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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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系宽非常在意酒柜另一边的情况，不时朝斜倾酒瓶旁的细瞄眼、抖腿，摩拳擦掌，情绪浮躁得很。

“我说与谢野啊…你干么把霭然推到柏多明我身边？”大口灌了酒，他没好气地质问右侧邻座的好友。

与谢野学微笑，喝着自己的酒，不发一语。

倒是达凯一头热地送上几盘食物，嘴里说着:“两位学长空腹喝酒伤胃。来来来…这里有学弟为您准备的美味餐点。”双手忙着张罗。

一盘牛肚三明治递到与谢野学面前。与谢野学放下酒杯，眼神环顾一圈这八人圆桌。

“凯，”他开口对坐在南系宽左侧、最靠酒柜的达凯说:“你们今晚为什么在这儿聚餐？”达凯想了想，道:“今天是远老师生，柏学长提议来这儿帮远老师庆生…”笑了笑，这话说得有所保留。

“是吗？臭小子！”南系宽铁臂一句，箝住达凯颈子，大掌抓掉他的贝雷帽。

“在室内戴什么帽子！没礼貌！远老师呢？我怎么不见远老师身影？！”厉眸扫视其它五个兔崽子。

五名小伙子立即摘下头上的贝雷帽，同时转开脸，佯装欣赏台上琴师丰姿，或埋首猛吃。

“放手啦…南学长…我要窒息了…”达凯奋力挣开南系宽的胳膊，干咳一阵。南学长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本是个穿西装的野蛮人、假绅士！

“喝口水。”一瓶罐装矿泉水横递过来。

达凯抬眸，看着俊颜和善的与谢野学。

“我先说喔…我们都是柏学长的…”他没头没脑地嘀咕，扭开瓶盖畅饮。

“臭小子，”南系宽抢下水瓶，溅得达凯脸、头。

“干么啦！南学长！”达凯摩睑鬼叫。这个野蛮人、假绅士还坐在这儿听个什么钢琴演奏！他应该被放到传说中的荆棘海孤岛！

“你还没回答本大爷的问题…”南系宽将十指折得喀喀响。

“我说，为什么不见寿星…远老师？”

“我们很早就来，远老师早吃、接受过祝福、听够钢琴演奏，先回去了！”达凯语气不耐烦。该死的南学长，把他丰厚的头发，如果马上出店外，一定会结冰…

“凯…”与谢野学再次送上学长burberry蓝标方帕一条。

达凯地接过手，擦擦脸、捺捺发，干水气。

“去洗手间烘一烘不就得了。”南系宽摊手，像是故意地，让手中的瓶子随手势斜倾，再次倒得达凯身矿泉水。

“南学长！”达凯愤地跳起。

“哎呀！抱歉、抱歉…”南系宽丢开空瓶，大掌拍着达凯衣上的水渍。

“学长太不小心了，帮你擦、帮你擦…”

“不用了啦！”达凯坐下。混帐南学长还装傻，手劲那么大，存心教人绝后！他侧身，说:“我们的制服防水防风，不用南学长费心。”南系宽哼笑，捶捶达凯的肩背。

“干么，生气了？”

“南，别再戏学弟了。”与谢野学说了句。

南系宽撇坏笑。

“真奇怪，我就是对『穿制服的』很有『觉』。”他强调几个字眼，拿起桌上木盘中的牛肚三明治，大口撕咬着。

这餐吃得暗汹涌，琴师莫名其妙弹起＜向刑场行进＞。六个穿制服的小伙子默瞪南系宽…这个老吃柏学长问亏，却把怒气发在他们身上的混帐“穿便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