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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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上的软呢帽，让细细的雪花落在他梳整得服贴的黑发上。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沾在灰大衣上的雪花，然后再从大衣口袋取出一张纸来。

摊开宣传单，他看了下门牌，比照了一下地址。

“没错，就是这里了。”没想到这个地方如此偏僻，让他在附近绕了十来分钟才找进这窄小的巷子内。

确定自己找的地址无误，陆钇寒按下已经破到出电线的电铃。

“乐乐气球布置公司你好，请问找哪位？”透过对讲机，传出很稚的孩子声。

“你好，我姓陆，我找韩小姐。”因为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陆钇寒将传单照摺痕摺好收进口袋里后，便将帽子重新戴上，藉以挡住纷飞的雪花。

圣诞节的脚步果然越来越近了。

“韩阿姨她不在，她到『小天使舞蹈剧团』去布置表演会场了。”

“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刚刚打电话回来说会晚一点，因为会场出了一个小意外。”小女孩说。

“请问陆先生找韩阿姨有什么事呢？”她很尽责地学大人的语气问。

“我想找韩小姐洽谈圣诞舞会会场的布置事宜，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小天使舞蹈剧团』的地址？”

“当然可以。”对讲机里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陆先生，请你稍等一下，我把地址写在纸上拿下去给你。”有生意上门了！

如果韩阿姨知道她这个代班小店员帮公司拉到了一笔生意，一定会给她特别的奖赏…一个气球做的圣诞老公公。

小女生快乐地跑到韩的桌上翻找出小天使舞蹈剧团的名片，并将地址抄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然后开门跑下一楼。

“陆先生，这张纸条给你…”一楼斑驳的铁门被往内打开，一个黑皮肤、顶着一头辫子头的可女生，带着一脸兴奋的快乐表情出现了。

她叫戴丝，今年九岁，住在五楼，平常有空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忙韩看顾她的公司。

陆钇寒接过纸条，看了限地址，同样将纸条收进摆宣传单的口袋中。

“你在开心什么？”陆钇寒莞尔地问着戴丝，此时她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正闪耀着光芒。

“我当然开心喽，因为韩阿姨说，如果我能帮她拉到一笔生意的话，她要送我一个很特别的造型气球。”戴丝的语气中掩不住内心的期待，以及对韩的崇拜之意。

“陆先生，你真的会让韩阿姨帮你布置圣诞舞会的会场吗？”面对戴丝的追问，陆钇寒齿一笑。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的。”他指的“意外”是，除非韩不敢接他这笔生意做。

剧团离公司没有很远，仅仅十五分钟的车程。

不过，这里一样位处狭窄的僻巷内，直走到巷底，有一间小教堂，外头挂着“小天使舞蹈剧团”的小招牌。

开门、下车，穿越过一辆同样停在门口的破车，他踏上教堂拱门前的阶梯，推开虚掩的门板，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去，不用开口问，他就在小教堂内看见了韩。

事实上，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所以他也无须费心去寻找她。

她今天的打扮和他昨晚看见的完全不同，她的头发全藏在白线帽里，纤细的身段裹着看不出身材线条的宽松白衣，衣衣摆长度及膝，下面则是一条类似料质的紧身长，长管底出一双纤白的美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