饿了,是做成烤呢还是叫花呢?炖汤也行,就是费些功夫。”花哥儿急得用喙去啄她,释心哪能让它得手,捏住喙与它对视道:“听说落的凤凰不如,不知拔了的又是何等模样。”边说边做,伸手去拔花哥儿的。
花哥儿前几刚惨遭拔之罪,尾巴还秃着一块,怎肯乖乖等死,剧烈地扑动翅膀挣,一人一便这么打起架来,这时另一名寻至此处的小尼姑开心大喊道:“找到啦,找到啦,花哥儿在这里!”说着跑过来俯身去抱花哥儿。
见有人来了,释心不好再折磨它,便住了手,然后若无其事地拍掉身上蓬蓬的。
花哥儿逃过一劫,心有余悸,埋在小尼姑里瑟瑟发抖。
小尼姑奇怪道:“花哥儿怎么抖成这样?”释心道:“大概是走丢了害怕吧。”回到了庵里,得知是释心找到的花哥儿,管事尼姑把释心夸奖了番,还多给了她五圭钱工钱。释心摸着铜板道:“这花有那么重要吗?”管事尼姑道:“这花哥儿是庵主养的。庵主老了,这几年一直卧病在,浑浑噩噩的,有时也不知道她是睡了还是死了,说也奇怪,只要听到花哥儿打鸣,庵主就会恢复片刻清明。可见养的老物,总是有情的。庵主此前甚至说,若是哪花哥儿不在了,便是她圆寂之时。这花哥儿现在就是庵主在人世上唯一的惦念了。”管事尼姑冲着站在一旁的几个小尼姑道:“今幸亏找着花哥儿了,若是找不到,你们一个个都去庵主榻前跪着吧。”小尼姑们低着头唯唯诺诺道:“是。”释心心道:这死鸟倒是享福不浅,变成了还有一庵的尼姑们伺候着它。
瞧着花哥儿窝在美小尼姑怀里,释心突然起了一个歪主意。
第二等何回出门后,释心从何回养的四只下蛋母里挑了一个又灰又肥的出来,抱进了尼姑庵。旁边人见她抱着个母过来,问她干什么。
她道:“我看花哥儿一只寂寞的,抱只母给它解闷。”
“不行不行,花哥儿很不合群,以前庵主也养过几只,只要靠近一点,花哥儿就又啄又扑,欺负得它们本不敢进窝。”
“别的不行,我这只可以。”小尼姑好奇道:“为什么?我看这只没什么特别啊。”
“因为这只啊——”释心拉长声音道,“她的名字叫凤鸟!”小尼姑给释心指了圈的位置。释心寻过去时,花哥儿正懒洋洋地把大半个身子窝在窝里,瞧着是昨欺负它的女孩,动也不动。
“凤鸟。”释心唤道。
花哥儿猛地竖起冠向释心看去。
释心笑眯眯地摸着怀里的母:“凤鸟,我们来见见新朋友,这是花哥儿。花哥儿,你看这是凤鸟,你看你俩多配啊,一样的又老又丑。凤鸟啊凤乌,你虽然会下蛋的,但瞎嚷嚷这个病不好。你说你一只花,都掉得差不多了,有什么好嘚瑟的?”花哥儿整个儿站了起来,一对眼紧紧盯着释心,本不像普通家禽看人的眼神。
释心料想自己现在这样的容貌,那花就是瞪破了眼珠子也认不出来,心里更开心,把母往圈里一扔:“凤鸟,乖乖地跟花哥儿相处哦。”转身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欺负完花,释心内一阵暗。谁能想到昔神尊座下最看重的神禽凤凰竟沦落成尼姑庵的一只芦花?若有一这花发现欺负它的,就是当年那只总被他欺负的饕餮幼崽,它又会是何等表情?
释心想想都要笑出声来。
此后的子,释心的子过得好不舒心,每在庵里欺负欺负凤鸟,傍晚拿了工钱就回家逛逛街买些好吃的好玩的,何阎王要是心情好呢,她就冲他个笑脸,要是心情不好,她也不拿热脸贴他冷股,直接窝回自己房间里。
要说这些子唯一的不顺,就是她长牙牙疼。何回见不得她成拿牙刨木头,刨得一地的木屑,难得大方地给她买了一麻袋的野生小核桃让她磕。
这何回回来得晚,释心牙疼得难受,一边磕核桃,一边等,磕着磕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夜里被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和极冰的寒气熏醒加冻醒,有些糊地抬起头,吐出嘴里的核桃道:“何回?”黑暗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嗯。”释心捏住鼻子,“好臭啊。你身上这是什么味。”
“烧盆热水,送到我房间里来。”随后是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
释心手脚利索地开始烧水,烧好后拎到何回的房间门口,扣了扣门,门内没有回应。
“何回师兄?何回?”释心叫唤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而入,门内,何回面朝里侧卧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释心只得弯下,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去看他情形,何回突然睁开眼与她来个对视。
释心尴尬地直起身:“我以为你昏过去了。”何回勉强地撑起身子:“把水放下,你出去吧。”释心看着何回身上戾气重得连贵妃榻上都结出一层霜,便知他现在怒气极盛:“你遇到了什么事吗?”
“跟你没关系。”释心很不想贴他的冷股,可看他这独自生闷气的模样,不知怎的她就是走不动:“唉,你怎么又发脾气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说不定我能帮你报仇呢?”何回冷瞥了她一眼:“你帮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