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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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骇然变，互望了一眼，转身急急奔去。

江州客栈川堂内灯光如面，两张八仙桌面酒莱丰盛，石红芍和四女婢与申茂林坐在上首一席，另席由七个锦衣武师聚坐。

忽见店伙慌慌张张奔了入来，禀知一切。

石红芍面冷漠如冰，道:“店家，害你吃惊不少，下去歇息吧，这点芝麻小事在我等眼中简直无足轻重！”店伙闻命退下，嘴中嚷嚷道:“这还算小事，究竟是什么大事！”申茂林愕然问道:“锦衣中年儒生是何来历？装束举止又极似本庄中人？”

“谁说不是！”石红芍道:“无疑爹放心不下，暗中命人相护，旋风斩威力极大，但此人旋风斩手法失之过刚欠纯，仅有三成火候，若能登峰造极，无声无息，伤人于无形，此人出手起刺耳锐啸，若对手武功不相伯仲，闻声趋避，则旋风斩则无法得逞！

申茂林身为护法，也无法知万石山庄隐秘，看来石中辉心机深沉，高深莫测，不知这万石山庄内隐藏得还有多少高手？

不住暗叹一声。

石芍见申茂林默然无语，心中已瞧料出几分，不由娇笑道:“申护法，别说是你，即就是我也无法知悉黄山全部隐秘，我爹的一切作为，只有宁总管知情九八分，所以爹还有保留，大凡一个人深藏心底蕴秘，即是亲如父子，女，师生亦无法尽情托以心腹，何况于你申护法！”申茂林心头极为震惊，摇首苦笑道:“姑娘真乃神人，察肺腑，申某心腹委实狭浅！”石红芍道:“申护法无须谬赞，谅因我秉赋比常人稍高，又较聪颖，触类旁通，是以我爹不时与我参研各门各派绝学！”申茂林道:“庄主与姑娘也习练过旋风斩么？”石红芍嫣然一笑道:“学之一道包罗万象，单就武功而言，即浩瀚若海，人生浮浮岁月，何能尽皆领悟，庄主虽知较多，却无法兼习，何况病弱如我，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又有何用！”说着忽幽幽叹息道:“庄主曾妄图问鼎武林，谋创黄山门派，故搜求各家绝学，旋风斩只是其中之一，但习武人才难求，更难预料其人成就，此人习旋风斩心法长达十数年之久，只不过有三成火候，余可类推矣！”申茂林道:“姑娘说得极是，申某一生侵武功，自知尚难及荣类之光，昔年那点骄傲心，如今想起未免可笑！”石红芍凝眸望了申茂林一眼，似含有深意，淡淡笑道:“这话倒不尽然，姜老辣练，深谋远虑，实非少不更事所能及，即拿恩公年逾九旬，武学旷绝，才智超群，文采更是非凡，书法犹劲，颜筋柳骨，词藻典雅，沉博绝丽，且吐属蕴藉，如此奇才，何以当年竟名列武林十九内，令人不解？”申茂林闻言不泛出困惑之，道:“这点申某亦是不解，耳隔久，几近三十年，但当年他武功仅略高出申某一筹，惟诗书腹，学究之称当之无愧，却心品格判若两人。”石红芍闻言更对拘魂学究又多瞧料了几分。

申茂林忽道:“姑娘，本山既有甚多如此锐，足可与琊无弼一争短长，为何庄主竟应允阎子明所求，引用雷音谷人手合谋共拒，雷音谷主与邢无弼二者无分轩轾，并非善良，如此做法，迹近引狼入室，与虎谋皮！”石红芍道:“庄主已知雷音谷主歹毒用心，此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再本山隐藏锐不至必要，决不能面，恐卧底细传，防邢无弼改弦易辙！”申茂林呵呵笑道:“申某懂了，邢无弼目前扰本山，意在耗损本山人手，庄主尽驱新锐，雷音谷主亦利用此机引人心腹死，遂其鸠战之计，但庄主之计尤为高明。”石红芍浅笑不语。

这顿饭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石红芍及四婢回房安歇。

申茂林诸人轮次分更守护巡视。

石红芍回房后显得郁郁寡，芳心落寞。

四婢桃、夏莲、秋敬、冬梅，慧聪刁蛮，却善体人意，尤以夏莲为最。

夏莲娇声唤道:“小姐，你又在思念恩公子？婢子想不透小姐怎会察觉恩公是个俊美英年侠士，究竟在何处瞧了恩公庐山真面目。”石红芍嗔道:“你又在哓舌了，谁和你说的？”夏莲轻轻叹息道:“不是婢子哓舌，如果恩公恢复本来，婢子四人忝为小姐耳目，就是遇上也无法相识，万一无知冒犯，把事糟如何是好？”石红芍嫣然绽开笑靥，宛如百合盛放般，令人神为之夺，道:“你这丫头又不知心内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不瞒小姐，听周姥姥隐约言及小姐已绘就一副丹青图像，恩公竟是个貌比宋玉，风英俊少年侠士，婢子斗胆相求可否容婢子四人瞻仰一番！”石红芍怒道:“别胡说了，这幅丹青图像是我随意涂抹而成，临行之前已然焚毁，怎能携带在行囊内，万一遗失或落入歹人手上，岂不是害了恩公，不过到杭州前我必再绘一幅给你们辨识，但他此时此际绝不会显本来面目。”四婢再望了一眼，桃道；“那么婢子等设法使恩公非出本来面目不可！”石红芍心中一动，笑道:“你有何妙策？